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諸位寫一個很長的故事(18)

說話的聲音近在耳邊,似乎我們旁邊有人一般。

但是冷煙火照明範圍再小,也可以看見周圍四五米的地方。

除了我和李木,連根人毛都沒有。

很顯然,李木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與我面面相覷。

尖細的男人聲音落下不久,又有一個聲音說道:

“鴨子,你閉嘴吧!這地方就透露著邪氣,我在十萬大山摸滾打爬這麼久,就沒遇到過這種事兒。”

是男人的聲音,而且年紀不大,普通話裡有股濃重的川味兒。

李木臉色有些古怪,但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我不要說話。

被叫做鴨子的男人,似乎打了一個哆嗦。

“少東家,你別說,還真他孃的邪性,十萬大山裡怎麼有那麼大一個湖,還有船在上面,我們就不應該上這船來。”

李木嘴唇動了一下,我雖然不懂唇語,但是國罵我還是看得懂的。

我操!

確實是我操了!

我們來的地方是洛陽,幾朝古都,和廣西十萬大山不說八竿子打不著,就是八十杆子,也他孃的打不著啊!

少東家很顯然也有些打怵:

“鴨子,你說我張家世代掛摸金符,怎麼到了我張靈這一輩,就不景氣了,居然都親自下墓了。”

張靈,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在2010年到2015年這個幾年中。

貴州四夕羅,湖南木子李,江西耳東陳,四川弓長張。

就如同戲臺子上的生旦淨末醜,輪流登場。

最後,也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張靈和我們這些不同,我也好,李木他們也好,都是半路出家。

什麼地方有寶貝,有值錢的東西,我們就往哪裡鑽。

張靈是摸金校尉,根正苗紅的摸金校尉,就是盜墓賊,只盜墓。

兩人說話的聲音離我們很近,就跟就在我們身邊一樣。

鴨子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少東家,咱們這次起土,弄出來的東西,當真可是殺頭貨啊?”

墓都在地下,盜墓也叫作起土。

張靈聲音有些興奮:

“廢話,這九子木珠可是大夏王朝的物件,你見什麼木頭四五千年不腐敗的嗎?”

兩人交談聲遠去,似乎與我和李木擦肩而過。

我看向李木,他現在就是我的主心骨。

下一步怎麼辦,還得他說了算。

李木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

“往回走,不能和耳東陳他們走散了。”

我點點頭,我也覺得應該這樣。

不是我膽小,我是真覺得革命先輩說得沒錯,團結就是力量。

我與李木轉身,開始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手中的冷煙火已經開始暗淡,我正準備再拿出一支來的時候。

李木突然將我手中的冷煙火搶了過去,連帶他自己那根,一把向遠處扔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在甲板上響起的腳步聲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個怪物下來了。

李木一甩之下,兩條冷煙火離我們差不多有十多米。

我們站在黑暗中,可以看到冷煙火照亮的範圍。

一個人形的輪廓出現在冷煙火附近。

身上似乎還纏繞著什麼東西,每走一步,都跟地震一樣,纏繞在他身上的東西也相互碰撞,刷刷作響。

冷煙火的光亮太弱,我視力也不是很好,只能勉強看見一個輪廓。

這怪物似乎只有一隻眼睛,冒著光的三角眼眸轉動,看著發光的冷煙火,一腳踩了下去。

隨後又四處打量了一圈,好像確定沒有什麼東西,才開始慢慢走遠。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與古怪的金屬碰撞聲,我才暗自鬆一口氣。

但依然沒敢輕舉妄動。

要是可以動了,李木會比我先動的。

沒有了冷煙火的照明,四處漆黑,半點光亮都沒有。

李木離我應該很近,但是我連半點呼吸聲都沒有聽到。

“李木,李木?”

我將聲音壓低到極致,輕輕呼喚了兩聲。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的功夫,李木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聲音特別怪,就跟那些扭捏的大家閨秀一樣。

我沒有注意這些,聽見他還在我旁邊,我悄然鬆了一口氣。

李木是個神經病不假,但是我心中有種感覺,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他沒死,我就不會死。

這叫做第六感,心理莫名的感覺。

我將聲音提高了一點,問道:

“現在怎麼辦,要照明麼?”

這次的回覆快了許多,但依舊只是輕輕的一個嗯字。

我有些抓狂,你嗯個屁啊!

我們認識一個星期都不到,你還指望我兩能心有靈犀,你嗯一句我就什麼都知道啊!

不過李木卻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隨後慢慢向下滑動,以後將我的手牽住。

這個姿勢很怪異,就跟小情侶一樣。

李木開始向一個方向走,並沒有從揹包裡面拿出冷煙火,再次照明。

我也沒有自作主張的照明。

跟在李木的後面,任憑他牽住我的手。

這次我們走的不是直線,明顯感覺李木在七拐八繞,似乎在避開什麼東西一樣。

我甚至還在他改變方向的時候,伸手出去摸了一下,指望摸到一點什麼,讓我知道他在避開什麼。

結果什麼都沒有。

這地方是真的他娘活見鬼,除了腳下踩著的是實地,周圍一圈都是虛無。

就這樣走了半小時,我終於憋不住開口問道:

“咱們這樣走沒問題嗎?我記得一開始我們走的直線啊!你這樣拐來拐去的,怎麼找到耳東陳他們。”

我的想法很簡單,要是耳東陳發現和我們走散了,應該也會回頭。

大家再次在落下來時那個洞口相遇。

李木沒有說話,依舊是一個發音古怪的嗯字。

我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身上的冷汗就跟下雨一樣,刷刷的往下流。

牽著我手的這人,甚至連人都不算的東西,根本不是李木。

相處這幾天,李木神經質的性格,絕對不會是那種裝高冷的人。

而且他和我一起時,話都比平時多。

他要是不想和你說話,直接懟你幾句,讓你閉嘴。

你再逼逼,就拿峨眉刺給你脖子扎幾個透明的洞,讓你永遠閉嘴。

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嗯嗯啊啊的。

我幾乎有些崩潰了。

跟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手拉手走了差不多半小時。

我感覺牽住我手那東西,無比噁心。

比噁心更強烈的感覺,就是來自骨髓的驚恐。

這到底是誰?

或者,到底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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