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爷跟我是同事,也曾经是个的哥。家住丁字沽一带,天津人,特别是红桥人好把丁字沽念成丁字古儿。然后分多少段,具体哪哪哪,就跟排位一样,介绍自己,这就是丁字沽人的特点。
之所以了解他,是因为那年他因为某件事借调我们单位,160公分的身高,180斤的体重,手腕子碗口粗,特别轴实。说话瓮声瓮气,尾音总有点脸堵着茶缸子喊话的声音。
好吃好面子,这是沈爷的特点,比方说,早起吃煎饼果子,他自己能吃两套,一套果篦儿一套双果子,熟葱是摊皮儿时的要求,生葱是叠好后的需要。反正在沈爷概念里,两遍葱,又香又辣,才是一套完美的煎饼。
而好面子又是特别有意思的一点,中午带饭,铝饭盒一打开,菜怎么摆?有嘛菜?饭菜是否分离?这些都是生活状态与家庭环境的直接反馈。
沈爷带的饭,多是前一晚家里吃剩的,其实当时每个人都如此。但是他的说法不一般。
比如他把一盒汤汤水水带到单位去,他会说:
昨天有领导请客,剩下点,不能糟禁。说时迟那时快,夹菜的筷子已经到你饭盒边上,“藏藏,味儿不错。”就这样,把折箩一点点的分给了大伙。
当然,沈爷出租车的经历也总在某个午休的时间段内开讲。
比如,当年一宫门前的真杀实砍,本想力挽狂澜,当看到对方抽到的一刹那,又想到一家老小,马上摆轮回家。
比如,当年拉上妙龄女郎,行至目的地,小姐姐一句,没带钱,你看怎么能结,让他眼里到现在都泛满桃花。
又比如,当年喝了八两酒,愣是开车到半夜,赶上一个正好去丁字沽的才回家。
这些往事,每次讲每次不一样,反正突出一个重点“我就是牛X"
可能和我岁数边儿边儿大的,身边有不少这样的人。
你说让人腻味吧,差点事,喜欢吗?又欠点儿。
他可能是你我都曾相熟的某个人,也是这芸芸众生中悄无声息的存在。
之所以没有忘了他,可能是因为他活的很真实。他知道如何调剂这种不堪的生活状态,也明白如何在某些情况下,给自己留个全乎脸儿。
其实,谁又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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