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夜景》

小區夜景 (散文)

季興福

我過上了“候鳥”生活:春天天暖以後回東北——齊齊哈爾;秋後天涼了再回到華北——廊坊。

2018年,是我來廊坊過冬的第四年。11月1日晚,《新聞聯播》播送完了,我要出去散步,關掉了電視機,下樓向小區門口走去。小區名字叫格林郡府。我所在的是小區四分之一的A區,是一條十字路在中間把整個小區分成了A、B、C、D四個區域。十字路通向四條寬闊的交通要道:東——東安路;西——和平路;南——光明道;北——解放道。幾年前,這裡還是一個普通的村莊——王寨村。

出了A區院門,就是十字路的東西道,叫王寨道。A區在十字路西面道北。

夜幕下雖然沒有了太陽的光明,但街道兩旁的路燈和來來往往的車燈,還有商鋪前各式各樣的門燈,以及牌匾裡和玻璃窗戶裡放出的燈光,已經把夜幕驅散,點亮了這裡的世界。

道路兩旁排列著整齊的二球懸鈴木——英國梧桐樹,樹上的綠葉有些已被老天爺給染上了一些黃顏色。車行道上川流不息的小轎車一個個瞪著明亮的大眼睛東來西往。步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獨行的,有結伴的,有用車推著嬰兒的,有領著孩子的;有白髮蒼蒼的老伴侶,有人到中年的大夫妻,有年輕輕的小兩口,有父子爺們兒,有母子母女,有兄弟姐妹,有親朋好友;有的說著笑著,有的嘴對手機聊著微信或把手機貼近耳旁接打電話,有的不聲不響悠閒地邁著腳步。時而會有幾片染了黃色的二球懸鈴木葉子,像鳥兒一樣輕輕地飛落下來,為夜晚增色添彩。除了節假日,白天,這些夜行者當中很多人要上班,上學,上幼兒園,做生意,帶孩子等等,沒有閒暇時間出來,只有吃過晚飯,夜幕垂垂地下來之後,才有機會出來散散步,陪陪老人或孩子,扭扭秧歌,跳跳舞蹈,看看熱鬧,或進商鋪買買東西。

我沿人行道往東走了不到一百步,就到了一棟南北走向的商鋪和寫字樓前:這裡四位銀白髮老太太手握長劍,弓著雙腿,緩緩地轉動著腰身,雙手舞動,聚精會神,不為周圍的一切所動,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們存在似的……

再往東離四位老太太二十來步遠,是整個格林郡府小區中間的十字路口——A、B、C、D四個區域的中心。十字路的西北角——A區的東南角,是商鋪的大門口,門前的場地很寬敞,場地中二十多個中、老年女性雙手舞動著綵綢,隨著地上音響裡發出的《歡樂中國年》歌曲的節拍,邁著節奏感很強又不斷變化著的步伐跳著秧歌舞。不時有過路的人停下腳步觀賞……

轉身看到十字路口西南角處——C區的東北角處聚集了不少人。於是穿道而過走近去看。這C區與A區南北相對,與D區東西相對。這裡正在表演太極拳:有兩男三女五位老人,看上去都已年過花甲。五位老人雙腿驅動著,腰身轉動著,雙臂揮動著,動作緩慢、柔和、輕靈、舒展、大方,一個個凝神靜氣,好像是天上下凡的老神仙……

十字路口東邊的B、D區傳來了草原歌手烏蘭圖雅的歌喉,尋聲走過去,不到二百步就到達了目的地:道北——B區商鋪前,七位老大媽在扭秧歌,她們左手拿綵綢,右手拿彩扇,翩翩起舞。前面地上那個個頭兒不大,但聲音不小的音響裡傳出的正是烏蘭圖雅的《站在草原望北京》。好像要與她們PK似的,道南D區商鋪前九位大姐大媽正在歡快地跳著廣場舞……

在B、D區逗留了一會兒,我返回十字路口,順著十字路的南北道向南走出小區到了光明道,沿人行道往東走了四百多步,到了小區的邊界——東安路口。從小區樓區到東安路邊界,原來有八十來米寬的空場,在我沒回東北前還被鐵皮等遮擋物包圍著,沒想到還不滿五個月,竟變成了供人們休閒娛樂的休閒娛樂園。因為這裡沒有什麼文字標誌,挺適合人們休閒娛樂,像公園,索性就叫它休閒娛樂園吧。

這休閒娛樂園有東、南兩個出入口。東出入口通向東安路,南出入口通向光明道。出入口處埋著只許人進出,不許車輛駛入的鐵管子。一個大花壇從東出入口連到南出入口,有一百多平方米大;花壇是一個特殊的多邊形狀,周圍是用青磚砌成的八十公分高的圍牆;花壇中的五棵“迎客松"正在迎送著人們,周圍陪伴“迎客松”的是花朵鮮豔的月季花,月季花周圍由綠色的草坪陪襯。裡面的月季花還傲然開放著。

從南出入口進入,圍繞花壇向裡走幾步,西側是一個七八十平方米大的休閒活動場地:場地靠西矗立著三堵兩米來高面向東南的青磚牆,兩前一後,錯落有致。場地東為進出口,其餘三面都有固定在地面上的長條椅。一位看上去40來歲的男士,著一身青色舞服,正在指導兩位女士跳交際舞,椅子上的音響裡響著舞曲。

往裡看,一個個三米多高的方形燈柱,如同一個個精神抖擻的高大武士,昂然挺立,上面三分之二的部位都放著明亮的光,照耀著人們前行。

往裡走,中間的人行通道是用灰色的六邊形地磚鋪就的。通道兩側綠化區域的二球懸鈴木、銀杏、垂柳、雲杉、雪松、海棠、黃楊、桃樹、冬青、月季、玫瑰、草坪、……都是從四面八方遷移過來的,被移植在這裡,美化著這裡的環境。

休閒娛樂園裡一個又一個休閒娛樂場地,就像古時候的“驛站”似的。前走不到三十步,就來到了一個有三四百平方米大的娛樂場地:場地靠西是一南一北兩堵青磚牆;四個方形大花盆遠近不一地坐落在場地西半區。在幾根方形燈柱的照耀下,兩個小男孩驅動著滑板車玩耍,推著嬰兒車的媽媽和車子裡的幼童在一旁觀看,幼童看直了眼——目不轉睛。不斷地有大人孩子從旁邊走來走去……

再往前三十來步到了下一個“驛站”——一個有八九百平方米大的休閒娛樂場地:東邊是連接東安路的又一個出入口;西邊是一溜長亭,由南至北,裡面一排固定的長條椅,場地四角都有一個方形的小亭子,裡面都有長條椅。十八位舞者正面朝東安路起舞,十四位女士在前,四位男士在後,整齊的步調,整齊的手舞,一曲終了,又接下曲,舞曲變化,舞姿也變了。來往行人有的把目光投向他們,有的停下腳步欣賞。亭子裡的長條椅上坐滿了出來散心的人……

在去下一個“驛站"四十多步遠的人行通道上,一位年輕媽媽推著的嬰兒車裡,稚嫩的幼童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來往的行人,對面過來的小女孩兒在幼童面前招招手,向她打招呼;跟在大人前後左右的少年有的看看這、看看那,不時地歡快地蹦跳幾下,有的欣賞著別人踩滑板或滾足球……來往行人小心地躲避著這些孩子們。望望消遣娛樂著的人們,望望綠化區域裡的花草樹木,望望天空的星辰,感覺好像置身於一個美麗的神話世界!

來到了一個同前邊路過的第二個樣式一樣的三四百平方米大的娛樂場地:靠西是一南一北兩堵青磚牆,四個方形大花盆遠近不一地坐落在場地西半區,在幾根方形燈柱的照耀下,八位女士在跳廣場舞……

到了小區中間十字路的東西道——王寨道至東安路的末端。是這條東西道把整個休閒娛樂園分成了南北兩部分。這南部分的北端,同開始進入的南出入口一樣,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大花壇從東出入口連到這北出入口,裡面是五顆“迎客松"、月季花、草坪;靠西是七八十平方米的休閒活動場地:場地靠西矗立著三堵兩米來高面向東北的青磚牆,兩前一後,錯落有致。場地靠南的長條椅上坐著一對正在歇腳看上去約有八十歲上下的老夫妻,兩人的眼睛一直在看著來往的行人。從這對老夫妻的神態看,他們此時正在欣賞讓他們羨慕的那些行走者的活力……

這休閒娛樂園南北兩部分的出入口正對著,只是中間隔著13米寬的車行道和車行道兩邊各五米寬的步行道。道南與道北的大花壇一模一樣,只是兩個花壇裡開的月季花有別:道南花壇裡開著紅色和粉色的大花朵;道北花壇裡則開著黃色花瓣上染著紅色或白色花瓣上染著粉色的花朵。這一定是人們為了美別出心裁,匠心獨運。看著兩邊花壇裡還傲然開放的月季花,心中在問:進十一月了,臨近入冬,不知華北大地上還有多少種花兒同這月季花一樣在爭奇鬥豔?

剛踏入北部園區,就被一支印度舞曲所吸引:一個五十歲上下年紀的男士,在西側七八十平方米的場地上獨自跳著印度舞,放在長條椅上的音響裡響著印度舞曲。經過這裡的人們耳目同樣被吸引著……

沿人行通道穿過綠化區,走了三十多步,來到了一個風格別緻的“驛站”——休閒娛樂場地:場地兩頭相距三十來米,中間寬約二十來米,月牙形的亭子從東南角延伸到西北角,進出口在兩個對角處。順亭子擺著一溜固定的長條椅。三位五六十歲的老哥們,手拿地書筆正在青石板地上“揮毫潑水”。有不少圍觀者。我來到一位有六十多歲、身穿灰白色羽絨服,手提地書筆的老哥面前,只見兩行魏碑體大字躍然青石板上:

泰山不老年年茂

福海無窮歲歲堅

筆風撲拙險峻,舒暢流利。人們一邊觀賞,一邊讚美。

一旁,另一位老哥則用清秀挺拔的仿宋題寫下了毛主席的兩句詩詞:

春風楊柳萬千條

六億神州盡舜堯

圍觀者同樣發出讚美聲。

另一位老哥在練寫著筆劃。

後來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年輕人,在一旁流利地書寫著李白的《早發白帝城》,字體工整流暢。問他寫的叫什麼字體?他說自己也不知道叫什麼體,只是隨便寫的。

不時有人上前賞字,交談,有的還用手機拍照,有老者,也有青少年,有男孩子,也有女孩子。

離開“揮毫潑水"場地,在通往下一“驛站”的三十來步遠的人行通道上,一位身著紫紅色保暖外衣的年輕女子推著的嬰兒車吸引了眾多目光,我的目光也被奪去:年輕女子推著的是一輛雙人嬰兒車,車上坐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童,一看便知是雙胞胎,同他們的媽媽一樣,雙胞胎女童也身穿紫紅色保暖外衣,衣服上的帽子挺得很尖,很高,冒尖兒上還有一綹白毛兒;小姐倆靜靜地坐在嬰兒車裡,看著過往的行人,在柔和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溫柔、和諧、美麗!

又是一個八九百平方米大的場地:場地四角位置的小亭子,分別坐落在下面兩米多高四個錐形石座上;場地東邊出入口連著東安路,西是一溜長亭,亭內一溜固定的長條椅。二十來位大媽在東側興致勃勃地跳著廣場舞,背東面西。長亭下的長條椅上坐滿了看熱鬧或歇腳的人。靠長亭北端的場地上,一個八九歲很帥氣的少年正在他腳下的滑板上跳躍著玩耍,一個比他高半頭的小夥伴站在一旁看著;南端是一個年輕母親和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在踢足球;靠娘倆東邊,一個胖胖的高個少年和一個比她瘦小很多的少年在打羽毛球;兩個十三四歲穿著紅白相間上衣的小女孩,從北邊走來;兩個年齡大些身穿黑色外衣的少女從南邊出現;推著小孩的爸爸媽媽,蹬著滑板車的、抱著足球的孩子,牽著手的戀人、朋友,一個個進入畫面,場景十分熱烈!我在此逗留了好一陣子。

前面又是一處引人入勝的場地,我急匆匆地走了二十五六步,來到現場。這裡跟“揮毫潑水"那個場地設計一樣,只是場地裡的長亭位置有變化,是從西南角延伸到東北角,對角處是進出口。場地裡圍著很多人,正在觀賞二十幾個中青年男女富有激情的舞蹈表演:舞者們隨著音響裡強悍、充滿活力的音樂,用腳下的滑行、踢腿、快速切換、轉身等動作瘋狂地蹦跳著,步伐是那麼快捷,那麼有力,那麼富有節奏感,那麼震撼!極具現場渲染力!

他們的表演不但引來了眾多人觀賞,同時,還引得旁邊一些觀賞者手腳發癢,躍躍欲試,看著看著就跟著跳動起來。那位帽子下面露著一圈白髮的老哥雖然身粗腿短,不具舞者身材,但興致頗高,他在隊伍後面,一邊看著別人的動作,一邊跳動,雖顯笨拙,但很認真,讓人敬佩。這歡快的場面自然少不了孩子們,一些年齡大小不一的孩子在大人身旁學著跳,大的不過八九歲,小的四五歲左右。前面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了,特別引人注目,好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並不斷地發出誇讚聲:“這小孩兒跳的真好!”我特別喜歡小孩子們表演唱歌、跳舞的節目,所以我早就注意到他了——他在隊伍的最前排,十分嫻熟地跟大舞伴們一塊兒跳著,不時和他前面觀賞的人群中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說些什麼,看樣子那男人像他的父親。我上前問道:“是你的孩子吧?”“是,是我兒子。”“幾歲了?”“九歲,上二年級。”“八週歲吧?”“是八週歲。”“你兒子跳的很好!”“他喜歡,我經常晚上領他上這來,在這他自己跟著學的。”再看,一旁又添新彩——一個屁股上穿著紙尿褲的小女孩,搖搖擺擺地走進場子裡,揚著臉茫然地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無所適從。她的媽媽急忙進裡面把她抱出來。

在這群舞者當中,最吸引人眼目的當屬隊伍前面中間那位四十來歲的光頭男子:他長的不算高,但很結實,和其他舞伴們比起來,他顯得黑些。雖然夜晚氣溫只有10度左右,跳舞的人都穿著禦寒的長袖衣衫,遊玩和觀賞跳舞的人有不少還穿上了羽絨服,可這位光頭男子上身只穿了件白色半袖,和那剃的光光的頭一樣鮮明奪目,再看他那左臂腕關節以下沒有手掌,就更引人注意了,他不但動作最嫻熟,而且跳的最有氣勢,頭頂上、額頭上的汗水像露水珠一樣亮晶晶的。等一曲終了,大家停下了舞步,他走到前面拿起早已備好的毛巾擦了擦汗水,然後又和大家去交流,提建議,做指導。擦汗水的人只見過他一個。我忽然對這些舞者們心生敬畏,有些崇拜!只可惜我沒有這方面天賦,自來到這個世界上從未扭過秧歌跳過什麼舞蹈。趁光頭男子走出隊伍到一旁接聽電話的時機,我跟上去問了問:“你們跳的這叫什麼舞啊?”“鬼步舞,也叫曳步舞。怎麼樣?”“挺歡快的,很有氣勢!”“這舞最鍛鍊身體了!”他說著走入了隊伍。

圍著舞場,繞來繞去,我用手機錄了幾段視頻。 感覺這曳步舞很悅人眼目,勾人靈魂,讓人精神振奮!我有些戀戀不捨……

往北約三十步,來到了休閒娛樂園的最後一站:東側是同前面經過的出入口一樣的大花壇,壇中有迎送人們的“迎客松"、月季花、草坪;西側也是兩前一後三堵錯落有致面向東北的青磚牆,七八十平方米場地裡的長條椅上,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哥們坐在那裡聚精會神地聽著小盒子裡唱的京劇《鳳還巢》。

走出這休閒娛樂園就是解放道。沿著解放道西走,四百多步後到了小區中間那條十字路的北頭:路東是小區最大的超市——福買得超市;路西是格林時代廣場。這是一個繁華地段,寬闊的解放道上東來西往的車輛燈光閃閃,兩旁的路燈、商鋪的門燈、牌匾燈以及玻璃窗戶放出的燈光,十分耀眼。這裡的整個世界都被人間光明普照著——

福買得超市進進出出的人仍然絡繹不絕。寬敞的格林時代廣場上,四五十人的廣場舞隊伍正在排列有序地跳著、舞著,除了後面三個男士,其餘都是女性,有老年,也有中年。音響裡剛唱完烏蘭圖雅的《我要去西藏》,又開始了曲爾登演唱的《月亮女神》……一首首悠揚、明快、婉轉、激昂的曲目激勵著大家,大家歡快地跳著,興奮地舞著,人多勢眾,十分引人注目!帶著孩子在一旁觀看的媽媽忍耐不住了,就地跟著跳上了。小兒子更是萬分興奮,跑到媽媽前面,歡快地跳起來。兩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身穿一樣的紅馬甲,跑到隊伍前排和第二排之間的空當,跟著大人翩翩起舞,隨著他們跳動的舞姿,紅馬甲在無數燈光的輝映下十分奪目誘人。旁邊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眼睛不住地看著別人跳動的同時,也跟著踢踢腿,晃晃手,動作雖不協調,但那天真足以讓你喜歡萬分!

這些孩子們真是愛死人!

仰望星空,滿天的星星都在看著這裡,瞪著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看傻了眼,感到自愧不如似的!

人到這裡會感到豁然開朗,心曠神怡!

往西三十多步,一個比別人音響高大很多的音響裡傳出的是高亢、嘹亮的嗩吶聲伴著激昂豪放、熱情姿肆的鑼鼓聲。隨著嗩吶伴著鑼鼓的節奏,六個老花仙子和兩個青衣老頑童歡快地扭著大秧歌:鮮豔的紅、粉、黃、綠色的彩扇綵綢在大家的手中舞動,鮮豔的紅、粉、綠色彩服在老仙子們的身上閃動,鮮豔奪目。一個老頑童和一個老仙子面對面扭動了好一陣後,又湊到另一個老頑童面前扭、逗起來,兩個老頑童起勁地晃動身軀,興奮地扭啊,舞啊,逗啊,好個快活!這歡樂場面真情地表達著——咱老百姓,今日真高興!

我返回十字路往南走,這是回家的路。在路的東側,是一棟和福買得超市一體的南北走向的商鋪與寫字樓,在商鋪和寫字樓的下面一處寬寬的通道里,十幾對青年男女在那裡跳交際舞。他們搭肩摟腰,兩手相擁,兩人一起前後挪動著腳步,飛快地旋轉,舞步嚴謹規範,舞姿莊重典雅。不少初學者在一旁練習著……

一縷縷耀眼的燈光,一束束溫暖的目光,點燃著人們的情緒,當今的人們活出了自己的精彩,活的愜意!他們用各種愉悅的形式表達著對幸福生活的滿足,對現實社會的滿意!

整個夜晚,小區上面被天空中的星星籠罩著,下面被燈光照耀著……

回顧那一幕幕令人難忘的歡快場景,心想:如果讓《清明上河圖》的作者張擇端穿越時空來描繪的話,那該是一幅怎樣燦爛的景象?

這不正是人們期盼多年的日子嗎?

今天的日子讓人們那麼滿意,那麼興奮,那明天呢?

明天?看見天上那閃閃發亮的星星了嗎?群星閃亮著的眼睛是在告訴人們:

明天——會——更——好!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慨萬千——

這一夜,我睡得很香!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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