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女球友邀我一起自駕去內蒙大草原,各種原因不能同行。想到當時她們臉上洋溢著對大草原無限憧憬和熱情,內心有一種辜負佳人的愧疚和不安。

我懷疑她們是被音樂化的內蒙大草原迷惑了,加之女人特有的浪漫想象,草原於是成了她們心中的詩和遠方。“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就像這首歌唱的。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高中備考大學時讀到了張承志的《黑駿馬》,非常震撼。那是根據草原上傳唱很久的牧歌創作的,小說敘述了我(白音寶力格)和索米婭從相愛到分手的愛情悲劇。在張承志激情燃燒的文字裡,強烈地感受到雄渾深沉、濃郁質樸的草原遊牧文化,古老傳統生活方式,難以逃脫的自然法則和宿命以及對草原生命的敬畏與憐愛,在那片苦澀草地上,人們頑強而寬廣的生活就像蒼涼古樸、高亢悲愴的蒙古長調,讓人痛徹心扉,婆娑淚下。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在京期間與央美油畫系教授朝戈先生有一面之識,他是蒙古族,很喜歡他的油畫,特別是那些以內蒙草原為主題的風景和人物。那些作品散發著獨特的迷人氣質,有一種天地悠悠的惆悵和往昔家園的迷失感,一種說不清的精神上的哀怨,就像夕陽的餘暉裡,孤獨的騎手在草原上低啞吟唱。

很多人對草原遊牧文化抱有偏見,草原遊牧文化是人類早期文化形態,美麗的草原我們的家,祖先在農耕文明以前都是逐水草而居,四時遊牧。

一次在公園,看見寵物狗拼命掙脫主人的韁繩奔向人工草坪,撒歡打滾、撒尿圈地,我想肯定是那片青草喚醒狗狗的原古記憶,腦海裡翻騰起幾萬年前在遼闊而野性的東亞大草原上呼嘯馳騁、縱橫江湖的場景。

對草原憧憬和嚮往,我不覺得人和狗狗有什麼區別,因為那曾是我們共同的故鄉和家園。在《黑駿馬》結尾,“當我的長調和全部音樂那久久不散的餘音終於悄然逝盡的一霎間,我滾鞍下馬,猛地把身體撲進青青的茂密草叢之中,悄悄地親吻著這苦澀的草地,親吻著這片留下了我和索米婭的斑斑足跡和熾熱愛情,這出現過我永誌不忘的美麗紅霞和伸展著我的親人們生路的大草原……”

其實不過是一次未遂的草原之旅,自己矯情,寫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文字,也是這幾天閒的。

忽然間覺得有些遺憾。我試想,在夕陽金色的光芒籠罩下,遼闊無邊的草原的寧靜、安謐,遠處山巒披上晚霞的綵衣,那天邊牛乳般潔白的雲朵,也變得火焰一般鮮紅,草浪平息了,牧歸的羊群從草原深處緩緩走來。霞光中我們每個人的臉龐紅潤而明亮,那一刻不經意間與任何一個女球友目光相遇,誰能保證自己不會怦然心動。

(幾張朝戈風景油畫)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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