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真是煩透了。老大Emma的老師發了郵件，指揮我們家長登錄孩子的Google classroom，同時又給了兩個什麼APP，要我們下載。加上之前給的I-ready，閱讀的APP，數學的APP等，才上小學二年級的大女兒已經有5-6個系統了。
上小學一年級的老二呢，老師又給了一本新花樣，Flipgrid，我漏了郵件，還是一年級家長提醒我的，說我家孩子怎麼不在上面。晚上11點了，我心懷內疚去查老師郵件。給她登錄。
這還不算她們每週兩次的ZOOM meeting，據說老師還要組織Zoom中飯什麼的。
自從3月中旬密歇根的學校停課之後，我為了孩子們上網課，新買了一個iPad，結果我家裡原來的iPad-mini 還不支持I-ready，搞不好還要再買一個iPad。然後各樣系統，各樣APP，各樣用戶名和密碼記了好幾頁。有時候還出個技術問題，或者密碼給錯，結果就折騰半天。
我家孩子們只有小學一年級和二年級，還沒有完全自主學習的能力，所以在家上課，基本等於“綁架父母”來陪讀。可是娃爹在家上班，是很嚴肅的，不能假裝上班。我的工作也是很嚴肅的，我也要全職上班，研究、動腦、琢磨以及和我的學生們開會，討論他們大學申請的一應事宜。所以我家兩娃基本上是放羊，不知不覺就坐在地上玩娃娃玩了一下午，只要她兩不打架，我們都覺得她們很乖了。至於學習嘛，那就只能呵呵了。
美國密歇根災情嚴重，醫護人員缺乏防護設備，照片中孩子們上科學課發的兩個護目鏡，也在我們艱難的思想動員之後，捐獻給醫護人員了
至於其他科目老師，比如美術老師，中文老師，體育老師的郵件， 我基本上都查不過來了。
據說密歇根州里老師們的工資是照發的。於是老師們假裝上課，孩子們假裝上學。有一天老師家裡的小狗狗吃了地上的襪子，要緊急手術，取消了當天的Zoom meeting。過了一天，老師給家長們廣發郵件，報告小狗動了手術，一切安好，並感謝大家的關心。我在想：“天吶，我沒有發郵件關心，會不會是班上的落後家長？”
今天我家老大賴床不想起來，理由是：“我不想去Zoom meeting了，他們就是chit-chat(閒聊)，什麼也學不到。”我說：“就是。” 娃她爹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我閉嘴。
遠程大學，不靠譜
有學生問我Minerva Project怎麼樣？國內應該叫美國密涅瓦大學。我說我不認可。他說：“為什麼？這不是號稱可以打敗哈佛的網上大學嗎？”
我不想細說理由。其實問問我家小學生就知道答案。
大學教育不是光光學知識，大學教育是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的塑造期。大學教育也是混圈子，它是和良師、益友以及校園的一草一木的連接。它是在課堂之外，在辯論比賽和足球場上的記憶。你人生最重要的關係，可能都在大學校園裡開始。你學的具體知識，很可能很快過期，但是你學會了怎麼去學習，怎麼去思考，為什麼去學習，為什麼去思考，這個很關鍵。
教育是一種體驗型的消費，選錯學校的代價不只是錢的問題，是那4年的時間損失。所以我對學生說，你不要去嘗試一個號稱可以打敗哈佛的網上大學。他們在做教育方面的“前衛”實驗，但是你不想做實驗品。
Zoom不是上學
今天我跟兩個孩子說：“要不疫情之後你們也別上學了，有這麼多系統，這麼多APP，乾脆就home school 算了（在家上學）”。兩個都說：“不好，不好！” 娃爹臉都白了，說：“你開玩笑的吧？”
上學，對於我們家小學生來說，還包括如何對同桌欺負人的小男孩說：“你可以做一個好的夥伴嗎？”還包括在玩的時候，安慰摔倒的好朋友。還包括在校車上和人一路聊天。ZOOM能做到嗎？
為人父母的， 殷切期盼疫情快點結束，早日擺脫亂七八糟的APP， 孩子們能去坐校車， 正兒八經上學。
估計疫情結束後，要重新上班的密歇根的小學老師們，可能不太開心。對他們來說，是“悠長假期”結束了。再也不能用ZOOM來糊弄我們了。
◆微信公眾號：Jenny樂人升學顧問，ID：Lehrenedu。
◆ 樂人教育：為申請美國大學本科的高中生提供諮詢，申請項目管理、高中學業和課外活動安排，專業和學校選擇、提前申請策略、申請文書顧問、面試輔導、多重錄取的學校選擇等。為高中低年級學生提供思維習慣和學習習慣培養。
◆ 董濱（Jenny)：獨立升學顧問，美國樂人教育創辦人。畢業於上海復旦大學及美國哈佛大學商學院，在美國華爾街金融公司任高管近10年，現定居美國密歇根州，專注樂人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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