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官令仪
早已是人间的四月天了,四月,是春意正浓的时候,绿柳新芽,花香鸟语,一切都在春的包围中,在青春的容颜里欢畅。这该是恋爱的季节吧!
虽然爱是一种抓不住的感情,但却可以感受的到,从那些唯美动人的诗里,我们可以感受到来自爱的心跳,可以感受到来自思念的痛苦,也可以感受到相濡以沫的幸福。
是的,我们需要诗歌,也需要来自异性的爱,那爱,是上帝的手,可以把你塑造的趋于完美;那爱,是呼唤你的灵魂,可以让你重获新生;那爱,更是你身体的部分,是男性的力量,女性的芳香。
说到爱,我想起了徐志摩。这是一位毕生都在追求爱、美和自由的完美主义者,虽然他英年早逝,但他的生命是完整的。他有自己的爱和追求,有爱他的人也有他爱的人,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他的诗歌轻灵飘逸,他的感情细腻温馨,他与阻碍自己信仰的陈旧社会作斗争,自觉担负起了改良社会的责任。他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走着爱的道路,走着心中向往的理想之路。
大学时曾看过一部黄磊、周迅、刘若英、伊能静等主演《人间四月天》,讲的就是关于徐志摩、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爱情纠葛的故事,这个电视剧还入围过美国艾美奖最佳外语电视剧奖,还不错,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是才女林徽因写给徐志摩的一首诗,非常唯美。在那个年代,也许很多人把徐志摩看成了是一个薄情的不负责任的浪子,因为他曾先后和三个女人有过复杂的感情纠葛。
当徐志摩和林徽因在伦敦相遇相恋时,他其实早已和张幼仪结婚六年了,但徐志摩为了追求属于自己的真爱想和原配张幼仪离婚,他的老师梁启超知道后,给他写信道:“其一,万不容以他人之苦痛,易自己之快乐。其二,恋爱神圣为今之少年所乐道。兹事盖可遇而不可求。”
梁启超此意盖在维护梁思成和林徽因的感情。徐志摩看到恩师的信后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是啊,如此而已,可在这个世界上寻一灵魂之伴侣为什么就那么难呢?即使寻到了,又能怎样?现实的力量是强大的,现实不容我们有太多幻想。即使是徐志摩和林徽因,也只能以诗传情,就连诗中,也满是无奈。
徐志摩《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然而爱怎么能够忘记!即便他们有各自的方向,但在心里,还是有彼此爱的浸润。《偶然》是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诗,林徽因作了《仍然》算是回答。
林徽因《仍然》
你舒伸得像一湖水向着晴空里
白云,又象是一流冷涧,澄清
许我循着林岸穷究你的泉源:
我却仍然怀抱着百般的疑心
对你的每一个映影!
你展开像个千辨的花朵!
鲜妍是你的,每一瓣,更有芳沁,
那温存袭人的花气,伴着晚凉:
我说花儿,这正是春的捉弄人,
来偷取人们的痴情!
你又学叶叶的书篇随风吹展,
揭示你的每一个深思;每一角心境,
你的眼睛望着我,不断的在说话:
我却仍然没有回答,一片的沉静
永远守住我的魂灵。
如果此时的林徽因对自己的感情还心存疑惑的话,那么当她写《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的时候,就完全袒露了自己的胸襟。不过林徽因毕竟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她是比较理智的,她看到了这种纯美爱情在那个时代的不现实性,所以她毅然选择了梁思成,她选择了一个安稳的家庭。
林徽因说徐志摩是人间的四月天——也有说这首诗是林徽因写给两岁儿子的,梁从诫后来在《倏忽人间四月天》中说:“父亲曾告诉我,《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是母亲在我出生后的喜悦中为我而作的,但母亲自己从未对我说起过这件事——所以,我更倾向于这是她写给徐志摩迟到的情诗,这首诗写于1934年,此时徐志摩已经去世近3年了。
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句爱的赞颂》: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声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聘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
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是怎样优美动人的诗句啊!也许只有恋爱中的人方能倾吐,我发现我也开始喜欢这样的四月天了。在林徽因的眼里,徐志摩是爱的希望,然而希望这东西,终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好愿望罢了!就像鲁迅先生转引裴多菲的诗句: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这是说绝望和希望都是虚妄的,是不真实的。但鲁迅先生竭力想向我们证明的是,希望虽然虚妄,但却是有的、存在的,我们应该要心怀希望。
于是,徐志摩永远的成了林徽因的希望,而林徽因,则成了徐志摩的遗憾。直到徐志摩遇到了陆小曼,他心中爱的激情才重又被点燃。这次,徐志摩再没有退却,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婚,选择了陆小曼。
陆小曼不像林徽因是一个淑女,她热烈奔放,她的爱看得见摸得着,是一种能够让人激情燃烧的热望。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是著名画家,胡适就曾说陆小曼是那一时代京城不可不看的风景。为了爱,徐志摩和陆小曼都选择了离婚而后结合,这在那个时代是叛经离道的,但有什么办法呢,真爱来了,是谁也挡不住的。
相对于陆小曼的激进,林徽因更合于中庸之道。在三个女人中,林徽因处于中间点,她的理智和情感是对等的,她懂得如何表达和克制,这也就注定了她要过平静如水的一生。
而陆小曼和张幼仪则是处在两个对立的极端上,张幼仪刚开始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徐志摩及家庭的爱恨也就是她的爱恨,直到后来她和徐志摩离婚后,才有了自己真正的追求,她初始的以理抑欲是一个极端,陆小曼则很不同,她感情炽烈,敢于追求自己的所爱而完全不顾社会的流言,这又是一个极端。也许在短暂的一生中,在真爱的面前,确实需要有这么一种激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徽因和徐志摩的爱还是最值得人回味,因为遗憾,因为那种内敛。他们有过单纯的快乐的时光,他们曾被认为是一对金童玉女,当泰戈尔来华时,他们俩陪伴左右,三个至情至性的伟大的诗人在一起就像天真的孩子,然而泰戈尔终于不是月老,他也无法将这两个人用红线连在一起。
每一年在人间都会有个四月天,然而并不是每一年的四月天里都会有这么一段离奇的爱情。徐志摩是林徽因的人间四月天,那么我又是谁的四月天?你呢,又是谁的四月天?
我是王官令仪(笔名),出版有《大小李杜》《赵一曼》等书,专注文史、评论写作,欢迎关注我哦 ,我们一起品读精彩的历史故事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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