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恐怖】深夜貼在你窗外的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短恐怖】深夜貼在你窗外的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這是上一代的事情,那時候車馬還慢,日子單純。

我媽那一年13歲,外公剛剛去世,全家都很壓抑。

那一天下著很大的雪,透過毛玻璃窗往外看去,天地都是恍惚的黑白二色,大片雪花落在平房頂,落在土地上,夜靜極了,躺在床上細細聽,甚至可以聽見雪花落下的聲音。

外婆還沒從傷痛中走出來,精神衰弱,早早就睡下了,我媽心事重重,又想念外公、又擔心外婆的身體。

她聽著窗外的雪落聲,睜眼看著天花板,難以入眠。

【短恐怖】深夜貼在你窗外的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窗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很沉,也很慢,踩著積雪發出悠長的下陷聲,一步一步往房子靠近。

我媽有些害怕,家在新疆的農場,房子孤零零的矗立,猶如原野中的守望者,四周空曠、沒鄰沒路,人從哪裡來,來做什麼?

外婆應該已經睡了,裡間沒有聲音,我媽側頭往窗外望去,透過毛玻璃,模糊夜色裡有一個紅點明滅著、慢慢靠近窗戶。

來人抽著煙。

我媽心裡想。

外公去世了,家裡抽菸的只剩下大舅,大舅一週前剛離家去了內地,路上來回一趟要十幾天,他不可能這會兒出現,而且還是沒有打招呼的、這麼晚回來。

我媽的心越來越緊,窗外模糊的紅點則越來越近。

那是一個漸漸高大的身影,頭上戴著一頂寬簷草帽,緊貼著窗戶,猶如一個紙紮的假人般一動不動,他的影子透過玻璃投進房裡,在地上鋪出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

【短恐怖】深夜貼在你窗外的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床頭的鬧鐘在走,嘀…噠…嘀…噠…

雪落的聲音依舊細微而清晰。

只有我媽的心跳開始急促,劇烈,似乎要跳出來,在黑夜裡嘭嘭作響。

這是一場恐懼就在你眼前,貼著你的睫毛,你卻不知道它會在何時徹底靠近,然後將你一口吞掉的對峙。

他是誰,他想幹嘛,他在看什麼。

除了菸頭依舊一閃一閃的燃燒著,貼在窗戶上的人影毫無動靜。

我媽四肢冰涼,眼淚滾了出來,喉嚨上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她想喊、想要掙扎著起來,但無名的恐懼像一塊巨石,將她牢牢的震壓。

她只能絕望的看著窗外,死死的盯著那個人影,瞑瞑中,那個人影也在看著她。

眼神就這樣對峙著,沒有任何交流,卻比最漫長的默劇還要糟糕。

我媽後來和我說,如果她膽子再小些,能把她嚇暈過去也好,或者膽子再大些,讓她有勇氣發出呼喚也好。

但偏偏她的膽子不大不小,只能絕望的忍受著恐懼,冷汗溼了全身,眼淚辣得眼角生疼,她也不敢去擦一擦。

在可能有三四分鐘的無聲恐懼後,又或者更長的時間,我媽清晰記得菸頭熄滅,腳步聲再次響起,依舊是又慢又沉的,一步一步消失在遠處。

第二天,以及之後的好幾天,家裡都處於一種驚弓之鳥的狀態,外婆聯繫了一些親戚過來家裡住,甚至開始有了搬家的打算。

家裡沒有男人,就像鳥窩底下的樹枝開始枯裂,如果大舅能回來就好了。

我媽和外婆都這樣祈盼著,可惜那會兒座機電話都要去鎮上才有,聯繫很不方便。

但出人意料的,大舅卻在這事發生後的第七天,真的回來了。

他躺在一個黑盒子裡,工地出事、腳手架蹋了,大舅正在架子上幹活。

和黑盒子一起送回來的,還有大舅的一些遺物,裡面有一頂寬簷草帽,送他回來的工友說,這是大舅在工地上幹活時喜歡戴的,值不了幾個錢,但還是帶回來了,給家人留個念想。

這頂草帽,現在還掛在我外婆家,就在我媽以前住的那間房裡,掛在窗戶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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