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情偶拾:享受“獨臥”

閒情偶拾:享受“獨臥”

打小我就嚮往有一間獨屬於自己的臥室。但那時家中的住房條件窘迫,別說“獨臥”了,隔間連門都沒有,甚至連獨立的“被筒”都沒有。

結婚了,夫家住平房,隔間依然沒有門,“獨臥”無從談起。後來搬進了兩室一廳的樓房,女兒享受上了“獨臥”,我和丈夫則繼續“互相干擾”。一個人打呼嚕、說夢話,一個人得沾光;一個人今夜失眠,另一個人今夜也無眠。丈夫和我一樣,臥榻之旁不喜他人酣睡,天天說,一人一間居室最合理。

影響休息倒是次要滴。我喜歡睡覺之前看上兩頁,丈夫沒有此雅興,每每我正看著書,燈啪嗒關上了,我只有在黑暗中無奈地合上書本。喜歡胡亂塗鴉的我,靈感常常在夜半光臨,可是此刻開燈,對酣然入睡的丈夫實在是有點“殘忍”,想來也會遭嚴重抗議。於是我總是在睡覺前準備好紙和筆,像盲人一樣摸索著寫字,早上起來再費力的辨認天書。一篇天成的文章可能因為“殘缺”,不無遺憾地夭折了;如果“搶救”成功,那會讓我倍感“得來費全功夫”的喜悅。

2006年女兒去北京工作了。我和丈夫終於都享受上了“獨臥”。就寢時分,走向“獨臥”的心情總是適然的。因為此後的時間意味著我進入了“自由態”。我儘可在入夢鄉前,先吸上幾口油墨香。夜半醒來,萬籟寂靜,靈感造訪,儘可信筆揮灑一篇。也可將一本喜歡的“枕邊書”隨意翻上兩頁。“全自由”的感覺真好。

有人也許會說,分床是夫妻感情生隙的開始,但我和丈夫對此都不以為然。“獨臥”不是雷池不可逾越,“二人世界”隨時掌控在我們自己手中,它因為“專時”而更具“含金量”。“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是“獨臥”可以離間?

每天,我享受“獨臥”,享受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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