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該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騙到倉庫去

夏春蘭臉色一凜,陰沉的視線自劉寡婦迅速消失的殘影上收了回來。

而後緩緩地站起身來,瞳孔之中,滾滾翻騰著的是濃濃的寒意。

她知道,是該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而劉寡婦氣沖沖地從寢室裡衝出來之後,卻是頭也不會,直接大步朝張福幹活的地方趕了過去。

她這回是真的怒了,怒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夏春蘭滿臉鄙夷與輕視的神情,一直盤踞在她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散。

就好像是一根刺兒一般,狠狠地紮在她的心頭。

她要瘋狂地去報復夏春蘭,她要將張福搶過來。

當急匆匆趕到車間門口的時候,劉寡婦並沒有著急進去。

而是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簡單地平復了一下憤怒不已的情緒。

努力地擠出一絲,在她看來,還算是“嫵媚”的笑容來。

做好這些之後,劉寡婦這才抬腿走進了車間。

遠遠地,便看見張福光著膀子,站在一輛大貨車的旁邊,不停地往車上裝著貨。

汗水順著他的臉,一滴接著一滴地流在了身上。

劃過健壯的肌肉紋理,在古銅色的印襯之下,泛著淡淡的光暈。

別看張福的性子非常的懦弱,十分的不討人喜。

但或許是因為長年幹活的緣故,使得張福的身材非常的健碩,竟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線條流暢,肌肉飽滿!

劉寡婦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張福不停揮灑著汗水的身影上。

腳下的動作一頓,眼底的異樣漩渦緩緩盪漾了開來。

身經百戰的她,一眼便瞧出來了。

無論是在體力,還是耐力方面,張福都百分之一百地強於那些糟老頭子。

“咕嚕”一聲,劉寡婦下意識使勁兒吞嚥了口吐沫。

由於天性的不同,使得她比尋常的女人多了一份無底洞般的渴求。

在這一刻,她甚至是已經開始幻想了。

自己與張福完美結合的那一剎那間,身體上的歡愉與滿足。

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她想得到、佔有張福的決心。

再次恢復腳下的動作,在不知不覺間,劉寡婦的心頭上多了一絲急迫。

來到張福身邊之後,由於周圍的環境嘈雜,劉寡婦不得不大聲地喊一句:“張哥……”

正在認真工作的張福一愣,轉頭望了過去。

待看清劉寡婦臉的那一刻,張福本能地問道:“咋地了,大妹子?”

“張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劉寡婦柔柔地望著張福,就連表情也亦是如此。

她深深地知道,一個可憐而又柔弱的女人,是多麼輕易地便能激起一個男人的保護欲。

聞言,張福只是微微一愣,便忙問道:“有啥事你就說,跟我還客氣啥!”

“是這樣的,咱廠子那裝舊物的倉庫裡有一張桌子還不錯。管事的說給我了,可是那桌子太沉了,我一個人根本就拿不動,中午想讓你過去幫我抬一下。”

“啊!就這事呀!沒問題!”

張福笑了笑之後,立馬爽快地答應了。

對此,劉寡婦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她又繼續說道:“那今天中午十二點半,咱們就在舊物倉庫那裡集合!”

“好!”張福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見事情已經敲定,劉寡婦轉頭,剛想離開的時候。

她突然又停住了,饒有深意地望了張福一眼之後,“好心”地出言提醒道:“對了,千萬別讓嫂子知道。一會兒的功夫就完事兒了,省的嫂子知道了再多心,有所誤會那就不好了。”

話落,張福只是微微一愣之後,就立馬恍然大悟。

而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很顯然,他非常贊同劉寡婦的這個提議。

雖然他與劉寡婦之間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

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情愫,或者說是感覺,在他二人之間緩緩流淌著。

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衝破那最後一道禁錮,做出什麼烈火點燃乾柴的荒唐行徑來。

並且在張福的心底深處,甚至隱隱地還有著那麼一絲絲的竊喜。

同時,他也暗自期盼,那一天的早點到來。

所以張福心虛,他自然就不願意被夏春蘭發現出什麼來。

哪怕是一點的蛛絲馬跡也不行!

眼見著張福點頭,應承下了自己的這個提議。

劉寡婦的心中感到非常滿意,這才轉身離開。

她臉上那副得意與算計的神情,竟是那般的毫不遮掩,沒有顧忌。

劉寡婦想要給夏春蘭一個“驚喜”,自然就不能叫她事先知道此事。

況且偷偷摸摸地,再被抓個現行,不就更能說明什麼了嗎?

只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劉寡婦轉身離去的時候,她太大意了。

卻是沒有注意到,從旁邊柱子的後面,悄悄閃出來的那一抹嬌小身影。

只見夏春蘭表情沉寂似水,看上去好似無悲無喜。

實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中是怎樣一副酸楚而又悲憤的境況。

她一路悄悄地尾隨著劉寡婦而來,剛才她與張福之間的對話,自然是一字不落,全都清晰地落入了夏春蘭的耳中。

自家的漢子對別的女人關懷而又體貼,想來還真是極具諷刺呀!

如果說,以前在面對老太太對自己母女三人苛待行為時,張福的默許舉動,是在傷口上撒鹽。

那麼如今,卻是手持著鋒利的匕首,直接無情地砍在了夏春蘭的心坎上。

鮮血淋漓,剝離下來的血肉,痛至骨髓。

夏春蘭的半個身子都藏在了柱子的後面,陰影打著了她蒼白的臉頰上。

好像是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寒意直達心底。

挑起眼簾,陰沉的視線落在劉寡婦得意忘形的背影上,滾滾翻騰著一股複雜的莫名情愫。

直至劉寡婦的身影徹底地消失不見了,夏春蘭這才收回了目光。

略微一轉寰,卻是深深地瞧了張福一眼。

而後悄無聲息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就好似她來時那般的悄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回去的路上,夏春蘭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既然劉寡婦已經出招了,她作為女主人,捍衛自己的婚姻與家庭,又哪裡有不接招之理?

她知道,是該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著手準備反擊

只是此翻該如何應對呢?不僅不能坐以待斃,還要絕地反擊。

雖然,夏春蘭無法猜透劉寡婦約張福十二點半在倉庫見面的真正意圖。

但大方向也錯不了,絕對沒有好事。

而就在夏春蘭苦思冥想,想要一招制敵,但卻又苦無對策之計。

從身邊緩緩擦身而過的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頓時引起了夏春蘭的注意。

“廠長,您今天中午真的不休息,非要去裝舊物的倉庫裡盤點嗎?”

“嗯,是呀。不能再拖了,就定今天中午吧!”

“那咱們幾點去呢?”

話落,對方想了想之後,說道:“一點鐘吧,到時你來找我,然後咱們過去。”

一邊說著,他二人一邊緩緩地走遠了。

夏春蘭站在原地,回頭打量著那兩個人,頓時若有所思了起來。

只見被稱為廠長的那個人是一箇中年男子,帶著一副眼鏡,微微發胖的身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通過談話,夏春蘭不難判斷出,看來這個人就是這個廠子裡的負責人。

“要去倉庫盤點嗎?”

收回饒有深意的目光之後,夏春蘭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眸光微閃,算計的精芒若隱若現。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兒,一上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對於夏春蘭、張福、劉寡婦這三個心思迥異,但心裡都裝著事兒的人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中午,張福帶著夏春蘭在食堂吃的飯。

這回劉寡婦一個人坐得遠遠的,不懷好意的視線時不時地朝他們的方向掃過來。

對此,夏春蘭早就有所察覺,但她根本就不在意。

一邊吃著飯,一邊時不時地與張福說笑上幾句。

張福雖然笑著回應,但那原本憨厚的臉上卻時不時的閃過絲絲縷縷的不自然。

更有好幾次,趁著夏春蘭低頭之際,張福的目光迅速朝劉寡婦的方向瞟上了幾眼。

動作雖快,但卻仍被心細如塵的夏春蘭給捕捉到了。

低著頭,斂著眸,夏春蘭沒有說話。

只是不知為何,那入口的飯菜卻帶著一股莫名的苦澀。

隱忍著,不動聲色!

直至吃完了飯,夏春蘭也沒有表現出一點的異樣來。

而後,張福便帶著夏春蘭又回到了寢室。

眼見著張福的媳婦兒來了,與他同屋住的那些工友們很識趣兒地躲了出去。想刻意給他們營造出獨處的空間來。

夏春蘭坐在床鋪上,與張福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著。

夏春蘭與張福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太瞭解他這個人了。

只見他此時雖然也在時不時地搭著話,但明顯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恐怕心已經長草了吧!

夏春蘭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之後,迅速斂好了眼角邊的那抹落寞。

而就在這時,張福突然說道:“春蘭,你先躺著睡一會兒吧。我手上還有點工作,要去趕一趕,等完事了下午咱們好一起回家。”

聞言,夏春蘭抬起了頭,望著自己眼前這個老實木納的男人。

瞳孔微眯,突然覺得原本熟悉的這張臉竟恍惚變得陌生了起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張福說謊能變得如此自然了。

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之後,夏春蘭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莫名。

沒有一點的隻言片語,而後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見狀,張福這才淡淡地鬆了一口氣。

而就在夏春蘭準備要躺在床上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徵兆,她突然就是一聲驚呼。

與此同時,夏春蘭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渾身縮成了一團。

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角,眉頭深縮,樣子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春蘭,你這是咋的了?”

突然的驚變使得張福心頭一驚,他快步來到了近前,趕忙問道。

“我……我肚子疼,非常非常的疼!”

夏春蘭倒吸了口冷氣,斷斷續續的道。

只不過說話的聲音非常的輕,明顯浸潤著痛苦的神色。

“咋弄的?肚子咋突然說疼就疼起來了?”

張福一臉的愁容,下意識不解地問道。

只不過聲音之中,卻帶著一絲不耐煩與焦急的味道。

本能之下,就連張福自己也未能察覺。

“我還在月子裡,前兩天娘又讓我揹著一大袋土豆去集市上賣……”

夏春蘭將頭埋得低低的,說到了此處之後,話音戛然而止。

聞言,張福下意識便不說話了。

他雖然不是女人,但也知道女人在月子裡是要將養的。

而老太太卻又讓夏春蘭去賣土豆,想來本應該有的體貼照顧,那便更是沒有的了。

這點即便夏春蘭不說,張福的心中也跟明鏡似的。

但那是他自己的老孃,張福也不會說什麼。

他一向如此,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沒有接剛才夏春蘭的話音,只是頓了頓之後,張福忙問道:“那可咋辦?”

“你去……去外面的藥店給我買點兒止疼藥來!”夏春蘭痛苦地回答道。

“這……這……”話音剛落,張福本能地卻是一愣。

不過好在下一刻,張福總算是反應過來:“好,你先躺一會,別亂動,我快去快回!”

在丟下這句話之後,張福趕忙拎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衝出了寢室。

邁開了步伐,甩開了腿。還別說,那速度還真挺快的。

在張福的心中,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快去快回。

不過他如此焦急,究竟是因為夏春蘭的病,還是因為劉寡婦的相邀,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而張福的身影徹底消失了之後,夏春蘭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撫了撫有些弄皺了的衣角,夏春蘭抬起了頭。

此時那張清冷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痛苦的神色。

夏春蘭在來的時候,在路上,偶然間發現了一間小藥店。

離廠子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按照張福的腳程,一去一回,夏春蘭估摸著時間應該剛剛好。

爭分奪秒,而後夏春蘭也不耽誤時間。一抬手,卻是將綁著頭髮的皮套給拽了下來。

頭髮立即傾撒了下來,披在肩上,隱隱遮住了兩邊的臉頰。

如果不細看,就跟來的時候判若兩人。

做好這些之後,夏春蘭抬腳,趕忙出了寢室。

她知道,是該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刻意製造的偶遇

一路上,偶爾能遇見幾個吃完飯後在廠子裡閒逛的工人。

可當他們看到夏春蘭的時候,只是隨意地掃了她一眼之後,便不在意了。

細說起來的話,這廠子裡的工人並不少,時不時地就會有新人進來,老人離開。

所以,也不會有人關心,突然出現的這個生面孔,是不是新來的人。

這種情況可是夏春蘭喜聞樂見的。

否則她也不會將梳得好好的頭髮披散了下來,弄成和來的時候不一樣的樣子來。

因為夏春蘭要的就是一個,在行事後可以悄然隱去的身份。

合理的存在,事後又可以抹去所有的痕跡。

同時,又不會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

按照事先打聽好的路線,夏春蘭朝著廠長的休息室趕了過去。

說是休息室,其實也只是一間不大的屋子而已。

裡面簡單地擺放了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和一個破舊的書櫃。

平時沒事的時候,廠長不怎麼來這裡。

但在中午的時候,他會選擇在這裡睡午覺。

而廠長的這個習慣,全廠上下人盡皆知,根本就不是秘密。

所以夏春蘭想要獲得這個信息,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一會兒的功夫兒過後,夏春蘭就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口。

只是略略地一停頓,夏春蘭左右打量了兩眼,眼見四下無人。

連門都沒敲,一推門,她直接就衝了進去。

而此時的廠長正處在似睡非睡之間,整個人正迷糊著呢。

沒有任何防備突然發出的聲響,嚇得廠長渾身上下本能地一哆嗦。

同時被嚇散了的,還有那縈繞在心頭之上混沌的睏意。

怒意驟起,廠長“噌”地一下,就坐起身來。

臉色陰沉的厲害,瞪著夏春蘭這個不速之客,憤怒地質問道:“你瘋了嗎?要幹什麼?”

也難怪他如此憤怒,想來無論是誰,在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被打擾了,態度都不會好。

更何況這個人還一點禮貌都沒有,橫衝直撞地就闖了進來。

“廠長,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雜物倉庫那邊有煙冒出來,怕是著火了。咱們工人都趕過去了,就等著您過去主持大局呢!”

兩邊臉頰都被遮住的夏春蘭微微低著頭,略微粗著嗓子,語氣急迫地道。

“啥?著火了?”

一聽這話,廠長立馬就急了。

哪裡還能顧得了其他,著急忙慌地穿上鞋,拽過褂子,就趕忙往外跑。

風風火火的速度,就只留給夏春蘭一抹殘影。

這個廠子是他的心血,一點一滴走到了現在極為不已。

況且木材廠裡所有的東西都屬於易燃品,那是最怕火星子的了。

此時的廠長恨不得腳下生風,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夏春蘭卻是緩緩地抬起了頭,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似有似無地勾了勾唇角。

等他火急火燎地趕到倉庫之後,發現並沒有著火,無形之中自然會鬆一口氣。

與此同時,既然已經提前過去了,按照夏春蘭的推測。

廠長便不會離開,費二便事,所以索性也就留在那裡先盤點了。

現在十二點剛過幾分,在時間的安排上剛剛好。

如今,就等著另外一個重要的人物出場了。

思及至此,夏春蘭一轉身,悄無聲息地出了休息室。

快步來到一條綠茵叢生的小路上,夏春蘭打量了兩眼之後,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坐了下來。

今天來的時候,夏春蘭跟看門的老大爺閒聊了幾句,無意之中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看門的老大爺神秘兮兮地說,廠長的夫人今天中午要來,又指不定會怎樣熱鬧呢。

老大爺一邊說著,臉上一邊隱隱地透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並且要來的這件事只事先通知了他,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告訴第二個人。

包括廠長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中午會搞突然襲擊。

要說起這位廠長夫人,那可是遠近聞名的醋罈子。

疑神疑鬼,捕風捉影。

自從廠子越做越大之後,她就經常懷疑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與別的女人有不正當的關係。

經常來查崗,但都一無所獲。

可越是這樣,她的疑心就越重,查得也就越緊。

這不,今天中午這又準備一聲不響地殺過來了。

而這條路是從廠門口到休息室最近的一條,同時也是最涼快的一條。

夏春蘭判斷,廠長的夫人肯定會走這條路。

所以夏春蘭這才會耐心地守在這兒,直接來一個守株待兔。

果然,一會兒的功夫兒過後,只見一個面色有些凝重,腳下步速很快的女人從遠及近走了過來。

見狀,夏春蘭眼前一亮。

雖然夏春蘭並不認識廠長夫人,但瞧她那穿著與打扮,便不難猜出這女人的身份。

時髦的服飾,黑色鋥亮的小皮鞋,寬大帽簷兒花邊兒的涼帽,挎了一個紅色的皮挎包。

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廠長夫人的身上,仔細著精神,隨著她移動的身影而緩緩移動著。

當她來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的時候,夏春蘭猛然起了身。

幾步就跨到了那條小路上,低著頭,橫衝直撞地朝前衝了過去。

而此時的廠長夫人心裡正裝著事兒,腦海之中時不時地閃過自家男人與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

早就已經隱隱地動了氣,自是沒有注意到周邊的環境,她只顧著悶頭趕路。

毫無疑問,兩個同樣各有所思的女人,在這條狹小的小路上,自然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哎呦!你沒長眼睛啊?”

伴隨著一聲驚呼,挎包吧嗒落在地上的同時,廠長夫人猛然抬起了頭,臉上的戾色明顯,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就顧著想劉寡婦與廠長的事呢。所以這才沒有注意路,真是對不住了。”

夏春蘭低著頭,忙不迭地連連道歉,聲音誠懇。

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趕忙彎腰,將地上的挎包撿了起來,隨後滿臉歉意地遞到了廠長夫人的手中。

然而夏春蘭卻發現,廠長夫人一動也不動。

就連手上也沒有任何的動作,整個人就好像是徹底地愣住了一般。

她知道,是該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精心策劃的偷情事件

抬眼之際,只見廠長夫人滿臉的震驚與駭然之色,同時夾雜在其中的還有沉沉的陰霾。

她現在的腦海裡,全被剛才那句“劉寡婦與廠長的事”給佔據地滿滿的。

尤似晴天一個霹靂,“咣噹”一下子,當頭炸了開。

即便是沒有事的時候,廠長夫人也能琢磨出點兒其他的東西來。

更何況,如今是親耳聽到了這句話。

良久之後,廠長夫人這才回過神來。

充滿了危險意味兒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夏春蘭的臉上,冷冷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劉寡婦和廠長怎麼了?”

雖然此時廠長夫人極力隱忍著,但夏春蘭還是輕而易舉地從她聲音中察覺到了一絲顫抖的感覺。

“他倆呀……”

聞言,夏春蘭下意識地裂嘴笑了笑。

欲言又止,卻又饒有深意。

並且這抹笑怎麼看都有一股不懷好意,曖昧的感覺。

如此一來,廠長夫人的臉色越加地陰沉得厲害了起來。

隨後,就在夏春蘭準備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她這才好似突然發現了異樣。

歪著頭,仔細打量了廠長夫人幾眼,夏春蘭一臉單純地問道:“咦?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呀!你也是新來的工人嗎?”

“嗯,我是今天剛來的,所以你沒有見過我。”

廠長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強耐著性子回答道。

而在下一刻,還未等夏春蘭說些什麼,她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你倒是說呀,劉寡婦和廠長怎麼了?”

“嘿嘿!既然你是新來的,那我就提醒你幾句。”

夏春蘭“好意”地笑了笑,全然是一副老人正在好心教導新來工人的樣子。

“在咱們這個廠子裡面,得罪誰都行。但可千萬別得罪劉寡婦,這個女人可不得了,手腕高強。如今不就把眼睛盯在咱們廠長身上嘛,還妄想著當廠長夫人呢。”

夏春蘭俯在廠長夫人的耳邊,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

“是嗎?”

話落之後,只見廠長夫人眼底掠過了一抹狠色,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

要是細說起來,這個廠長夫人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兒。

一路走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更有豐厚的家底作為支撐,底氣十足。

凡是妄想破壞她家庭的女人,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瞧你說的這麼厲害,可這劉寡婦如今不也和廠長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否則不早就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了嗎?還不得把廠子當成是自己家的一樣呀?”

廠長夫人強壓著怒意,看似無意地套著話。

毫無疑問的是,她想知道這個劉寡婦與自家男人到底發展到了何種程度。

話落,夏春蘭微微斂著頭,不動聲色地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鋪墊了這麼久,終於將話給引到正題上來了。

抬頭,感覺到自己的話遭到了質疑的夏春蘭一臉不服輸的樣子。

脫口就道:“誰說的,現在劉寡婦就將廠長給約到裝雜物的那個倉庫裡去了。準備趁著無人之際,把事兒辦了,然後好上位呢。。。。。。”

“什麼?該死的賤人!!!”

話音未落,廠長夫人不顧形象,直接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聽到了這裡之後,她再也無法鎮定下去了。

看都沒看夏春蘭一眼,整個人“蹭”的一下,快步躥了出去。

渾身上下夾雜著鼎盛的怒意,氣沖沖地朝夏春蘭所說的倉庫趕了過去。

速度非常的快,因為她怕晚了一步,就會讓劉寡婦那個賤人得逞了。

夏春蘭面無表情地抬起了頭,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廠長夫人的背影。

而後收回目光,沒有任何的猶豫,也迅速轉身離開了。

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被人發現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只不過在走到小路叉口的時候,夏春蘭眼見四下無人,麻利地又將頭髮給梳了起來。

露出了清秀的臉龐,及肩的馬尾掛在腦後,隨著步調有韻律地上下顫抖著。

夏春蘭緩緩地朝回走,心中卻在盤算著,接下來她要怎麼做?

是回寢室躺著,繼續裝肚子疼等張福買藥回來。

還是也趕到倉庫去看看熱鬧,好好地瞧一瞧劉寡婦那張頹廢不已的臉。

夏春蘭有一種預感,一會兒肯定會鬧起來,並且還指不定有多麼地精彩呢!

如果自己不去瞧瞧那豈不是可惜了,當然最好是張福也在能場那就更好了。

只不過。。。。。。如此一來,會不會引起張福的懷疑?

夏春蘭就是想去,那也得先找一個合適的藉口才行。

就在她思緒流轉之間,夏春蘭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寢室門口。

這時,沒有任何的徵兆,迎面突然走來了一個人。

見著夏春蘭開口就道:“嫂子,你可回來了。張哥去那邊的倉庫了,說有急事,叫你過去瞅瞅。”

夏春蘭一愣,下意識循聲望了過去。

只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

從頭到腳,穿了一身大紅色的衣服,甚是扎眼。

臉上抹了層很厚的粉,白得有些嚇人。

雙頰的顴骨很高,眼珠子咕嚕咕嚕地亂轉。

眉宇之間更是帶著一抹精明與算計,一看也是一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

“啥?你剛才說啥?”

由於剛才夏春蘭的注意力太過於集中了,而這個紅衣女人說話的速度又很快。

所以,夏春蘭並沒有聽清楚她對自己說了些什麼。

“嫂子,張哥去那邊的倉庫了,說有急事,叫我來找你,想讓你過去瞧瞧。”

話落,紅衣女人又忙不迭地說了一遍。

一邊說著,她還不忘抬起手,使勁兒往裝雜物的那個倉庫的方向指了指。

聞言,夏春蘭眸光一動,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

表面上沒有任何的異樣,實則心中卻是突然豁然開朗。

自己正愁於沒有藉口,可以正大光明去倉庫那裡看一場由自己精心策劃的好戲。

如今,這不上趕著就送上門來了嗎?

不用問,這個紅衣女人也絕對是劉寡婦所安排的人。

為的就是可以將自己引過去,好親自堵住那不堪的香。豔現場。

來不及剎車

心中冷笑了一聲,如此也正中了夏春蘭下懷。

“倉庫在哪個位置?”

夏春蘭望著紅衣女子,直截了當地問道。

“走!嫂子,我領你過去。”

話音落下之後,紅衣女子心頭一喜。表面上看,她還真的是一個非常熱心腸的“好人”。

“嗯!”夏春蘭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跟在了紅衣女子的身後。

而此時,時間已經馬上就到十二點半了。

劉寡婦為了這場約會,在來之前她特意好好地打扮了一翻。

撲上粉,描眉畫眼,妝弄得很濃很濃。

穿著也很暴露,薄紗料的衣服有些透明的質感,裡面貼身內衣的痕跡若隱若現。

在臨出門的時候,她還刻意使勁兒噴了兩下從夜市倒騰來的便宜香水。

那劣質的香味兒非常的刺鼻,在大老遠的地方就能聞到了。

做好這些之後,劉寡婦這才心滿意足地朝倉庫趕了過去。

走路的時候大力地扭擺著腰肢兒,就連頭髮絲都捲翹著一絲風。騷。

劉寡婦這回算是下定決心了,弄什麼小火慢燉呀,還慢慢地去培養感覺。

這原本就不是她的風格,如今被夏春蘭這麼一激之後,就更要使一使那彪悍的手段了。

今日,劉寡婦準備在倉庫就將張福給拿下了。

叫他好好地體驗一下,什麼叫女人該有的嫵媚。

保準叫他樂不思蜀,乖乖地聽話。

這本來就是劉寡婦的看家本領,在她看來自然是手到擒來。

即便如今還未成事呢,劉寡婦也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在走起路來的時候,除了風。騷以外,還多了一絲無與倫比的輕鬆感。

或許是因為心中太過於急迫的緣故,導致劉寡婦到倉庫的時間,比之前約定的還早上了一些。

她站在門口,朝著路口的方向張望著。

而就在這時,自倉庫裡傳來了一些動靜,很清晰地傳入了劉寡婦的耳中。

她一愣,踮起了腳尖,下意識朝裡面掃了一眼。

但在窗戶的位置,擺放了不少的雜物,直接遮擋住了視線,所以劉寡婦什麼也沒有看到。

當下她的心中便泛起了嘀咕,莫不是張福也與她一樣。

早到之後,便先進去,為她找那張桌子去了。

因為這個倉房裡裝得都是舊物,工作時間沒有需要的話,工人都不會來這裡。

又何況是個人的午休時間了,誰會沒事到這裡來翻翻找找的。

就連劉寡婦自己看上了這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劉寡婦暗自點了點頭之後,一轉身,毫不猶豫就進了倉庫。

可以準確地判斷出,聲音是自右手邊發出來的。

劉寡婦只是往裡走了兩步之後,打量著瞧過去,便看到了一個人影。

蹲在雜物堆裡頭,半個身子都擋住了,只露出了下半身來。

撅著屁股,不知在倒騰著些什麼。

但瞧那穿著與體型,一眼便能瞧出是個男人無疑。

見狀,劉寡婦心頭登時狂喜不已。

暗道,別看張福這個人平時木訥又不解風趣。但在關鍵時刻,還是非常靠譜,值得依賴的。

思及至此,劉寡婦臉上的神情不禁變得柔和了起來。

心神盪漾,看著那個忙碌著的身影,心頭掠過了一抹異樣的感覺,就連眼神都布上了層迷濛。

她要用自己特有的熱情方式去報答他,蠢蠢欲動,一刻也不想耽誤了。

緊接著,劉寡婦刻意解開了衣服上面的幾顆釦子。

露出了一襲柔軟,明晃晃地耀人眼目。

為了給“張福”製造一個驚喜,她刻意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而此時正在不停忙碌著的那個男人,竟是沒有一點的察覺。

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身後有一個瘋女人正在慢慢地靠近,準備“意圖不軌”。

很快,劉寡婦便來到了近前。

望著眼前撅著的大屁股,劉寡婦眼中閃過了一抹異樣的情愫。

她不僅沒有出言喊“張福”,反而做出一個非常出人意料的舉動。

伸出了手,準確無誤地朝那個地方抓了過去……

力道用的不輕不重,這點對於業務熟練的劉寡婦來說,掌握地恰如其分。

“啊……”

最敏感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徵兆,突然被人抓了,那種感覺可想而知。

又驚又怒!令人抓狂!

下意識地!“張福”驚叫了一聲之後,憤然轉身。

攜著滿腔的怒火,怒目而視。

他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地,居然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來。

而劉寡婦的心頭上卻是帶著一絲異樣的竊喜,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如此。

在伸出魔爪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決定了。

當“張福”轉過身來的時候,她要猛撲上去,直接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因為劉寡婦覺得,沒有哪個男人會抵抗住這種誘惑。

她性情生猛,自然要玩些刺激的花樣出來。

所以,劉寡婦撲上前去的動作,與“張福”轉過身來的動作幾乎是同一時間進行的。

四目相對之際,兩個人近在咫尺,但表情卻是大相徑庭。

“張福”橫眉冷對,雙眼通紅,憤怒到幾乎要噴火的地步了。

而劉寡婦卻是瞳孔猛縮,臉上滿布著濃濃的震驚與不可思議的神色。

就連大腦之中,也產生了短暫的空白。

原因無他,只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張福。

而是自己最大的頂頭上司,廠長。

在看清對方的那一刻,劉寡婦的臉上不可遏制地泛起了陣陣的蒼白。

心都涼透了,之前那點子興趣頓時消散於無形。

可是……再想剎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嘭”地一聲,兩個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如果準確來形容的話,是劉寡婦準確無誤地撞進了廠長的懷裡。

二人緊密地貼到了一起,那刺鼻的香味兒更是止不住地往他鼻子裡鑽去。

廠長一個踉蹌,重心向後,好懸沒有直接摔倒。

幸好身後有東西叫他靠了一下,這才得到了些許的支撐。

而劉寡婦整個人也是,呈前撲的姿勢,重心完全失控了。

這種變故是她始料未及的,心頭之上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出自於本能地,劉寡婦下意識就想抓住些什麼,好維持身體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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