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域,和旅行的意義

荊州域,和旅行的意義

在湖北公安縣章莊鋪住宿,房間不太好,有點失眠。早上依然在六點多鐘醒來。那時,我想,如果有一張舒適的床,我一定要睡上一天。窗外的風,透過窗戶的縫,鑽進屋子,居然有一絲寒意。這天氣,如一個精靈般的小姑娘,淘氣得叫人哭笑不得,昨日33℃,今天卻只有12℃。我裹了裹被子,想繼續睡一會兒。無奈,窗外刺耳的汽笛聲,在提醒我,該起床了。

我知道今天有風、雨,但於我來說,既然選擇了徒步,就該風雨無阻。行走在天地之間,就是回到了我們人類的本源。彼時,就是在自然中求生存,自然沒有舒適一說。不出去打獵,就得餓肚子。當然,我還沒到捱餓的程度,但是,人是有惰性的,一旦放鬆了要求,或許很多事情,都會功虧一簣。

樹木,剛煥出新葉,被狂風翻卷,如豆蔻少女,在婀娜地載歌載舞。零星有雨點灑落。天空是淺淺的烏雲,被風吹得泛出白光。公路的兩旁,有水的農田,如一面鏡子,鑲嵌在大地之上,在有些昏暗的白日,顯得分外光亮。風,是雨的信使,雨還是會來的。剛開始,是稀疏的大雨滴灑落,爾後,便是大珠小珠,落在大地之上。我站在公路邊,看見雨滴落進田裡,一朵朵小梅花,滿田綻放。

一條筆直的公路,通向遠方。遠方有什麼?詩,抑或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應該去遠方,因為我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訴遠方。誠然,我不知道,遠方是否有朋友,但我知道,我是因為無法在此述說故事,所以把希望寄託於遠方。

無拘無束,自由得幾乎有點奢侈。在自然中走走停停,可以駐足觀看一棵橫斜的樹。也可以靜下心來,欣賞一朵正在綻放的野花。有時,我還痴痴地看一片茅草的葉子,看她張開小嘴,吸吮上天給予它的雨露。一隻小狗狗,從家裡衝出來,本想狂吠我一陣,無奈大雨立馬打溼了它的衣裳,它哆嗦了一下身子,來不及吠我,便又灰溜溜地回去了。哈哈…我被小狗,逗得哈哈大笑。

我是個愛幻想的人。我的思維是飄浮的。我時常在我的城堡,和現實中轉換。我腳下,是一片有故事的土地。這裡有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豪邁。也有兵敗梟首,讓人千古遺憾的悲情。我在荊州域,腳下正踏的是古為孱陵,今為公安的土地。

東漢末年,玄德領荊州牧,賜封左將軍,人稱“左公”。孱陵雖為“九省通道”,還是離長安較遠。長安的故友,思玄德心切,常鴻雁飛書,問“左公安否?”。玄德乃人中之龍,公務繁忙,每收故人之信,便回“公安”,以慰長安故友的擔憂之情。久之,長安故友,便成孱陵為“公安”。

劉備的城,不知道可否還能找到一塊磚頭。呂蒙的營,或許早已是一片荒蕪。陸遜的湖,或許依然還是個湖,但早已“城頭變幻大王旗”。天空依然灰濛一片,狂風依然在發作。我看見灰濛的天空,裂出一道口子。我的思緒鑽進那道口,穿越到了三國時代。

我怕愛上三國,至此回不來。我把思維抽了回來。推著我的小推車,在風雨中繼續前進。有人問我,你徒步的意義是什麼?我真不知道,我如果說,這就是有徒步的意義,不知道問我者,能否體會到它的意義。其實,並不重要,一直以來,我都在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才是人生的最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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