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古龍小說的人,一定不會忘記《武林外史》,這是一部以浪子沈浪為男主角的小說,描寫的是沈浪雄霸江湖的故事。作為古龍筆下第一個十年的開創者,沈浪的個人獨特魅力連古龍都頗為欣賞,曾在不止一部小說中提及沈浪。《武林外史》的結尾以白飛飛懷了沈浪的孩子,沈浪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買船東渡歸隱結束。
沈浪的故事雖然結束,但是白飛飛留下來的孩子,卻在《多情劍客無情劍》中出現,名字叫阿飛。看過《多情劍客無情劍》的人都知道本書的第一男主角是李尋歡,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光環照人。其實,本來從書名看,男主角是阿飛的。阿飛本身就是個劍客,在小說中手拿的是無情的劍,卻是個多情的人,在跟武林第一美女林仙兒相愛後,變得多情起來,放下了手中的利劍。
這部小說本該是《武林外傳》的續集,寫的是沈浪兒子阿飛的故事。沈浪是武林名宿,他的兒子闖蕩江湖必然也是一代神話。阿飛在小說中出場,身世、背景剛開始都是個迷,但所有的謎底,在小說的結尾,已經揭露,阿飛就是昔年名震武林的名俠沈浪的兒子。這樣的設置,這樣的安排,其實都從側面反映出古龍本來是想重點寫阿飛的。
阿飛剛出場時,還不是個成名的劍客。當時李尋歡已經是百曉生兵器譜上排名第三的風雲人物,是武林的神話。阿飛的夢想是在江湖上闖蕩出一番成績,按照設置的話。阿飛應該是劍術不斷進步,不斷擊敗兵器譜上的高手,最後成為一代新星。古龍在前幾章的小說中的安排可見端倪,而且當時古龍的小說還未完全擺脫金庸的影子,少年奇遇打怪升級的套路還在使用。《絕代雙驕》、《浣花洗劍錄》、《大旗英雄傳》無不是如此,所以這部小說可能也是這個路子發展。
古龍真正確定自己風格的恰恰是這部《多情劍客無情劍》,此後古龍的小說駕輕就熟,獨闢蹊徑,成為武俠中的另類。一個作家不可能一成不變的,一部小說也不可能完全按照當初的設想完成的。人的思想是會變化的,所以古龍在寫《多情劍客無情劍》時寫著寫著覺得浪子李尋歡這個人物要比少年阿飛精彩多了有趣多了,讓他成為攪動江湖風雲的弄潮兒更有看頭。所以寫著寫著就跑題了,阿飛的戲份越來越少,李尋歡的戲份越來越多。阿飛由主角變成了李尋歡的跟班,李尋歡的光環越來越強。
雖然這樣寫對阿飛來說不公平,雖然這樣寫少了個《武林外傳》系列,卻多了個《小李飛刀》系列。從此李尋歡成為古龍心目中的神話,古龍對他不吝讚美之詞。並在多部小說中不厭其煩提及,可見是有多鍾愛這個人物。雖然阿飛沒有成為男主角,但書名依舊被保存下來,將錯就錯,這也是古龍的一大風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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