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文學】夕陽裡她依然青春
傅 軍 吳雲峰
當一個生命和死神擦肩而過時，他最大的感觸是什麼？是迷茫，是萎靡，是沉浸在生命的悲觀失望之中，還是看透了人生在世的沉沉浮浮？甚至是喪失了信心，不再去追求生命存在的價值本義？然而，通榆縣團結社區夕陽紅藝術團團長張繼紅，從癌症魔掌中逃離出來，在面臨生命死亡的倒計時時，用善良、博愛、奉獻詮釋著生命存在的意義，從而彰顯出心靈的韜光。
2018年9月1日下午，天高氣爽，豔陽高照。通榆縣作家協會策劃的紀念改革開放40週年中華經典誦讀大會在墨寶園廣場即將啟幕。會前的助陣團隊中，歌伴舞《美麗的通榆我深深地熱愛你》歌聲高亢悅耳、悠揚婉轉，舞姿婀娜妙曼、美奐美崙，給觀眾以深刻印象。這是團結社區夕陽紅藝術團為大會和現場觀眾奉獻的一道藝術佳餚，而藝術團的團長就是本文的人主人公張繼紅。
緣於純粹的熱愛
生於1954年的張繼紅，是通榆縣鄉企局供銷公司的一名普通職工。2004年退休後，在時任縣總工會主席、夕陽紅藝術團團長李春萍的舉薦下，擔任了藝術團的主持、策劃、導演兼演員。因為各方面表現出色，2009年又在大家的極力推薦下，接任團長這個重任，併兼職導演。
如今，64歲的張繼紅給人的第一感覺依然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與她交談，那種對藝術的熱愛之情總是被激發得淋漓盡致，那種對藝術的興趣不知不覺的被挑起，那種對歌舞文化的崇拜也不由得從心底湧出。“我熱愛文藝事業，現在退休了就一心撲在上面。每天和這麼多有共同愛好的人們在一起互相切磋，互相學習，我很開心。”
十年來，藝術團在縣委宣傳部、文化局的領導和團結社區黨工委的大力支持下，在同仁的共同努力下，張團長帶領她的藝術團參與各種演出幾百場。無論是參加省、市會演或競賽，到社區宣傳黨的十八大、十九大精神演出，去養老院慰問老人，到部隊慰問子弟兵，還是深入學校演出，讓英雄形象紮根在少年兒童心中專題演出等等，次次有掌聲，場場有喝彩。藝術團演出形式多種多樣，多姿多彩，舞蹈、獨唱、二重唱、表演唱、小品、戲曲等等，無所不及。他們用歌舞頌揚黨的豐功偉績，弘揚正能量；他們用肢體語言用歌聲展示藝術的美麗、夕陽的芬芳。
全縣各個角落，流淌著他們的動人的旋律。飄出的歌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婉轉柔情，時而大氣磅礴，時而行雲流水。優美新穎的旋律飄進了萬里蒼穹，也飄進了通榆老百姓的心房。
讓人民群眾享受文化盛宴
事無鉅細，親力親為。藝術團每個新節目的背後都凝聚著張繼紅的汗水和淚水。從節目策劃、編排到舞姿、神態，她都認真研究，反覆揣摩，靈活施教。從表演新疆舞、藏族舞到高難度的日本草帽舞、斯里蘭卡舞，從街頭秧歌舞到臺上走貓步，她都力爭使藝術團的每一位成員表演的生動形象，真切感人。
藝術團的成員大多是退休的老人，平均年齡在63歲左右，最高年齡已經到了78歲。這樣的年齡段，想要表演出優秀節目，就得有極大的付出。由此可見，作為導演的張繼紅付出的多與少。從一個節目的編導開始，有多少個不眠之夜，有多少個無味之餐，數也數不清。夜深人靜，他人酣夢，正是張繼紅靈感發揮的最佳時刻；別人美食，細嚼慢嚥，正是張繼紅思維徜徉的最好空間。團裡演員的資質不一樣，進團的時間也不一樣，有的理解快，接受能力也好；但有的功底淺，接受能力較差。這就要因人施策、因材施教。節目從動作的編制，到隊形和人員的安排，都要認真思考。對於舞蹈表演的動作或技巧要細心研究，並畫成圖示，反覆修改，熟練掌握後再一招一式的教給大家。從眼神交流到肢體語言，每天不知道要重複多少次，每天的訓練口號不知道要喊多少次，甚至導致她肢體隱隱作痛，聲帶疲勞，嗓音沙啞。真有些心力憔悴，上氣接不上下氣了。但真正到了每個節目圓滿精彩的演出成功時，聽到讚美的言辭和掌聲時，她的勞累和付出就變成了快樂與大家分享了。
她就是這樣，帶領著一群走進夕陽的夕陽紅藝術團，舞動了通榆縣的鄉鄉鎮鎮，舞上了省、市藝術的殿堂。
曾記得，排練《長征》節目的一幕一幕。爬雪山、過草地是最艱難困苦的，最能表現出紅軍戰士不怕犧牲精神的。雪山高寒，人被凍僵了，但直立不倒。收尾部隊趕來，看見凍僵的戰士，一晃盪就一個一個倒下，大家向凍僵的戰士敬禮，這樣的敬禮意味著戰士們犧牲了。春節演死人，大家都很忌諱。怎麼編排，需要張繼紅絞盡腦汁，排除思維障礙。過草地，最容易陷進去，陷進去那就完了。節目裡一個衛生員掉了進去，大家扔皮帶、扔繩索拉上來。互相幫助、有難同當的精神表現了出來。這個演出稿一出臺，時任副縣長的黃秀芬在審查時感動得掉下了眼淚。
有一年，國慶匯演一部情景舞蹈劇，其中有女紅軍戰士生孩子一場戲。蒼天為棚，大地為床，一群女兵圍著就是房牆。一聲啼哭代表著新生力量，前赴後繼，後繼有人。彩排時，第四中學音樂老師張偉認為這個節目真實感人，能教育後代繼承光榮傳統，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因此特意請示組委會，領來兩個年組的學生觀看。
團結社區藝術團的節目精益求精，每每得到領導的重視和認可。2006年，他們編排的表演唱《縣長下鄉到咱家》，榮登通榆縣首屆春晚；2007年編排的表演唱《喜慶豐收》，2008年編排的女子群舞《豐收》，2009年編排的舞蹈《紅燈籠》，2013年編排的情景舞蹈表演唱《小城靚麗的風景線》，2015年編排的舞蹈《小蘋果》，2017年編排的舞蹈情景劇《長征》、小品《城鄉PK》，2018年編排的歌伴舞《看山看水看中國》等等，都登上了當年的通榆縣春節聯歡晚會。
每年的寒冬臘月，藝術團就開始為縣春節聯歡晚會做準備。她最擔心的是雪大路滑的時候，因為團員們年歲大了行走不便。每年的流火七月，正是為縣、市一年一度的“風之聲”文藝匯演、市社區優秀節目展演的緊張排練時刻，酷暑裡，排練節目揮汗如雨，演員們克服種種困難，戰勝了年齡差別，忘記了老骨傷痛，他們全身心地投入排練中，這時是張繼紅最累最操心的時刻。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要帶好一個團隊，的確不容易。團結社區藝術團是民間業餘群體，沒有任何的報酬和獎金，這樣的管理工作難上加難。為了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她在節目的選材上下大功夫，讓節目吸引人、感動人。僅這一項就要花費多少個她在電腦上瀏覽的不眠之夜啊。演員們年齡較大，但有時的性情就好像孩童一樣，真應了那一句話：“老小孩、小小孩”，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啼笑皆非。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團裡的20多女演員得多少臺戲啊。排練時想不到的事情接踵而至，如演員站位了，隊形前後了，前排後排了，A角B角了，有張三沒李四了，不一而足。這些都需要她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去排解，真是沒辦法也硬要想辦法把話說好，把事擺平。有時她藉助群眾，聽聽大家的意見；有時，藉助領導和名人，得到支持和肯定。這是非常累心的啊。
一位年過花甲的退休女職工，連續為城鄉居民娛樂活動服務10年。在此10年裡，她不要任何報酬，從沒有一句怨言，而且滿腔熱情地向人們傳授娛樂活動藝術，發揮餘熱，無私奉獻，我們聽了為之動容，為之仰慕和敬佩！
有志者事競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由於勤奮努力，戰勝各種困難，藝術團碩果累累。參加通榆縣 “風之聲”廣場文藝演出，每年都名列前茅； 2006年他們編排的舞蹈《夕陽樂》在白城市藝術節匯演中榮獲二等獎，男生表演唱《贊公僕》榮獲優秀獎；2009年編排的舞蹈《大腳婆婆》在白城市婦女節匯演中獲一等獎；2012年編排的音樂快板《白城贊》在白城市藝術節匯演中獲優秀獎、語言類戲劇小品《半夜貓叫》在通榆縣首屆才藝大賽中榮獲一等獎；2016年編排的舞蹈《小康生活恰恰恰》、歌伴舞《我的家鄉通榆美》在白城市社區優秀節目展演中雙雙獲獎、老年組《中國好聲音》榮獲白城賽區第八名、第九名；2017年編排的舞蹈《快樂老大媽》在白城市優秀節目展演再次獲獎。
張繼紅愛好廣泛，在任夕陽紅藝術團團長的同時，還接任了縣老年體協的健身協會主席、白城代表隊副主席兼編導，歷次參加省和全國大賽均獲金獎。2010年編排的健身球舞《爺爺奶奶和我們》在吉林省健身球大賽中獲雙項第一名；2012年健身球舞《綠旋風》在吉林省全運會中獲金獎、最佳編導獎；2013年球舞《二人轉轉歌》在吉林省健身大賽中榮獲一等獎；該作品在2014年寧波象山全國健身球大賽中榮獲金獎、最佳編導獎、最佳組織獎。
精彩人生感動醉美鶴鄉
人生漫漫，歲月無常。我們又怎能預知未來？但只求無愧我心！人生，因為有競爭，人們才有動力；人生，因為有奮鬥，人們才追求卓越。
在張繼紅的身上看不出年老體衰，看到的是煥發著青春、燃燒著熱情、享受著快樂；看到的是矍鑠的精神、毅力的堅韌、一往無前的執著，令人敬佩和讚歎。讀者讀到這裡，有誰能想到她，居然是一位病魔纏身的人。
2008年張繼紅右腿摔折了一次，醫生要求兩個半月拆掉石膏。這時，有消息傳來，她有與韓子平同臺演出的機會。為了不錯過難得的向名人名家學習的機會，她毅然決定，僅僅一個半月，就拆了下來，堅持登臺演出。這是她向病魔鬥爭的第一次。
執著是明媚的月光，堅強如耀眼的明星。心中湧動著溫暖的源泉，用真情盪漾起徐徐春風。讓靈魂的花朵瀰漫出芬芳，用絢麗的精神化作雨後彩虹。不管是在生活的風中雨中， 她頑強不屈的意志與病魔抗爭，一腔摯愛藝術的熱血在不停沸騰。
2011年，張繼紅在體檢時查出右肺腫瘤，11月份在省腫瘤醫院做了右肺大葉摘除手術。病理報名“右肺周圍性癌”。病魔病痛並沒有嚇倒她，也沒有因此放棄對生命和生活的追求。術後三個月，就恢復活動和排練。術後8個月就參加了吉林省全運會健身球大賽。這是她向病魔鬥爭的第二次。
2015年秋，她又查出左乳腫瘤。10月7日穿刺的病理報告“左乳浸潤性乳腺癌”，需馬上手術。但10月24日有全省健身球大賽，她帶領大家已排練了好幾個月了，就等著上這個大賽呢。為了不影響大家的情緒，為防穿刺後活動大出血，她忍痛用石膏棉紗勒住了已做穿刺的乳房，堅持到比賽結束。直到活動結束後的11月，才做了乳腺癌摘除手術，後續的化療和治療一直持續到現在。
我們這個時代是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時代，是弘揚社會真、善、美的時代，是向社會傳遞正能量的時代。一名進入花甲之年的退休女工人，能夠把病魔纏身的全部心血奉獻得淋瀝盡致，這種閃光的靈魂值得傳頌和謳歌！生命攜著愛出發，一腔熱血譜寫藝術年華。風也不怕雨也不怕，只要有著美麗的靈魂，一切磨難都會躺倒在腳下。如果讓心成為太陽的微笑，生命就會擁抱燦爛的朝霞。如果讓愛成為明媚的月光，人生就會綻放耀眼的光華，仁也如畫善也如畫，天地之間唯有愛最偉大！
雖然經歷幾次病痛折磨，但沒有改變張繼紅對生活和藝術的熱愛。化療脫髮，就戴著頭套和大家排練。兩次大手術摘除了腋下的淋巴，每天上百次揮舞著肢體，到夜裡腋下就隱隱作痛，這是手術的後遺症，也是她永遠要承受的痛苦。疾病給她帶來了痛苦，但也給她帶來了人生的感悟。只要心中有信念，疾病不可怕；只要有積極向上的追求，良好的心態，不在乎活多久，要看活出怎樣的質量。世上什麼事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好事情不能永遠在你一個人頭上。她痛苦並快樂著。能給大家帶來快樂，還能帶領大家歡歌勁舞，能在晚年實現童年的演員夢，雖苦、雖累，她快樂著。
張繼紅的身邊聚集了那麼多人，她不僅帶領、引導大家獻身舞臺藝術和健身藝術，活得快樂；還使他們產生了對藝術的極大興趣，遠離吃齋唸佛、打麻將、賭博等惡習，為淨化社會環境，建設良好的個人心理環境做出了卓越貢獻。
生如煙，如雲，如風，轉瞬即逝。“只有倒退的人與車，沒有倒退的時間和路”，既然我們走到了今天，又佔有如今的社會地位與責任，只有前進，前進，再前進！莫倒退。病魔纏身的張繼紅更重要的是看到了明天，抓住了今天，在寧靜中奮進，在明天旭日出山之前，卓爾不凡地創造著奇蹟！
萬木凋而山不墜，百川竭而海長平。由雪中送炭（基層公益性演出）到錦上添花（縣春節晚會演出）；又到光環閃爍（國家、省市縣獲獎）；從健康、病魔纏身到戰勝病魔、快樂生活。張繼紅奮鬥的激情如六月的烈火，前進的腳步若江濤海浪，遇山開山，遇水截水！當她的人生途中失敗時，她看到了莫扎特、巴赫、貝多芬、史鐵生、海倫凱勒……他們是藝術與文學的大功大成者，卻是人生的不幸兒。他們低頭了嗎？墮落了嗎？抱怨了嗎？放棄了嗎？
風風雨雨，浩瀚人生。笑傲“死神”，笑對人生，撐起一個普通女漢子不屈的脊樑！在物慾橫流的今天，張繼紅認認真真地過好每一天，她的態度影響著周圍的人，社會就變得更和諧，時代也因她而更精彩！大愛無疆，好人一生平安。祝願張繼紅祝福她戰勝病魔，書寫快樂，讓人生閃爍出更加燦爛的光環。在藝術的道路上展翅高飛，優美的歌舞更加嘹亮、動人。
【作者簡介】付軍，男，50後，大學本科，中級教師，通榆縣新興學校退休教師，曾任教導主任、黨支部書記、校長。通榆縣作家協會顧問、文學季刊《風車》編委。著有長篇小說《土龍嶺》.
吳雲峰，蒙古族，1962年12月生，大學本科，高級教師，供職于吉林省通榆縣教育局，紫月蓮綺傳媒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工作室主任。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吉林省作家協會會員、吉林省詩詞學會會員，吉林省新詩學會副秘書長、評論委員會主任，吉林省青少年作家協會通榆工作站站長，白城市作家協會報告文學專業委員會主任，通榆縣作家協會主席。出版文集《生命的軌跡》、報告文學集《托起夢想的翅膀》、人文地理散文集《醉美的季節遇見你》，著有人文地理散文集《與你一起觸摸天堂》、電視劇本《多少柔情多少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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