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四鱼贩合伙贩鱼，天晚集一室分利。内有佰元伪钞，四贩共议脱手之策。
甲有感腹中之机，献计曰：宵夜如何？
乙曰：不可。那些老板岂等闲之辈，如何欺蒙得过？
说话间，无意搔把凌乱的头发，不禁灵机一动：不如进发廊“包装”一回。
丙曰：发廊小妞最不好缠，不去为妙。言讫，瞥见脚上破胶鞋，建议道：不如各买胶鞋一双划算。
丁正要发话，蓦见一佝偻老妪，手挎竹篮沿街叫卖，踽踽而行。
四贩相视大笑，齐涌出门，用佰元伪钞买吃食若干。老妪找零后欢天喜地而去。
五天后，老驱溘然长逝。出殡之时，有相识街邻唏嘘传言：老妪孀居多年，收养一被弃女婴十载矣。女孩聪明伶俐，甚讨老妪欢心，可惜女孩身患绝症，命系旦夕。老妪一直瞒哄女孩，许诺十岁生日之时为其买一电子琴作贺。
老妪本无积蓄，为实现夙愿，只得沿街叫买。就在夙愿将兑之时，竟为鱼贩所骗。女孩十岁生日刚过，便如流星消失。临死，尚不忘问老妪电子琴买回否？
老妪悲痛之余，自觉愧对女孩，且又孤苦无依，遂饮水药西归。
老妪入葬三日，坟前赫然高竖四个花圈，未详其名，只依稀传言为四鱼贩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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