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不利,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

漢末天下大亂,諸侯割據,風頭最盛的是汝南袁氏,關東會盟討董,十二路參與的諸侯中,袁家佔據三席。或許當時誰也不曾想過,大漢的未來竟會是被曹劉孫三家瓜分,而此刻煊赫一時的汝南袁氏被歷史的洪流淹沒。

相比袁術在討董中一出場就是佔據了最為富庶的南陽,袁紹的起步無疑艱難許多。在開局不利的情況下,袁紹又是如何一步步佔據四州之地,最終成為河北之主的?

一、袁紹的成長軌跡

作為三國時代最有名的諸侯之一,袁紹的生平也無需多言。出身“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司空袁逢之子,袁術的異母兄長。但因為其伯父袁成早亡,沒有子嗣,作為庶子的袁紹就被過繼到袁成一脈,所以在一些史料的記載上,袁術為袁紹的從弟(堂弟)。

開局不利,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

這對袁紹來說並不算壞事,至少繼承了袁成一脈後,袁紹在明面上的地位和袁術是等同的。出身是袁紹相較袁術的一大短板,也因此被袁術詬病,一直拿來做攻擊袁紹的藉口。如果其作為袁術的庶兄待在袁逢一脈,或者根本等不到他成長起來,就被打壓下去。

所以說,袁紹還算是幸運的,過繼到袁成一脈後,反而受到袁逢和袁隗的喜愛,逐漸對其重視。因家族之蔭,袁紹少年為郎,長大後的袁紹帥氣又有威嚴,弱冠之年即為濮陽長。然不久因為母喪守孝三年,又追加父孝三年,結廬依冢而居達六年之久,名聲進一步傳揚開來,遠超袁術——這也是袁術對其不滿的原因之一。

守孝之後,袁紹隱居於洛陽,引來無數士人與之結交,此時的袁紹名聲已經很大,雖無任何官職,派頭卻是不小,“非海內知名,不得相見”。能折節下士,又結交遊俠,與張邈、何顒、伍瓊、許攸相來往,而拒不受徵辟。因為結交的很多士人都是黨人中堅,被宦官忌憚,中常侍趙忠曾說袁紹“坐作聲價,不應呼召而養死士”,詢問一眾宦官其“欲何所為”?這話傳到袁隗耳中,讓袁隗嚇了一身冷汗,怒斥袁紹想要讓袁氏破門,袁紹這才應命入大將軍府,在何進麾下效命。先是為大將軍府掾,後入司空府侍御史,等到漢靈帝置西園八校時,袁紹任中軍校尉,僅在上軍校尉蹇碩之下。劉宏死後,又被何進任命為司隸校尉。

這是在董卓入京之前,此時袁紹的地位已不比袁術差,而且受到大將軍何進的信任,可見袁紹的努力程度遠超袁術。作為司空袁逢的嫡子,天下第一等的門閥世家,袁術不用太過努力就能得到許多。但袁紹不同,他本是庶子,過繼到袁成一脈,而袁成早亡,官職也不高,雖然被袁逢、袁隗看重,卻依然無法和袁術相比,從袁術能舉孝廉而袁紹只能蒙先入餘蔭為郎即可看出。就算郎官出身能夠身居高位,但不察孝廉,不舉茂才,終歸會被時人認為無德或無學,不如察舉的正統入職途經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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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袁紹成為一方諸侯後很多士人都為之效死,終身不背,就是袁紹在早期的行為折服了眾人,哪怕袁紹犯下一個巨大的錯誤,也不影響他們對袁紹的忠誠。

二、董卓亂政時的得與失

縱觀東漢一朝,外戚和宦官相愛相殺,間隙還有黨人來秀一番存在感,於是有了前後兩次“黨錮之禍”。而外戚和宦官的鬥爭始終未曾停歇,直到大漢名存實亡。

漢靈帝劉宏一生都十分寵信宦官,為此還幹過許多出格的事,甚至於軍事大權都交到宦官手上。劉宏死後,蹇碩就想立即誅殺何進,但何進躲過一劫,反誅蹇碩,收攏兵權,成為事實上的大漢掌控者。此時宦官和外戚的鬥爭日漸激烈,因為有何進的妹妹何太后為靠山,導致何進一直無法對宦官下手。當然,這是何進個人的原因,與袁紹無關,但就在這個時候,袁紹給何進出了個餿主意,也是後來袁紹被人詬病的一個重要原因——召董卓帶兵入京。

其實說起來,袁紹也算比較冤枉。和士人,尤其是黨人結交,本身又出自士族望第,袁紹自然成了宦官的敵人,所以在何進誅殺宦官的行動中,袁紹出力甚多。從誅殺蹇碩到被宦官誅殺,長達半年的時間裡,何進對宦官佔據了絕對優勢,袁紹為其誅殺宦官出了很多主意,但因為太后反對,何進一直猶豫不定,下不了決心。這種情況讓袁紹很擔心,因為在最後關頭宦官翻盤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上一位大將軍竇武就是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被宦官翻盤誅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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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知道召外軍入京影響極壞,袁紹也給何進出了這個主意,意欲以外軍對太后施壓,逼迫其同意誅殺宦官。事實上,何進所召之人,不僅僅是董卓,還有丁原、王匡、橋瑁等人,但最終董卓得以成勢,作惡朝中。

物極必反,宦官被逼到絕路,於是行險策,矯詔召何進入宮而誅殺之。消息傳開後,袁術火燒皇宮,袁紹與袁隗誅殺宦官所任命的司隸校尉樊陵和河南尹許相,帶兵入宮將大小宦官全部誅殺,甚至誤殺了一些沒有面白無須之人。車騎將軍何苗被吳匡等人誅殺,皇帝被也宦官帶出宮,回來時已經是由董卓護衛,袁紹失去對局勢的控制權,又不敢舉兵攻擊護駕有功的董卓,最終讓董卓竊取了大權。

董卓獨霸朝堂後,欲行廢立之事,因為袁氏是世族之首,袁隗又是當朝太傅,於是召袁紹商議。袁紹自是不從,但又怕惹惱董卓,於是假意同意,返回後卻立即出奔冀州,與此同時,袁術出奔南陽。這個時候,袁紹在士人中的威望就顯出好處來,何顒、伍瓊等向董卓進言說“廢立大事,非常人所及”,袁紹是因為恐懼而逃走,“非有他志”,袁氏“門生故吏遍於天下”,如果通緝他將會導致天下英雄不滿。於是董卓聽從了他們的建議,以以袁紹為“勃海太守,封邟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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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個好出身、好名聲還是很重要的。如曹操,一直被視為宦官之後,所以必須更努力,只能在黃巾起義中冒險上戰場,親冒矢鋒,而同時期的袁紹、袁術,戰場上不見蹤跡。

在這場短期的政變中,袁紹失去了許多,也得到了許多。

失去的,是他在朝中的地位,司隸校尉已經算是朝廷重臣了,僅在三公九卿之下,主掌司隸一州數郡,兼有監察百官之權,因為董卓是袁紹主張召來的,對他的名聲是一個打擊,也因此讓一些人看透其本質,如曹操,原本以兄視之,至此開始對袁紹失望。

得到的也不少,至少在反對另立新君上,袁紹讓之前的友人更加歸心,何顒、伍瓊等人冒死為其說話——當然最後是真的死了,隻身出奔還得到一郡之地,並且封侯,成功逃離洛陽旋渦,為後來起兵奠定基礎。

如今有人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人心,覺得董卓召董卓入京是袁氏的謀劃,是袁隗和袁紹實現袁氏取代漢室的手筆。因為從結果看,以黃河為界,袁紹兄弟分局南北,佔據絕對優勢,如果聯手很容易就能整合關東。按照“事起而有所利,其市主之”、“國害則省其利者”的原則,袁家的收益最大,自然就成了主謀,何進只是被忽悠,董卓也不過是把刀。

史料已無法證明是否如此,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個人覺得,袁氏或者在其中起到推動作用,但未必一開始就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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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詩禮傳家,講究的是忠孝節義,不太可能去謀劃漢室江山。因為外軍入京的,不止董卓一個,只是誰也想不到的是,董卓竟然會如此殘暴,這就讓士人不滿了,作為世族的領頭羊,袁家必須站出來,於是才有了袁紹和袁術逃離,而袁隗、袁基依舊留在洛陽。

自和帝以來,大漢的權力一直在宦官和外戚之間輪流轉,皇帝基本沒有實權,而每每到權力爭奪的關鍵時刻,士人往往淪為犧牲品,兩次“黨錮之禍”就是如此。也許袁隗的本意是讓兄弟二人聯合起來擊敗董卓,實現由世族控制朝堂的局面,但因為袁紹兄弟的矛盾,致使謀劃未果。

三、開局不利

出奔地方後,袁紹的開局是很不利的,所謂的霸業差點就夭折。

首先,勃海郡雖然也算得上是富庶之地,但不是南陽、汝南那樣的大郡,人口相對來說不足,一郡之地撐不起袁紹的野心。所以,在勃海不到一年的時間,儘管有一眾豪傑來投,袁紹的發展依舊很慢。

其次,袁紹到勃海後,韓馥十分擔心袁紹來奪他的位置,又害怕袁紹起兵搞事情,於是派人堵著袁紹的門,限制袁紹的行動。這就讓元袁紹很被動了,有再多的想法,執行不下去也是枉然。畢竟韓馥是冀州牧,冀州真正的掌權者,從名義上來說,袁紹是他的下屬,他要求的事,袁紹不能反對,至少不能明著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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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橋瑁矯詔後,諸侯相繼起兵會盟,韓馥見壓制不住,這才解除了對袁紹的限制,於是袁紹得以率軍會盟,駐軍於河內,被推舉為盟主,但此時袁紹的後勤是由韓馥提供的,而韓馥為了不讓袁紹發展,刻意控制輜重的供給量,讓袁紹“士飢乏”,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空有盟主之名,卻無力擴張。

第四、起兵之後,或許是覺得名不正言不順,加上劉協是董卓擅立,袁紹於是和韓馥籌謀立幽州牧劉虞為帝,以增加自己行動的合法性,但劉虞拒絕;又請劉虞“領尚書事,承製封拜”,也被劉虞拒絕,而且還斬殺了使者。最終此議不了了之,會盟自立而討董。

最後,在韓馥被說服將要讓出冀州的時候,遭到手下眾人的反對。官場講究的是名正言順,韓馥的冀州牧是朝廷委任,是冀州的實際管理者,而諸侯起兵,袁紹自為車騎將軍,本身就是不合法的,自然受到士人的排斥。袁紹屯駐延津時,韓馥的部下趙浮、程奐率大軍返回冀州時,夜間整兵喧囂而過,明確表示不滿。這表明袁紹入主冀州,還存在大量的反對者。

所以,在諸侯爭霸的路上,袁紹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不像袁術,安坐家中就有人帶著大軍依附,還順帶把天下第一郡送上門。

四、河北之主

儘管開局不利,但袁紹沒有放棄,而是一點點搬回劣勢,最終成為河北之主,佔據四州。

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呢?

第一,利用會盟,提高自己的地位。

離開洛陽的袁紹,算是放棄了之前的一切奮鬥成果。好在還有名聲,家世也依然存在,得了個勃海太守之位。雖然也是二千石的高官,但畢竟遠離中央,重要性大為降低,是大漢上百位太守、國相中的一員,毫不起眼。

如果說有特別的地方,大概是他出身袁氏而被上司忌憚。

討董會盟,劉虞拒絕袁紹稱帝的提議,無人為此事背書,會盟諸侯只能自己玩。袁紹立即抓住機會,成為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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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影視形象

與會諸侯中,有漢室宗親如劉岱,有袁家嫡子如袁術,有一州刺史如孔伷,還有名副其實掌控一州的州牧如韓馥。在如此不利的競爭條件下,最終袁紹成功擠掉眾人,登臨盟主之位,極大的提高了自己的政治地位。

在會盟諸侯中,橋瑁作為矯詔者要避嫌;劉岱是漢室宗親也要避嫌;張超、張邈、孔伷不敢做出頭鳥,酸棗會盟時還拉出臧洪代勞;韓馥沒那個心思,此前還在袁紹和董卓之間猶豫,起兵也不是自願;孫堅出身太低;曹操實力不足;袁遺是自己的兄弟,支持的是袁紹;鮑信之前算是袁紹的下屬,威望不足。排除這些人,能與袁紹一爭長短且有這個意願的,也就只有袁術了。但袁術的名聲不好,曾有“路中悍鬼袁長水”的惡名,即便實力更強,職位更高(後將軍),也未得到與會諸侯的認同。順便說一句,曹操、張邈、劉岱都是袁紹的友人,張超是張邈的弟弟,加上袁遺,已經佔據會盟諸侯的一小半了。

於是袁紹順利被推舉為盟主,提高了自己的政治地位,而且為了便於發號施令,自為車騎將軍,剛好壓袁術一頭。自此,袁紹成功邁出河北之主的第一步。

第二,利用公孫瓚奪取冀州。

但盟主不是好當的,董卓實力強大,又有皇帝在手,佔據大義,諸侯名為討董,但從儒家學說來講,這是地方對抗中央,是不折不扣的叛逆之舉。

如果說這些諸侯是真心為大漢江山出兵討董也能說的過去,但實際情況相差甚遠。諸侯們畏懼董卓強大,不敢出兵,初期聚集的幾位諸侯甚至連會盟都要推舉沒什麼職權的臧洪,整天在酸棗飲酒作樂,就是不敢打仗。袁紹同樣如此,雖有盟主之名,但指揮不動其餘人,自然不願意自己的軍隊白白損失,兼且後勤受到韓馥的制約,於是也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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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遊戲形象

真正和董卓作戰的,只有王匡、孫堅和曹操三人。但王匡過早被擊敗,曹操只是在董卓西去時追擊,被徐榮打了伏擊,差點身死。只有孫堅不斷猛衝猛打,雖歷經失敗,但最終逼得董卓遷都,臨走前,把袁隗、袁基等袁氏一門誅殺殆盡,以報復袁氏這個出頭鳥。

朝中沒有了支持,又處處受到韓馥的壓制,袁紹愈加艱難,董卓西去後,袁紹沒有回軍勃海,而是駐軍延津。之所以不回去,不敢是一個方面,還有就是延津距離鄴城很近,可以更方便謀取冀州。

正如逢紀所說,“舉大事而仰人資給,不據一州,無以自全”,於是為了“自全”,袁紹開始謀劃奪取冀州。在逢紀的謀劃下,袁紹與公孫瓚相約瓜分冀州,於是公孫瓚率大軍南下進攻冀州,在安平擊敗韓馥的軍隊。公孫瓚的名聲是打出來,在幽、冀一帶威懾力很強,韓馥自覺無法抵擋其進攻,內心恐懼不已。在這個時候,袁紹派高幹和荀諶前往鄴城,嚇唬韓馥說“公孫瓚乘勝而來,而諸郡應之。袁車騎引軍東向,此其意不可知,竊為將軍危之”。公孫瓚進攻冀州已經是事實,所謂袁紹“意不可知”就是明白著的威脅了,談不攏的話,就是南北夾擊的局面,而袁紹此處駐軍延津,與魏郡也就一河之隔,距離很近。韓馥不得已而問“為之奈何”,這句話是真充滿著無奈,以致韓馥都沒有徵詢自己麾下謀士的意見,而向袁紹派來的人尋求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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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荀諶一邊嚇唬,一邊列出三個韓馥不如袁紹的地方,威逼韓馥讓出冀州,讓韓馥覺得只有讓出冀州給袁紹,才能讓袁紹“厚德”“而身安於泰山”,於是不顧麾下謀士的勸阻,避居不出,遣子以印綬送於袁紹。

就這樣,袁紹成功上位,成為冀州牧,河北霸業邁出了第一步。

第三,拉攏黑山軍,穩定局面。

冀州“帶甲百萬,谷支十年”,可謂富庶,但並不是說,袁紹一當上冀州牧,就一躍成為實力強大的諸侯了。他還需要時間來理清冀州之事,方能成為真正的冀州之主。

但現實沒有留給他那麼多時間,當上冀州牧的袁紹,面臨著諸多困難。外有公孫瓚這個強敵,內有黑山賊為亂,還有青州黃巾入冀州,兄弟二人又鬧翻,一時間袁紹陷於極為被動的境地。

有句話叫“崽賣爺田不心疼”,在冀州屬於韓馥時,袁紹可以輕易許諾好處,誘使公孫瓚出兵,但當他自己成為冀州牧時,就不願意別人來分潤了。這當然讓公孫瓚不滿,恰好此時公孫越在進攻周昂時中流矢而亡,公孫瓚以此為藉口,率軍入冀州,與袁紹爭鋒。

剛剛成為冀州牧的袁紹迎來當頭一棒,此時他還未徹底掌控韓馥留下來的局面,麾下文武尚未歸心,空有實力而發揮不出,於是把勃海太守之位讓與公孫範,希望緩和與公孫瓚的關係,但公孫範一上任就起兵與公孫瓚聯合攻打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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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關鍵的一步,即是一種無奈之舉,也是用來引誘公孫瓚的誘餌。因為此時,青州黃巾北上冀州,進入勃海,欲與黑山軍會合。三十萬黃巾雖戰力不佳,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數量足以讓任何人膽寒。如果袁紹徹底掌控冀州,或許不足為懼,但對此時的袁紹來說,如此之多的黃巾是難以抗衡的,或者說即便擊敗了這些黃巾,也足以讓其失去震懾冀州的力量,所以,他把公孫瓚放入勃海。

一石二鳥之計,如果公孫瓚願意何解,袁紹自然就有了整合冀州的時間,如果其不願何解,也要先擊敗黃巾之後,才有時間來攻打自己,同樣爭取了時間。無論公孫瓚作何選擇,袁紹都達到了目的。

果然,公孫瓚以二萬餘精兵,大破黃巾,俘獲輜重無數,聲威大震。但與此同時,擊敗如此多的黃巾,公孫瓚自己也會有很大的損失,而袁紹贏得整合冀州的時間。所以當公孫瓚擊敗黃巾再去進攻袁紹時,袁紹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準備與公孫瓚作戰時,袁紹也沒忘了肆掠冀州的黑山賊。青州黃巾之所以入冀州,就是想要與黑山軍會合,這是袁紹所不允許的,所以他一邊放公孫瓚入勃海,一邊又與黑山賊勾連,安撫黑山諸部。史料中沒有直接的文字記載袁紹與黑山軍聯合,但孫策在勸阻袁術稱帝時給袁術的信中提到“河北通謀黑山”或“河北異謀於黑山”(《後漢書》、《三國志》記載略有不同),臧洪在給陳琳的回信中也說“獨不念黃巾之合從邪”,由此可見,袁紹在此時與黑山軍是達成了一種和平狀態。正是因為黑山軍沒有在後方為亂,袁紹才得以集中兵力擊敗公孫瓚,將其趕出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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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遊戲形象

袁紹拉攏黑山軍,還有一個佐證。在和公孫瓚之爭取得優勢之時,袁紹與諸將會與薄落津,忽然得知“魏郡兵反,與黑山賊於毒共覆鄴城,遂殺太守慄成”,包括袁紹在內,很多人的家眷都在鄴城,以致眾將“憂怖失色,或起泣啼”,而唯有袁紹“容貌不變,自若也”。為什麼如此淡定?是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了嗎?顯然,這種可能性很小,更多的是一種成竹在胸的淡然。果然,不久後就得知,黑山軍陶升叛變,把袁紹及眾將家人護送到斥丘。

開局不利,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

陶升遊戲形象

陶升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早年只是“內黃小吏”,這樣的人自然攀不上袁氏,僅僅一個“有善心”不足以解釋此舉,很可能是在袁紹與黑山賊勾連的時候有了交集,陶升成為袁紹在黑山軍的內應,再進一步延伸,此次於毒進攻鄴城和魏郡兵反,或許就是袁紹設下的計謀,在引出冀州內部不穩定勢力的同時,尋求進攻黑山軍的藉口——畢竟之前是同盟關係。而之後袁紹以陶升為建義中郎將,更率大軍討伐黑山軍,攻滅於毒、左髭丈八、劉石、青牛角、黃龍、左校、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等部,將冀州境內的黑山軍氣焰打壓下去。之所以這麼成功,大概陶升這個內應出力不少。

第四,任用冀州賢才,擊敗強敵,成為河北之主。

入主冀州後,袁紹大力收攏韓馥留下來的班底,迅速掌控冀州的局面,為擊敗公孫瓚奠定了基礎。

那麼在這期間袁紹任用了誰?

沮授。沮授是廣平人,“少有大志,多權略”,“舉茂才,歷二縣令”,韓馥入主冀州的時候,“又為韓馥別駕,表拜騎都尉”,但奇怪的是,韓馥在到了要讓出冀州這一重要關頭時,居然沒有徵詢過沮授的意見。可見沮授並不受韓馥的信任,或者韓馥徵辟其為別駕,看重的只是他的名聲,要通過他來拉攏冀州士人。袁紹入主冀州後,以其為從事,十分看重他的才能,而沮授也投桃報李,給袁紹規劃瞭如何佔據河北之地的策略。

開局不利,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

田豐。田豐字元皓,鉅鹿人(一說勃海人),“天姿瑰傑,權略多奇”、“博覽多識,名重州黨”,先是被太尉府徵辟,後又舉茂才,遷侍御史。因“閹宦擅朝,英賢被害”,於是“棄官歸家”,袁紹入冀州,“卑辭厚幣以招致豐”,田豐也覺得“王室多難,志存匡救”,於是應命為袁紹別駕。

開局不利,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

審配。審配字正南,魏郡人,“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節”,豪族出身,“族大兵強”,袁紹入冀州後,“委以腹心之任,以為治中別駕,並總幕府”。審配和田豐,也都是曾是韓馥的部屬,“並以正直不得志於韓馥”,卻都被袁紹重用。

開局不利,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

張郃。張郃字儁乂,河間人,是以鎮壓黃巾餘部出道,在韓馥麾下任軍司馬。軍司馬是“比千石”的軍職,在各路諸侯不斷崛起的時候,已經越來越不值錢。袁紹入冀州,以其為校尉,雖不顯赫,但至少可以獨領一軍作戰,所以在之後的戰鬥中,張郃也是奮勇爭先,竭力為袁紹賣命。

開局不利,袁紹是如何成為河北之主的?

冀州英傑自然不止這些,曹操曾感慨說“河北義士,何其多也”,袁紹正是收攏了河北英傑,這才能迅速整合冀州,於界橋一戰大敗公孫瓚,逐步將其趕出冀州。繼而東擊田楷,西取幷州,攻張燕於太行,圍公孫於易京,盡佔四州之地,成為名副其實的河北之主,實現其“南據河,北阻燕、代,兼夷狄之眾,南向以爭天下”的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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