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疫情給人們帶來痛苦,也像一面鏡子,可以照見自己、彼此,乃至自以為是的天地。

在這場人類與病毒的戰爭中,不同社會角色面臨不同的考驗,也經受各自的拷問。

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裡?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一、虔誠的感動和逆行


在疫情蔓延的時候,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們都在祈求自己的神寬恕罪惡與佑護世人。

美國佈道家葛培理的女兒葛安妮,應特朗普的邀請,為美國多年來遠離上帝的行為做悔改禱告,印象深刻的是,她列舉了非常詳細的國家罪行:“我帶著謙卑和羞愧向你求助!因為我代表美國承認一些想到的國家罪行,包括同性婚姻、墮胎、多元主義、消費主義等等。”

天主教教宗方濟各呼籲世界各地的基督徒在3月25日中午誦讀主禱文,以回應新冠狀病毒的大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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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大利,有一批選擇逆行的神父們,甘心樂意前往佈滿死亡恐懼的醫院,扶持軟弱、安慰痛苦、臨終關懷。據報道死於新冠病毒感染的神父的數字一度超過了犧牲醫生的數量。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月7日,中國宗教界已累計捐款捐物3億多元人民幣。

在使命和生命之間,選擇使命至上,置生死之度外。這就是信仰的力量。我的“神”與我同在,在人間一起面對生死。

多麼慶幸。


二、蠱惑的可惡與可笑


在疫情肆虐之下,世界各地的奇葩現象層出不絕:

印度教的大齋會主席馬哈拉傑舉辦盛大的“牛尿派對”活動,民眾爭先飲用牛尿牛糞對抗病毒。也有人畫出新冠病毒的畫像,當街焚燒“幹掉”新冠病毒。

伊朗部分民眾在網上分享舔舐和親吻“聖牆”的畫面和視頻,據稱這是穆斯林朝聖者的常見做法,以此表明他們並不害怕日益嚴重的冠狀病毒疫情。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非洲人數最多的超級教會之一、尼日利亞的極端靈恩派“TB約書亞”,施展“神功”,對著屏幕僅用30秒就能製作出用於治病的“聖水”。

美國牧師、電視佈道家肯尼思·科普蘭突然進入了中國公眾的視野,這位老兄宣佈已經治癒了收看其新冠電視節目的觀眾。一通“哈利路亞”,就能在電視屏幕前治癒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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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亞洲的韓國,有一半以上的病例都跟“新天地”教會有關,“用噴壺對嘴消毒”。在一個相對民主與法制的國家,在一個宗教社會地位相對高的國家,公然藐視疫情對人民健康的危害,公然召集信徒對抗政府的管理。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奇葩的存在,不論以何種面目出現,有這麼多的信眾追隨,就說明有這樣的市場現狀與精神需求。

我的佛,面對魔王聲稱將以魔子魔孫霸佔寺院的挑釁時,圓寂前潸然淚下說,“到那個時候、佛法在人間”。

【注:出自《佛說法滅盡經》】

想想都心痛。


三、安全比儀式更重要


3月31日消息,以色列耶路撒冷的聖墓教堂因新冠疫情關閉,上一次關閉要追溯到1349年的黑死病時期,距今已經過去了671年之久。

“我不願看到所有人都無所顧忌地試探神,在沒有正當理由、也非出於自身義務的情況下無謂地接觸危險。我這樣說是為了避免有人因著輕看醫生的作用而輕看了神,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馬丁·路德《如何回應瘟疫饑荒的時代》

這場大流行病期間,更多的國家與地區,已經停止開放宗教場所,暫停或取消公共敬拜。抗擊疫情,首先要做到基本的隔離預防,這是最起碼的常識,搞上萬人規模的宗教大集會,即使出發點是好的,如此大規模聚集犯大忌,容易釀造病毒傳播和交叉感染的溫床。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以色列的大衛塔博物館正利用虛擬現實技術讓人們在隔離期間參觀哭牆



信仰並不是要排除常識判斷和理性分析,除了禱告讀經,也要用腦袋進行思考和判斷。

可曾記得,釋迦牟尼佛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目前的事,佛法成為宗教。形式只是形式,安全比形式更重要。

多麼冰冷的現實。


四、我的“神” 在哪兒


這裡且不論不同教派的來龍去脈、不評判所謂的真偽虛實,想說的是,疫情或會幫助人們撕開宗教神秘的外衣,還原一種文化與存在的意義。前面提到的捨生取義與蠱惑愚昧,正好是一正一反的例子。

病毒不但對貧賤富貴的人公平,也對不同信仰的人公平,只要是肉身就別不信邪。主教也不願意與你握手不是嗎?沒有形式的聚會,我就不信我的神嗎?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無論是哪個教派,“信、願、行、證”,哪個環節都跳不過去。當你站在感性與理性、物質與精神、形下與形上等不同界面的時候,自然就隨心索引了不同的心靈慰藉與信仰皈依。

在人類文明生態的系統中,宗教與科學、哲學、經濟、政治等,同處不同的社會領域,有其獨特的文化屬性。無論對已知和未知的理解與信任,到什麼程度,常識依然、縱然能與天地鬼神對話。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神,你心之所向就能印證他的模樣。

我的神,在我心中。


五、我的 “神” 何去何從 ?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藉以疫情危難的表現與反思,我的“神”何去何從?

筆者認為:兩個“歸位”很現實:

一是教派之間的歸位。見過太多的非我莫屬、捨我其誰,其實,無論我歸順在哪,那是我的機緣、我的選擇,無需相互詆譭、免為其難。若然耶穌是父親,那麼釋佛是大伯、孔子是我二大爺、媽祖娘娘我姑姑,又何妨?認了門結了親就好好過日子,“神”不會責罵你的、隨緣真心就好。

一是領域之間的歸位。無論我今天穿上袈裟還是披上長袍,這是一種社會角色的自我定位,無關其他、心安就好。我常說焦裕祿與星雲大師並沒有高低,分別是共產黨員與佛教信徒的典範,都是真誠與奉獻。本來嘛、誰家的神誰家拜,錯位了才是無知。

在疫情病毒這位“瘟君”面前,人類社會的文明生態正在遭受系統性的危機與空前的考驗,“經濟失策、科學失準、哲學失據、政治失信、宗教失聲”,都不是人們願意所見的。

若能痛定思痛、團結過關後,惟各歸其位、有序運行,才有社會的和諧與文明的持續,一種願,與我的“神”同在。


- THE END -


李永超:疫情來了,我的“神”在哪兒?

作者:李永超 經濟學博士 作家、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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