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那個浪子陪妻子回孃家,三年裡音訊杳無,回來後卻變了個人

故事:那個浪子陪妻子回孃家,三年裡音訊杳無,回來後卻變了個人

暖陽下 我迎芬芳 是誰家的姑娘

我走在了那座小橋上 你撫琴奏憂傷

橋邊歌唱的小姑娘 你眼角在流淌

你說一個人在逞強 一個人念家鄉

………

這首流行的歌曲,從鄰居石松的口中哼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樣,想起了楊春妮。

楊春妮是石松從大城市帶回來的“老婆”。石松人長得帥,嘴巴很會說話,初中沒畢業就外出打工。沒幹過正經的工作,但總能掙到錢。每年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楊春妮就是他帶回來的第4個女人,來時已經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

那日,我站在門前的院子裡,遠遠看見石松牽著一個穿裙子的女人。90年代,農村人相對保守,女人無論春夏秋冬,都穿長褲,稍微短點的褲子會被認為有傷風化。楊春妮穿著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在村裡顯得尤為另類。

我本著探究的精神,目不轉睛地瞅著他倆。楊春妮發現了我,眉眼間帶著柔和的笑,用普通話對我說:“嘿,小傢伙。”

說真的,她長得不漂亮,五短身材,皮膚黝黑。臉上畫著濃厚的妝,卻掩蓋不住她的星星點點的黑痣。但是,她的笑容很美,如春風般拂過,將我們的距離一下子拉近,讓我對她的初次印象極好。於是,我怯怯地喊她:“阿嫂。”

楊春妮又笑了,邊笑邊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遞給我。我站在原地,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她手中的糖果,不好意思接。石松說:“石妹子,收著吧,有空可以來我家跟你嫂子玩。”

我接過糖果,雙頰羞得比楊春妮的胭脂還紅。

90年代,村裡的文化水平不高。會說普通話的人少,有些上了年紀的人,說客家式普通話楊春妮聽不懂。對此,石松娘說:“哪有什麼聽不懂?罵她就聽得懂。”為了證實她的說法,每天至少罵楊春妮一次,各種難聽的髒話,無一不說明她對楊春妮的厭惡。

我悄悄觀察過楊春妮,確實有別於石松之前帶回來的女人。她喜歡纏著石松帶她散步,牽著小手走在鄉村的小路上,會逢人就笑。

有一次,我看到石松把鄰居開得正茂的桃花給摘了,用手攥成一束,遞給楊春妮。楊春妮接過花束之後,把頭埋在花間猛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雙頰潮紅,眼睛晶亮,露出醉人的微笑。可片刻之餘,就在鄰居的破罵聲中,落荒而逃。

哎,那年頭就是這樣,別說桃子,就路邊一坨牛糞都有人要鏟回家施肥。人們稀罕一切,唯石松是個例外。他有許多輕鬆謀生的手段,不用跟普通百姓那樣面朝黃土背朝天,比如,賭博。

每次石松外出去賭,楊春妮就會搬兩把椅子,放在橋邊的大樹下看書。她坐在較高的椅子上,兩隻腳放在一把矮椅子上,捧著瓊瑤綠色封面版的《窗外》,看得津津有味。

村裡有些人經過她身邊,會不自覺地撇一撇嘴角,好似在說:一個鄉下娘們,裝什麼文化人。

我也隱隱覺得楊春妮看書的樣子有幾分拿腔拿調,故作姿態之嫌。但,每次她等到石松歸來,一起挽手回家露出的笑容,又讓我覺得她看書的樣子很美,尤其是穿著裙子翹起的小腿,有著說不清的風情。

楊春妮離開我們村是她兒子40天的時候。依據村裡規矩,女人出了月子,孩子要回孃家一趟,會比較好養。石松娘沒有理由拒絕,石松也大大咧咧地跟著去,這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裡,石松音訊全無。那時通信不發達,找個人並非易事,加上石松不務正業的性格,大家都以為他又上哪野去了。

直到三年後,他骨瘦如柴的回來,在村頭講述:他帶著楊春妮和孩子回到孃家,剛下車就被軟禁了起來。讓他天天干活,不幹就打,還不給飯吃。孩子很少讓他見,楊春妮也沒有像以前那麼溫柔,動不動就打他。他為了取得信任,忍氣吞聲,幹了三年苦力,才趁人鬆懈的時候逃出來。

石松的話,沒從探究真假,楊春妮再沒回來過。後來,石松又談了幾個對象,但都不了了之,到現在也還是光棍一個。

不知道他唱著《橋邊姑娘》,心裡是否會憂傷,是否依舊把當年的楊春妮放心上?



點擊右上角【關注】按鈕,看最真實的人生故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