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依整個肩頭裸露在外面,膚白如霜,肌如凝脂。
黎睿淵拿著藥瓶的手突然停住了,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言若依傷在左肩,他記得,柳絮晚左肩肩頭有一塊紅痣。
小時候,也正是因為這塊紅痣,黎睿淵才知道在那場變故之後,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柳雲寒,而是柳絮晚。也成了唯一一個知曉“柳雲寒”真正身份的人。
可是,在同樣的地方,言若依的皮膚卻是雪白一片,光滑白嫩,也沒有一點傷疤。
“喂,太子殿下,怎麼了?”言若依伸出手在黎睿淵的眼前晃了晃,喚回了失魂的黎睿淵。
“哦!”黎睿淵回過神來,小心地為言若依上了藥,從自己的衣角撕下乾淨的一塊,輕輕地給言若依包好。
“疼嗎?”黎睿淵一邊包一邊問。
言若依啞然失笑,覺得十分可笑,“太子殿下拿刀子在身上扎一下試試,看看疼不疼?”
黎睿淵竟然也笑,苦澀中帶著幾分嘲諷,“是啊,怎麼能不疼呢?又不是鋼筋鐵骨,都是一樣的血肉之軀!”
從前,柳絮晚每次從邊關回來,身上都會添幾道傷疤,那個時候,黎睿淵總願意撫著那傷疤問:“疼嗎?”
而柳絮晚總是毫不在意無所謂地笑笑,“小傷,不疼!”
黎睿淵為何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言若依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傷口包好後,言若依神情自若地理著自己的衣裳。
這種事,她在軍營這些年經常會遇到,那個時候她也把自己當成了男人,早已習以為常。
她知道,這事若放在平常女子身上,男女授受不親,在男子面前裸露肌膚著實不妥。
可那種嬌羞扭怩之態,言若依實在是做不出來。
說起來,言若依可是言云景的“女兒”,言云景的女兒不同尋常女子,也算說的過去吧。
再說,她跟黎睿淵已有婚約,也不必扭怩。
“你怎麼也掉下來了?”言若依問。
“我……見你落崖,一時心急……就跟著跳了下來……”黎睿淵抬頭看了看,這山並不高,“崖”其實也稱不上,跟斷塵崖也無法相提並論。
斷塵崖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他無法回到過去,斷塵嶺一役的結果也無法改變。
讓黎睿淵心安的是,這一次,他在她的身邊。
“你是自己跳下來?為什麼?”言若依瞪大了眼睛,提高了聲音,驚訝萬分地望著黎睿淵。
言若依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正是言若依表現的十分明顯的這“萬萬沒想到”,讓黎睿淵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他原本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言若依這裡卻成了萬沒想到和疑惑不解。
黎睿淵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一樣,尖銳而短暫,卻痛得清晰。
“我……擔心你……怕你害怕……”黎睿淵說。
“哦!是挺害怕的!我是運氣好,被樹擋了一下,不然,這麼高摔下來是會沒命的!”
“是啊,還好你沒事!”黎睿淵喃喃自語道。
言若依心裡卻想著:為了與流雲寨聯姻,爭取流雲寨的勢力,黎睿淵也是夠拼了,連自己的命都能押上。
若說黎睿淵對言若依用情至深,生死相隨,這世上能有幾人相信呢?
“其他地方可還有受傷?”黎睿淵問,是真的關心言若依的樣子。
“沒有,我說過了,我幸運得很。”
言若依撿起旁自己剛剛拔下的飛刀,仔細看了起來。
這並不是飛刀,而是一把匕首。
這匕首鋒利異常,並不尋常。
柄上刻有花紋圖案。
“可有看出什麼?”黎睿淵問。
“這刀柄的圖案……”言若依想說她好像在哪裡見過,想起自己是言若依而不是柳絮晚,接著說道:“好像並不尋常……”
“我看一下!”黎睿淵說。
言若依把匕首遞給了黎睿淵,他拿起來認真看了看,“這種圖案像是北陵皇室的圖騰!”
哦,是的!言若依也想起來了。
“要殺冷素裳的,是北陵皇室的人?”言若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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