有些人值不值得同情

因疫情防控需要,我們輪流在校門口協助保安執勤。

一天上午,門口來了一位農婦,騎著三輪車,車廂裡放著鋤頭等農具,是旁邊村裡的村民。

因為戴著口罩,只能看到她細細的眼縫,塌塌的鼻樑,體態很胖,看年齡五六十歲。

“我要進去種地!”她聲音很大,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們學校這個校區建設的時候是買了附近村子一些地,都已履行完法律程序。村子還有少量地在學校的另一邊,村民種地需從校園北面或南面繞行,經常有部分村民為超近道,私自把學校的部分院牆拆毀,橫穿校園去種地。

我向她解釋,現在是疫情防控時期,外人不能隨便進校,況且,拉著農具橫穿校園去種地,也很不嚴肅。

“那我要種地怎麼辦?”

“你可以走北面或南面的路。”

“我不認識路!”她把臉扭向另一邊,不再理我,把三輪車堵在校門口。

另一名同事也勸她:“我們都是幹活的,也別為難我們。要不你讓村裡開個信,證明你沒有問題,學校領導同意,我們就放你進去。”

她想了想,掉頭走了。

過了一會兒,她騎著三輪車回來了,手遞給我一張紙,紙上歪歪扭扭寫著:XXX身體健康,需要進校種地。X×X村委會。沒有公章。

我告訴她,這樣不行,連公章都沒有。

“公章讓鄉里收上去了,沒法蓋。你們不是說開信嗎?我開來了,還不讓進,說話放屁啊?不讓進我就堵這裡,誰也別想進!”

就這樣僵持著。我也無奈,現在公安民警很忙,也不好意思麻煩他們。

保安隊長聽到聲音過來了:“快走快走。種地走別的路,不能進學校!”

“我不認識別的路,再說太遠!”

“人家認識你你不認識啊?疫情期間,不能進去!”保安隊長態度很堅決。

過了一分鐘,農婦掉頭走了。

保安隊長笑著對我說,打過多次交道了,她們也是欺人面善。

一同執勤的侯主任說,他在某地信訪辦掛職一年,這種人見得多了。多年以前一個小孩被政府機關的車颳倒骨折,政府按規定給小孩治病賠償,孩子也沒有後遺症,但小孩家人不滿意,到政府機關鬧,無奈政府額外賠償了好幾萬。如今孩子都25歲了,一家三口都是職業上訪戶,靠上訪吃飯。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上訪戶,在信訪辦大廳拉屎,然後打滾。奇葩的是,旁邊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上訪戶也效仿。

“這些人你還不能稱他們為刁民,政治不正確。”

我想起這幾年學校裡發生的事。校園裡有些花椒樹,是建校前附近村民栽種的,建校時土地加附著物已經付錢了。可是有個七十多歲的老婦人,一到春天,就到學校裡來,偷偷藏在花椒樹旁邊的林子裡,看有人來摘花椒芽,就跑出來,要求賠償,金額是200元。民警來了也拿她沒辦法,只能說和一下,少拿點錢。拿了錢花椒芽還不能帶走。

“信訪辦這一年,可顛覆我的三觀了。很多人看著很可憐,底層人群,可是他們的訴求很多都是不合理的,但他們不和你講理,有的貌似講理,但邏輯很滑稽。”

侯主任還要講具體案例,但交接班時間到了。

這天上午心情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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