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只 小 船

一 只 小 船

那是一個漆黑的暴風雨的晚上。船員們請求道:"洛克船長,給我們講個故事吧!"

"那是一個漆黑的暴風雨的晚上。。。

"那年我31歲,是加里波號上的大副,因為之前曾多次出海,所以深得船長的賞識。

"那夜的暴風雨非常大,絲毫不亞於今天這場暴風雨,但大家心情很好,一直保持著搏擊風浪時的亢奮心情。

"這時忽然有人喊:'看,那兒有隻小船!'

"大家隨著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隻小木船吃力地在風浪中維持平衡,上面孤零零地掛著一盞可憐的燈,上面顯然有人,並且用燈光向我們發出了求救信號。

"大家都看著船長,船長就下令救他們上來。"

洛克船長又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講述這個故事:

"他們被救上來後,我們才發現他們只有三個人——一箇中年男子,他妻子,還有他們的女兒,那個小女孩很活潑很可愛,雖然我不知道她的父親為什麼要把她帶來這危險重重的旅途,但我仍舊很喜歡她,我相信她父親看出了這一點,因為他們後來委託我照顧他們的女兒,不過這是後來的事情。

"當天晚上,他們和船長交談了很久,最後船長同意帶他們到紐芬蘭,然後我們向南,他們則要靠自己穿過自治領地。

"十幾天後,我們到達了紐芬蘭,那夫妻兩人將下船開始他們自己的旅途,但就像我先前所說的那樣,他們將這個名叫莎莉的女孩交給我照顧,從他們這些天跟我們相處來看,他們夫婦是很好的人,而且也很富有,對船長很大方,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們這次旅行的意義,但同時我和他們都明白,無論怎樣,我都會好好照顧莎莉,像照顧我自己的女兒一樣。

一 只 小 船

"之後的一些事情就幾乎無關緊要了,長話短說,我們結束了這次航行之後,我就辭去了大副的職位,帶著莎莉和我數年的積蓄來到了一個安靜但不偏遠的小城。

"光陰似箭,莎莉在我膝下慢慢長大了,活潑,可愛,在她因為某件事欣喜若狂時,我分享她的歡樂;當她為什麼事而難過心碎時,我安慰她那幼小的心靈。最後一次,當她因猩紅熱最終夭折時,我揣著一顆破碎的心埋葬了她,莎莉,我的女兒。我知道醫生盡了力,我也盡了力,但我們無法挽留她的生命,我帶著負罪感——對莎莉和她的親生父母的及對我的負罪感,離開了那個有我最美好的記憶和最可怕的記憶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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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停了下來,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寂靜,他的眼圈紅了,淚水沾溼了臉頰,他用自己那被海風吹得粗糙的手擦了擦,用略溼潤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帶著我的產業變賣得來的錢,回到了久違的海港,我並沒有下定決心出海,但那海風吹了起來,它知道我的一切,它用它那略鹹而溼潤的手拂開我的頭髮。

"我終於下定決心,買下了這條船,在海風的陪伴下,我會再度學會怎樣生活,像從前一樣獨自一人地生活,學會重新做一個海員,一個船長。。。"

船長沉浸在回憶中,船員們陸陸續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誰都沒有說話,誰都不願打擾船長。

忽然有人喊:

"看,那兒有隻小船!"

大家朝那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隻小船掙扎著在風浪中保持平衡,船上一盞燈好像是海天孤星,無助地發著光,船上的人顯然看見了大船,拼命地呼救。

船員們都看著船長,只見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

"救他們上來!"

船長用他那沉著的聲音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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