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結婚10年,在外企上班,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白天忙工作,夜晚忙孩子,空餘時間忙我的烘焙和攝影,生活可說是忙得不亦說乎。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初戀。
那個像徐志摩一樣文采的男生,有我所羨慕一手好字、一手好詩、一手好畫。
手機鈴聲響起,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號碼,我憋了一眼,沒有接。鈴聲再次響起,我拿起電話,電話那頭一個男人哭泣的聲音:“林默默,是你嗎?我可以去見見你嗎?”
我聽出那個男人的聲音,正是我的初戀,陳程。
10年沒有任何聯繫。
02
那年是高三。
我在高三(5)班,不知為何,高三(3)解散,所有3班的同學分流到高三年級的其他班,我們班分到10個3班同學,他在其中。
我的同桌是3班的同學。同桌和他是好友,經常會傳遞他寫的詩歌給她看。
漸漸我開始留意其這個高高瘦瘦,長得一臉不屑的他。
緊張忙碌的日子裡,我怦然心動了,寫信告訴他,我喜歡你。
一來二往回信中,我們建立戀人關係。所謂的戀人關係就是純柏拉圖的戀愛。
但是這段戀情只是維持了半年。
導致我們分手的原因,是隔壁班餘席君追求我的事情。
03
餘席君聽周圍同學說陳程喜歡我,他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建立戀人關係。於是約了陳程去操場打算問清楚這件事情。
可是,性子急躁的陳程二話不說就把餘席君打進醫院。
難道你就是這樣的人嗎?
陳程辯解,因為他太在乎我,覺得只有他才能保護到我,而餘席君只是一個窩囊廢,連架都打不過他。
我聽了這些,覺得很難過,只說了一句:
“我們不是一路人,分手吧。”
04
高三畢業後,我們各自去了外地讀大學,從此杳無音訊。
直到幾年前他建立了微信群,大家才有了聯繫。
他會偶爾發微信我,問我近況,寥寥話語,並不多說。
同桌偶爾也會和我說說他的情況,據說現在的他在家鄉混得很不錯,做起房地產,售賣別墅和商品房。
“你知道今天是我媽的忌日嗎?”手機那頭是他醉醺醺的聲音。
他媽媽在高三年去世了。
“你知道我在我媽的墳前哭得多傷心?你知道我多想讓你見見我媽?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是一個多麼重要的地位嗎?”
“你知道在家鄉有多少人想要排隊和我做生意,我一年的稅收都要上交好幾千萬,我很成功吧!可是這麼多的錢,對我有什麼意義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不在我身邊。”
我一邊靜靜聽著他在那頭嚎啕大哭。
“你當年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
“可以回到我身邊嗎?”極盡乞求的聲音。
05
電話結束後,他說等我回復。
我把他的微信刪掉了,從班群退出。我要從他的世界裡徹底消失。
他忘不掉的不是我,他只是忘不了那段青蔥歲月中的自己。感情這件事情其實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一個男生把自己最懵懂最直接的愛傾注給了那個女生,這個女生就是男生最飽滿、最真摯的感情代名詞,與其說他忘不了我,不如說是忘不掉也不想忘記那個在感情中清純的少年。
爾虞我詐的商場,人心險惡的嘴臉,蠅營狗苟的生活,讓他懷念那個少年,沒有心機、單純,好不違心,不功利的男孩。
那個男孩需要一個印證去寄託,而我就是那個最好的承載物。
心理學有個名稱叫作“蔡格尼克記憶效應”,是指人天生有一種辦事有始有終的驅動力。對於未完成的事情,人們總是傾向於把它補全,否則心裡便會不舒服。
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值得去完成的。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被一種“一定要把事情做到底的”衝動所綁架,放棄,本身就是一種選擇。
祝你安好,祝我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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