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情偶拾:愛情的模樣

閒情偶拾:愛情的模樣

我上小學就開始看“大部頭”了,因為我家裡有很多哥哥姐姐留下的文學書籍,八九歲我剛有閱讀文字的能力,我在外地的大姐就給我寄了一箱子適合我讀的書,有《雷鋒的故事》《歐陽海之歌》《李時珍》等,當時真是我的心頭至寶,翻來覆去讀過很多遍。真是奠定了我一生的閱讀基礎,培養了我最初的閱讀能力,對於我今天的文學喜好和價值觀的形成都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之所以能界定在小學讀“大部頭”,是因為看浩然的長篇小說《豔陽天》,裡面有一句罵人的話“王狗日的”,我把它活學活用到我們班王冬玲身上,完全是沒有通過大腦的,見到人家忽然喊出來。地點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就是我們五二班教室門口。王冬玲漲紅著臉說要告狀給老師,我當時什麼也沒說,心裡非常害怕,我可是班幹部啊,萬一老師知道了,會怎麼樣呢?結果這事不了了之。不知道是王冬玲沒告狀,還是老師不相信看著老實持重的我,會無來由罵同學。

《豔陽天》書中非常隱晦地寫了肖長春和焦淑紅的愛情,讓我覺得很美好,覺得愛情的模樣就是那個樣子的:“心裡覺得很美好,就是不說出來,你知我知就行了……

上中學後,因為我哥哥喜歡看書,總能從外面搗鼓到長篇小說,我也有機會讀了大量的長篇小說,如《紅旗譜》《野火春風斗古城》《鐵道游擊隊》《晉陽秋》《創業史》《山鄉鉅變》《青春之歌》《上海的早晨》《紅巖》《沸騰的群山》《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安娜卡列尼娜》……

特別喜歡讀裡面愛情的篇章,勾畫出我心中愛情的模樣。最難忘的是《紅旗譜》裡男女主人公愛情的描 寫。女的叫春蘭,男的好像叫生寶。有一個午後,兩個人坐在高高的瓜棚裡,說著永遠說不完的話,只有天地陪伴著他倆……此後或者說直到現在,愛情最美好的模樣都是那樣的場景。

至此,愛情縱然千般美好,能把我的心都融化掉,但是覺得那是大人的事情,和我這樣年齡的小孩子無關。

初中畢業,我到哥哥插隊的果園去玩。我是住在女知情的集體宿舍,一排排的房子。常聽同屋的幾個女知情嘀嘀咕咕說,什麼什麼雲和誰誰談對象了。我聽了和聽平常話一樣,和我沒關係。

可是有一天我從什麼雲的宿舍門口走過,看到她睡在床上,一個男知情坐在她床頭,緊挨著她,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我的心一下子春潮湧動,如夢初醒,情竇頓開,原來愛情還可以是這般模樣,簡直是太美太甜了……忽然間我羨慕死那個叫什麼雲的了,我也想有一天我生病了,有個男孩坐在床頭,這麼什麼話也不說地脈脈含情地看著我,那我就美死了……

之後那個宿舍對我就充滿誘惑,每次走過它,都要朝裡面張望,好想再看到那天的“愛情模樣”,愛情從此與我有關。

單身貴族的日子裡,愛情的模樣就是自行車後座的女孩,她的王子帶著她奔向“遠方”……那時候一上街就可以看到這樣的很流行的“愛情宣言”,相當於現在當眾的纏綿依偎。我好羨慕自行車後座的女孩啊,盼望著屬於我的王子快快從天而降,讓我成為自行車後座的幸福的女孩……

沒有想到,直到23歲我才有了自己的初戀,也是我的終生戀。愛情的朦朧階段,我心裡愛情的模樣依然是和他坐在一起,聊著永遠也說不完的話,還勾畫了結婚以後的模樣:他一進家,我會立馬幫他脫去外衣,奉上熱茶,讓他感受到天下最貼心的侍奉,唯獨沒有想到過“性”,當時的我或者說我們那一代人?就是這麼至真至純。

現在我心中的愛情模樣就是如我現在正在過的:“兩個人在一起即使已經天長地久,地老天荒,依然覺得時光太短,一生太短。依然有說不完的話,或許說出來了,或許在心裡說著,說沒說出來對方都聽得懂的,心有靈犀。互相,每天,心疼著你的一切,惟願你每天開開心心健康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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