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2019年底,蘇有朋和阿雅為了錄《奇遇人生》飛澳洲,他們在候機間隙也聊起拍電影。“重新轉換跑道,要得到認同,都超辛苦的。”阿雅追問,那時候最困難的部分是什麼?蘇有朋略加沉吟,接著脫口而出:都困難。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蘇有朋最近連續兩週拿了金曲獎。

雖然只是衛視綜藝《天賜的聲音》的節目獎項,但回到歌手身份,和王力宏、胡海泉、胡彥斌、張韶涵等職業歌手同臺競技,他實現了個人風格的突破並得到了專業人士的認可。

他上一個里程碑式的獎項,是憑藉執導《左耳》入圍臺灣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人導演提名;更早一些時候,他作為演員,憑藉《風聲》中的白小年一角拿到了金雞百花電影節最佳男配角。

他少年成名,家喻戶曉。從偶像團體時期的唱跳慢半拍,到成為歌手,成為演員,成為導演。

在訪談節目中,主持人問他,如果有機會遇見十五歲的蘇有朋,想跟他聊點什麼?蘇有朋說,"美夢成真的感覺的確很吸引人,但那只是,故事的開頭而已"。

01

一個艱難時期

偶像到了想轉型的年齡。他那時簽了新公司,嘗試新的表演形式,付出一個男演員年齡最黃金的職業時間,能被記住的形象依然來自偶像劇。

2007年夏天,為了發一張新專輯,蘇有朋每晚加班,凌晨三四點還在發信息給工作夥伴討論素材。那年五月,他發佈了單曲《大不了》。準備棚錄時,忽然得到延期等公司通知的消息。後來新專輯就沒動靜了。

他沒日沒夜為那張專輯準備了10首歌。後來,當他再次以歌手的身份發EP《溫馴的外衣》時,裡面就只收了一首歌,十幾年過去了。

當時蘇有朋剛籤華誼不久。在那之前,他花了半年多時間主演話劇《菊花香》,原著作者金河仁在韓國很有名,國內製作團隊也是科班的。話劇不是關注度高的藝術形式,因為有國民偶像加入,關注帶來的肯定和批評聲音都多了起來。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話劇《菊花香》劇照

當時他年過30,為偶像二字所累。有一個大經紀人跟他講:你的演技不行,你要多磨練。[14]

他爭取所有能發新歌的機會,有次如願合作到某位大牌製作人。二人在某個週末晚上開工配唱。剛唱沒多久,製作人妖嬈的女朋友就來了,製作人忙著收工了事。舉著麥的歌手要求某些段落再多錄一次,表達了可以唱更好的願望。製作人回答“夠了”。不要再讓我修了。[1]

2007年是個很值得一提的年份,技術的發展和變革越來越深刻的影響著普通人的生活。那一年,蘋果發佈了第一代iPhone觸屏手機,實體唱片開始慢慢走向消亡。

大眾傳播媒介正從電視和報紙向移動端慢慢轉移。那一年迷群文化剛剛發展,流量明星正在崛起。《快樂女聲》《快樂男聲》《加油好男兒》等選秀類綜藝陸續火爆。

那幾年也正是華誼的好時候,國內300多個當紅明星曾陸續簽約這家公司,觀眾眼熟點的名字可能都在其中。據華誼2009年上市招股書顯示,藝人經紀及相關業務收入佔比高達31.1%,2006年到2008年,國產電影排名前十的票房收入有15.57%屬於華誼,僅次於中影集團。

02

《風聲》和白小年

大公司的高光時刻不一定能照到所有人。在頭部公司裡沒有拿到頭部資源,他靠著一個小角色,實現了個人職業轉型的大突破。

2009年,蘇有朋參演了華誼出品的電影《風聲》,戲份很少。但憑藉在《風聲》裡白小年一角的亮眼表現,拿到了金雞百花電影節最佳男配角。領獎的那天他落淚了:“我想我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一個從出道就被定義為偶像派的人,要走上這個臺是多麼的不容易……”

《風聲》是一個註定會被寫進中國電影史的作品,原著作者麥家在邏輯堅固的敘事迷宮裡重溫了一種英雄哲學。演員張涵予說,一個演員一生中很難碰到這樣一部電影——獨角戲,碰到了你就成了。[3]

《風聲》是中國商業電影的里程碑。在2009年以2.7億票房位居中國電影年度排行前五,而當年排名第一的《變形金剛2》是4.3億票房。

此前,白小年是個被同公司演員段奕宏拒絕的角色。段奕宏早年考了4年才上的中戲,拍戲10年才有了知名度,是個為了角色甚至願意去體驗精神病院的實力派。起初導演找到段奕宏,告知他是白小年的第一人選時,段奕宏說 “我還沒打算轉型”。

李靜後來在採訪中問過蘇有朋,“你一個偶像為什麼要演這種角色?” “這是我一直在等的角色。”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電影《風聲》白小年劇照

為了白小年出場那幾分鐘的角色,蘇有朋去北京崑曲劇院拜師學藝一年。光是唱崑曲、練身段、練蘭花指、吊嗓子就練了四個多月,比整個電影拍攝週期還要長。

古代戲曲講究所有動作都要是圓,精髓要體現出美。

《風聲》導演高群書說過,第一次聽到蘇有朋的崑曲唱段小樣時,震驚了。反覆跟工作人員確認,這是蘇有朋唱的嗎?因為一提到崑曲、京劇名伶,大家自然會聯想到梅蘭芳、張國榮。事實證明,後來《風聲》中蘇有朋的表演一樣讓人印象深刻。

初拍白小年的第一場重頭戲並不順利,一個鏡頭從白天NG到深夜,導演說沒有半條可以通過。作為演員他的心態有點崩,準備了那麼久,現場那麼多人陪著,到了後半夜,所有人都累趴了。睡眠時間被擠壓得只剩兩三個小時。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電影《風聲》劇照

第二天劇組開早班戲趕進度,找不到人物感覺又空耗了一上午,演員和導演都絕望了。轉折發生在午餐之後,白小年改變了唱腔的位置、眼神、肢體、走位也跟著改了一下,忽然就順了,一個地方順了,接下來所有感覺都對了。“這個人物找到了”。[14]

那場戲拍完的第二天,高群書一見到陳國富(風聲聯合導演)就急於分享:昨天你沒來,蘇有朋真是太讓人佩服了!後來陳國富剪輯的時候,特意把白小年的片段挑出來回放,跟高群書一樣,他也被震撼了。

03

轉幕後做導演

2014年蘇有朋遇到了一個選擇,需要在他正做減法的工作心態裡,大幅度增加工作時間,去挑戰一個自己完全沒把握的事情。

他的電影導演之路是從和光線傳媒的合作中開始的。

2014年的中國電影市場,光線以31億的總票房三倍超越了當時公司體量更大的華誼。戰略上,這家影視公司繼續加大了對新人導演和演員的投入。

他們啟動了新人導演扶持計劃:避開大片模式,用青春電影、小妞電影來撬動高票房。後來蘇有朋和他執導的《左耳》正是這個扶持計劃的項目之一。

我們今天再看《左耳》,要注意整個幕後製作團隊的專業性。合作模式有點類似於互聯網公司的“中臺”概念:大平臺在中臺統一匯聚和分發標準化資源,由前臺團隊完成具體的業務和kpi。

題材固定,風格統一,原著作者很有名但當時並不懂劇本,就連製片人也是公司派出的新手。這是一個精心排列組合但又需要重度磨合的團隊。導演絕對不是坐在監視器前面那麼簡單,除了要負責作品的藝術呈現,還要作為現場項目負責人,決策整個劇組的上上下下。

《左耳》前後一共換了26個編劇,最後影片成片出來編劇署名只有原著作者饒雪漫一人。

饒雪漫後來把編導之間的創作衝突寫進了回憶錄:吵得最兇的時候蘇有朋摔門而出,只甩給饒雪漫一句:你不配掛編劇,不如讓我來好了!兩秒鐘後他又開門進來,誠懇地找到饒雪漫:我必須要好好跟你談一談。[5]

小說和劇本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電影是導演的藝術。

《左耳》拍攝的時候正是夏天,倉庫改裝的內景酒吧沒有空調,熱,空間小又不透氣。監視器被搭建在倉庫後面的一座暗房裡,要穿過長長的黑色狹窄通道,才能到達電影中的“算了酒吧”。所有演職人員在裡面大汗淋漓。

蘇有朋每天要在監視器和片場之間來來回回跑上個幾百次。饒雪漫回憶,經常會看見導演皺著眉低下頭聞一聞自己,然後他的助理就心領神會地趕緊遞一件乾爽的衣服過去。《左耳》製片人孫永煥說,從來沒見過一個導演能在片場把所有角色的臺詞都背下來。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電影《左耳》官方海報

光線的小成本孵化電影投資規劃區間在3000萬-5000萬,後來《左耳》上映後票房4.84億,入圍了臺灣第52屆金馬獎。蘇有朋憑藉該片提名最佳新人導演獎,馬思純憑藉該片提名最佳女配角獎。

電影裡有一場馬思純和歐豪跳海的戲,現場有替身演員。但在視覺呈現上,演員自己演和用替身差別很大。蘇有朋說觀眾不是傻子,他們會有感知。馬思純最先跳了下去,歐豪本來還在猶豫但女生已經先跳了下去,爆了句粗口緊隨其後。那個鏡頭一次就過了。

電影宣傳期間,蘇有朋帶楊洋、歐豪、胡夏一起上《非常靜距離》,歐豪又想起那個跳海鏡頭:“當時導演一直在監視器後面喊,能不能跳,不能跳讓替身演員上”,青春期的男生最怕這種激將法,咬咬牙跳了。

蘇有朋笑,不管怎樣,我想要的鏡頭要到了。節目最後有個互動環節,幾個人一起合唱小虎隊的經典歌曲《愛》。三個男生裡兩個演員,一個職業歌手,沒一個提前記歌詞的,他們在舞臺表演的時候,扯著看同一張A4紙。

2015年,光線傳媒電影業務同比增長102.69%。《左耳》作為公司年度收入榜的第二名,和《港囧》《惡棍天使》《橫衝直撞好萊塢》以及《尋龍訣》一起,撐起了光線電影全部營收的六以上。

2016年蘇有朋參與投資和執導了東野圭吾作品《嫌疑人X的獻身》中國版,籌拍期間,他帶領劇組進行了106次的劇本修改,98天的拍攝時間線中,取景地橫跨了28個城市。

林心如說片場的蘇有朋一度嚴苛到“令兩人的友誼搖搖欲墜”,張魯一的一個鏡頭被拍了一整天。片場的人都走完了,“導演一個人還留下來摳細節”,那段時間正是演員王凱最紅的時候,大熱的《偽裝者》《歡樂頌》剛播完不久,心氣很高。但在蘇有朋的劇組裡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細緻到眼睛眨幾下,往左轉幾下眼珠子,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電影《嫌疑人 X的獻身》蘇有朋導演現場工作照

除了演員表演,場景的設置,機位的運鏡,打光之類,蘇有朋都會提出要求。“這是一個導演的工作,我不來保護這個電影,誰來做呢?”

最終這部影片在2017年拿下了4億票房的成績。

票房不是定義好電影的唯一標準。但在資本市場,好的票房數據是可以支持一個導演繼續創作下去的可量化公平數據。

從定位上,國內影視製作公司華誼和光線採用了完全不同的運營方式。華誼看重大導演和大明星的力量,曾經以“頭部電影製作公司+大導演、大明星”為利器打下半壁江山。通過收購大導演或名演員的公司,用強綁定達成穩定合作。

光線用的是另一套流程化產品系統:平臺提供標準化資源+發掘新導演+發掘年輕演員,匯聚資源再分發資源,流水線產品可以實現數量多且單個成本低,平臺博的是概率。

在中國,每年有上千部電影被製作出來,但最終能上院線並且被觀眾記住的就只有那麼幾部。選擇成為導演,需要在資本和藝術交織的工業鏈條中不斷找到自己的新位置,是一條很難的路。

04

回到臺前

有個規劃之外的新機會找來了。接受,要遇到當年最怕的跳舞;不接,永遠都怕跳舞。

2007年,蘇有朋第一次以話劇演員身份接受採訪,有記者問他,如何看待粉絲對他當時滄桑形象的不接受?他說一個表演者會有多重形象,以後還會有更勁爆的樣子出現。

12年後,一個曾經拒絕偶像標籤的人,以偶像鼻祖的身份和20多歲的形象,出現在騰訊視頻《創造營2019》的導師陣營之中。他挑戰了自己少年時最怕的跳舞,在導師開場秀《青蘋果樂園》中貢獻了當晚最耀眼的表演。

蘇有朋是中國唯一一個把本土男團從海選組建、到刻苦訓練、到大紅大紫、再到數次跨界轉型,臺前幕後持續活躍全都經歷了一遍的人。

2001年4月在上海拍《情深深雨濛濛》,為了忠於劇情,他堅持自己騎馬奔跑,拍攝中被甩下馬右肘受了重傷。拍完了那場戲才去的醫院,帶著石膏又直接回到了片場。後面的很多天他都只能拍特寫。

2年後,他拍《倚天屠龍記》,在一場俠客拔劍凌空彈跳的戲中摔傷了背部。演員的很多舊傷來自於受傷後沒有及時就醫。鏡頭裡他是武功高強的張無忌,鏡頭外在片場是AB組外加一個美術組,三組從早到晚連軸轉著拍他一個人。[7]

為了《創造營2019》導師出場那段90秒的唱跳錶演,他足足準備了3個月。因為身體舊傷,要先從瑜伽開始把黏連拉開,再從專業角度的形、體、聲、表重新定位。

舞蹈方面從基礎開始特訓,強目標強執行之下的嚴苛訓練,3個月瘦了近20斤,整個人回到了20多歲的樣子。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創造營導師秀《青蘋果樂園》舞臺照

他在綜藝《中餐廳》裡貢獻了略顯生疏但並不笨拙的廚藝,應景的吃吃喝喝;跟阿雅一起去南半球錄《奇遇人生》,摻雜著時差和睡眠不足,眼底帶著紅血絲做完了所有任務。他後來笑談所有“慢綜藝”都是騙人的,沒有一個慢綜藝的幕後拍攝是真的“慢”。

《奇遇人生》裡的另一期嘉賓朴樹,會明確的表達不喜歡,不開心,沒什麼好拍的。但真的飆起摩托車的時候,又忽然又開心得像個孩子。蘇有朋則剛好相反,30年前,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在扮演大人了。

《還珠格格》和《情深深雨濛濛》在20年後被網友做成了表情包。生活裡把工作生活分得很開的“爾康”表達了抗議,但“五阿哥”和“杜飛”在線用表情包重新“出道”了。周杰的觀點代表了絕大多數非網民人群的想法:認為惡搞意味著,把人家本來的表情無限曲解引起發笑,是對別人的不尊重。[9]

但蘇有朋作為自己微博超話的“粉絲大咖”,親自下場參與制作了自己的表情包。他還會發給朋友, “新的人設解開之後大家更開心了,原來我是個表情包大戶。” [11]

05

作為歌手

2020年,疫情帶來的黑天鵝讓全民變成了沙發土豆,看電視的觀眾增多了。蘇有朋適時、精準地出現在了舞臺上。他喜歡唱歌,但不是唱得最好的那個,他在節目裡貢獻了一個導演回到歌手所迸發的各種可能。

在前經紀人宋文善的回憶中,小虎隊時期的蘇有朋承受著超越同齡少年的巨大壓力。白天讀書,晚上要訓練,直到凌晨兩三點才能回家,第二天一早六點還要照常到學校上課。週六日全天集中在排練。那樣的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和承受的。

那個時期的感受被蘇有朋寫進《青春的場所》:“音樂像是我的避風港”。

出道10年的時候,他轉型去做了演員。很多年後提及當時的失落,“會覺得一個歌手沒有舞臺了。心裡蠻不好受的。”學生時代,Madonna 是他英文歌的啟蒙,陪伴了他初二轉學後面對新生活,每天通宵唸書的日子。

後來他離開臺灣,北上拍戲。拍偶像劇的前幾年,他還曾一心一意地想過等拍完戲,有朝一日可以再回到舞臺唱歌。鏡頭之外,所有等待,趕路,洗澡等碎片時間,他都在唱歌。

29歲那年,他等來了一個在上海萬人體育館開演唱會的機會。他那時非常期待,全力爭取。那是他“20歲以後最開心的一件事”。以至於等待的日子裡,“彷彿時間都變慢了”。為了演唱會造型,吃了一個多月的白水煮蛋,餓到味覺都消失了。演唱會當天,上海體育館湧進了一萬八千多名歌迷,吳奇隆,陳志朋都來了。媽媽和弟弟也來了,“他們坐在第一排”。[8]

《天賜的聲音》節目裡來了各種各樣會唱歌和不會唱歌的人,有的眼裡寫滿野心,有的只是來上個通告。

蘇有朋:從少年成名到演員再到導演,重新轉換跑道的他重返20歲

歌曲《保留》舞臺造型

對於蘇有朋來說,這是一次非常好的出新作品的機會,有完整的創作時間,專業的製作班底和確定的排期。他擔任了自己很多作品的藝術總監,每一期都在爭取和選擇中尋找合適的搭檔,挑戰風格不一樣的作品。和去年在騰訊視頻《創造營2019》做導師一樣,他再次為了一檔綜藝,付出了遠超通告單的工作時間。

他的社交賬號經常顯示出反覆編輯的痕跡,曲目發佈期間,他是唯一一個把每一首歌包括詞曲原作者、改編、製作、和聲等所有創作者都完整寫進去的人。

作品是臺前幕後團隊協作的產物。

13年前,他真的很想出那張專輯。那時候他為每一首歌,編曲、合聲等各種細節多方協調排期,付出了大量時間,有時還要刷臉求朋友幫忙。那年第一次演話劇被批評,他沒替自己說什麼,但為身後的主創團隊闡述了更多幕後的想法和考量。

只是當時他的聲音,沒有多少人能夠聽到。

06

巧合是一個圓

蘇有朋第一部導演作品《左耳》的原著故事和電影開場,是從女主角左耳聽力不好開始的。

在他的生活中,第一個帶他入行的經紀人宋文善,也有一個只有熟人知道的小秘密:自幼左耳因疾失聰,每次在和人講話時,都習慣傾右半身將右耳向著對方專心傾聽。

三十年前,十五歲半的蘇有朋第一次加入小虎隊,宋文善只跟他提過一次。之後的三十多年裡,蘇有朋每次和經紀人說話時,都會主動靠近他右耳以方便他聽到。[7]

《左耳》電影拍攝的時候,距離小說出版已經過去了10年。最早的那批書迷長大了。

饒雪漫的作品屬於那種你小時候可能讀過,但長大以後又不一定願意承認的那種。因為大人常會對“左耳聽不見”這種瑪麗蘇設定,產生懷疑。

但蘇有朋信了。一個導演,只有相信那個故事,才會願意用視聽語言把它呈現出來。

2019年底,蘇有朋和阿雅為了錄《奇遇人生》飛澳洲,他們在候機間隙也聊起拍電影。“重新轉換跑道,要得到認同,都超辛苦的。”阿雅追問,那時候最困難的部分是什麼?

蘇有朋略加沉吟,接著脫口而出:都困難。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