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娜
娜姐的光影筆記
我家小區旁邊是寫字樓，寫字樓下有一排商鋪，大多開的是飯館。
因為疫情的關係，這些飯館大多數還沒開門，這幾個月只有漢堡王和便利蜂風雨無阻地開業了。前不久我驚喜地發現，餃子館也開門了，他家的餃子皮薄肉多，現包現做的，味道很不錯。而且他家還有早餐，包子油條豆腐腦都很好吃，疫情之前我們經常去他家吃早餐。
幾天前的傍晚，我們回到家懶得做飯了，就直接把車看到餃子館門口，打算打包兩份餃子帶回家。
店裡冷冷清清的，只有老闆和一個做餃子的阿姨在，燈沒有全開，可能為了省電，菜單的燈牌也是黑的。老闆殷勤迎上來，說剛開業，只有三種肉餡兒的餃子，我點了個芹菜肉的，呂同學在茴香肉餡和玉米肉餡之間猶豫不決，老闆就耐心地陪著笑臉等著。
等餃子的時間裡，跟老闆閒聊了幾句。問他這幾個月是不是虧損了不少，房租一個月多少，員工的工資照發不？老闆嘆口氣，說算下來賠了有十幾萬。不過旋即又笑呵呵地說，“這是天災人禍沒辦法”。
他問我們在哪上班，收入怎麼樣，我說我自由職業。他說，“那不錯，收入不受影響吧”？我笑笑說，“還行，影響不大。”
白撲撲的餃子出鍋了，老闆拿餐盤放在檔口，呂同學說，“我們要打包的，不好意思剛才忘了跟你說。”
老闆猶豫了一下說，“在這吃多好呢？”
呂同學說，“還是打包吧，家裡還有個人”（晚上為了控制飯量，我們三個人只點了兩份）。
老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那行，兩個餐盒的錢方便的話再付一下， 實在抱歉啊。”
呂同學拿出手機掃碼，付了4塊錢。
餃子正在打包，老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可能覺得另收了餐盒錢，有點窘迫地解釋說，“這餐盒是快遞送來的，現在快遞費還挺貴。”
我理解老闆的窘迫。人情社會嘛，如果這兩個餐盒是跟餃子一起收的錢，那還好說，但是後來又單單另收，他就擔心我們覺得他太小氣。
我想說我們並不介意，但又不好直接說，直接說出來更尷尬。
於是我就嘻嘻哈哈說，“早就盼著你們開業呢，天天在家做飯煩死了。”
老闆也笑了，剛才的窘迫一掃而光，順著我的話說，“那可不，誰天天做飯也煩啊。”
我們拎著打包好的餃子回家了，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大家真的都挺不容易的。餃子館老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為了4塊錢的餐盒，賠了那麼多的笑臉。
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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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娜，座標北京，一個水瓶座文藝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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