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紀念日過後,繼續脆弱又天真地活下去(原創)

每個紀念日過後,繼續脆弱又天真地活下去(原創)

“老少女,聖誕快樂。”

記得去年收到這條微信的時候,我正噼裡啪啦地敲著鍵盤,在工作組裡列舉著當期工作要點。那時,思緒被這麼一打斷,我才拍著腦門恍然大悟:唔,今天是平安夜。

不知道一年中有多少個節日、紀念日是被別人提醒著,自己才會留意,這樣好像對它們有些不尊重。

每個紀念日過後,繼續脆弱又天真地活下去(原創)

說起來,這麼多特殊的日子,最能激起我期盼的當屬生日了。

受家庭和生活氛圍的影響,小時候,我幾乎沒有特別正式而隆重地過過生日。沒有生日蛋糕,沒有鮮花和禮物,更不會有親朋好友眾星捧月般地為自己舉辦派對,通常就是晚上媽媽下廚為我做一桌好吃的,然後一家人平靜而舒服地圍坐著吃頓飯,自己卻也覺得心滿意足。

直至漸漸長大,外出求學,開始了一段獨立自主的青春期,我逐漸喜歡上更熱鬧的世界——漂亮的禮物和貼心的朋友都在生日這天湧向自己,讓人沉醉。

我在宿舍牆上貼滿便籤,誰的生日過完了就把記著他生日時間的那張便籤扯下來。看著手裡的一小摞紙,彷彿走過的時光就這麼被刻錄下來,最終被壓得只有幾毫米的厚度。

可那就是大多數人單純而荒蕪的青春啊,我們沒有雞湯文裡的傳奇,沒有愛情小說裡的輾轉,活得平庸至極,只能依靠平凡生活裡的不平常日子來刷另一個孤獨的自己的存在感,期待在那一天裡能有美好的意外發生。

每個紀念日過後,繼續脆弱又天真地活下去(原創)

而在有幸遇見一個人之後,各類節日便成了名目煩瑣的紀念日。

記得大二那年的“五一”,我和一個男生去郊區踏青,沿著山間彎曲的碎石小道,我們尋到了一處略顯破敗卻靜謐的古剎。在那裡,我們遇見了安靜抄經書的小和尚、一池錦鯉悠遊的荷塘,以及寺廟後崖邊兩株爭相吐蕊的桃花。

那次,我真正領略到了“山寺桃花始盛開”這句詩的精妙,它指的不僅是景美,更是兩個人能共同得見盛景的幸運。

也記得有一年的七夕,還是和那個男生,我們一起在深夜的街邊漫無目的地走著,我懷裡捧著他送的一捧米蘭,米粒兒般細細碎碎的淡黃色小花開得芬芳撲鼻,無意間低頭,衣領上都是香的。

後來拐進一條偏僻的小路,人聲漸歇,樹影扶疏,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天,星星還是那些,安然地點綴在夜空中,好像並不受世間時移事遷的影響。我們並不懂天上的牛郎織女星是哪兩顆,只慶幸此間的我們仍可以無憂地牽手並行。

還記得那次跨年,我和他隨著鬧哄哄的人群去江邊看煙火。我把頭仰得高高的,旁觀著一束束花火的綻放,心中持續著某種莫名的悸動,彷彿是凝視著一個人的內心在自己眼前展露無遺,忐忑又期待。

回去的途中,多是情侶結伴而行,笑鬧聲不絕於耳。我們約定下一年再去橘子洲頭看一次煙火,想必更是令人難忘吧。

每個紀念日過後,繼續脆弱又天真地活下去(原創)

可記得那麼多特別又珍貴的節日,也終究抵不過告別那天的沮喪與煎熬帶來的陣痛。

告別那天的陰晴雨雪不只是一種天氣,那天的日期也不只是一個時間點——人生裡又多了個具有轉折意義的紀念日,且它聽起來也不盡是好事。

然而這又有什麼呢?哪怕遭遇傷痛、失去甚至生離死別,人生照樣要泥沙俱下地過下去,所以那些特殊的日子帶來的或好或不好的意外,我們願意照單全收。

怕什麼,我們有的是時間去消化悲傷,儲存幸福,時光漫漫,“我們就是要節慶和許願,然後脆弱又天真地活下去”。

於是從善如流地,那個平安夜,我痛痛快快地讓大家下了班各自嗨,然後理直氣壯地犒勞了自己一頓大餐和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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