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送寒衣

今天是陰曆十月初一，民間給故人送寒衣的日子。這個冬天媽媽離開我們五年了。我來到去年燒紙的路口，發現這裡的地面已經留下了不少一圈圈燒紙留下的灰燼；此時恰好有一對男女正蹲在地上一邊燒紙一邊唸叨著，我也找了個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圈，留個缺口，據說通過這個缺口就可以把錢啊衣服啊送過去。

其實老媽在世的時候並不相信這些，她和老爸都是黨員，除了相信共產黨，別的一概嗤之以鼻；他們認為人死了就是死了，活著的時候好好孝順不用死了摔盆摔碗燒紙燒錢哭哭啼啼，直到媽媽突然腦血栓各種治療最後植物人狀態躺了五年後去世，老爸突然就老了，他們幾十年的感情很好，即使到老媽不聲不響躺在床上，老爸也是每天給她講講新聞，精心照料；老媽去世後跟爺爺奶奶葬在同一塊墓地。老爸經常唸叨老媽，有時候會自言自語說也不知道那邊冷不冷…..我跟哥嫂也學著其他人在除了清明的其他祭奠的日子燒紙，送寒衣；也學著年齡大的人一邊燒紙一邊念念叨叨說一些想讓故人知道的事兒。

我一邊燒紙一邊說著這一年遇到的事兒，公司的，家裡的，甚至有些話我從未跟別人說起過，我絮絮叨叨地說，竟然也感覺老媽就在一邊靜靜聽著，慈祥地看著我；我看著紙灰燃盡慢慢從通紅變成了黑色的紙灰，一陣風吹來，紙灰飛去，我想，可能是老媽把衣服和紙錢都帶走了吧，剛才還發堵的心輕鬆了一些，又想，這兩天也夠清潔工人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