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槐集》印象

庚子仲秋,新冠疫情初控,國慶中秋攜手而至,舉國上下像過年似的迫不及待地擁抱這個意味著國泰民安、闔家團圓的“雙節”。在回老家之際,欣獲戈帆同學送來一本所著並親筆簽名的《三槐集》。

翻開集子,一股熟悉的氣息瞬間包圍了我,家鄉的名字、家鄉的事、家鄉的情,同學的故事、同時代的聲音、同齡人的思索……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用真情書寫是《三槐集》最感動我的地方。戀情、友情、師生情、同學情、父子情、故土情,都顯得那麼真實樸素而可觸摸,觸動了我心中那些平常不易觸動而時時左右我思緒的最柔軟地方。而這些真情的表露又是那麼自然,毫無做作和掩飾,就像大山裡潺潺流淌的泉水,靜悄悄地滋潤著大地萬物。我想,對這些情感的真實記錄,反映了作者對生活的有心和用心。同時,當這種情感累積到一定程度,到了不吐不快、食不甘味、夜不思寐的程度時,寫作無疑是最為合適的釋放口。戈帆的《三槐集》大部分篇章應該就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寫成的。

如果說真情是打動人、與讀者發生共鳴的情感基礎,那麼一個作家寫什麼樣的主題,思考什麼樣的問題,就是作品的魂魄。戈帆的《三槐集》是一部有大氣的作品。從《遙遠的鄉愁》《十里坪坊照景家》《旬人話栒》、秦金系列以及大部分詩歌作品來看,對歷史的敬畏,對現實的思考,對生活真諦的探討,對未來人生的憧憬,就是其作品的主題。站在有深厚歷史底蘊的古豳大地上,西望岐山,用什麼樣的目光回望歷史的風煙?身處紅色故土,該如何作為才能擔當時代的重任?面對生老病死,又如何看待人生、選擇人生?生活中的苟且以及詩和遠方,於我輩又意味著什麼?如此重大的課題,戈帆的作品或有涉及,或有思索,或有答案。更讓我感動的是這種思索探究貫穿始終,而從不無病呻吟,從不“小我即世界”,而是把自己放進歷史又走出歷史,放進現實而又俯視現實,正如他在大伯家臺莊門看到的相框,那不僅僅是陝北公學師生留下幾張照片,那也許是他探索生命、追尋生活真諦的一個歷史座標。

文學即人學。人情練達即文章。從古至今,文品和人品卻並不是高度統一的。優秀的人寫出優秀的文章,那就是大師,供人敬仰。也有為人不怎麼樣卻才華橫溢,寫出不朽著作的,那是供人爭論的。至於優秀的人寫出爛文章和爛人寫出的爛文章,那是供歷史沖刷的。戈帆的文章完全稱得上是優秀的人寫出的佳作,確切地說是“文如其人”。《三槐集》給我的感覺是滿滿向上的正能量,是腳踏實地、認真做人的樸素情懷,是韌如栒子木的不屈和抗爭,也是詩和遠方的召喚。這就是戈帆在同學時代留給我的深刻印象。而把個人修為恰當地體現在文章中,是《三槐集》的另一個特色,那就是語言上的功夫。《三槐集》的語言樸素無華,準確貼切,傳情達意,恰到好處。我一直認為,語言是作者與讀者交流的直接媒介,語言的力量往往是讓讀者感到愉悅,感到會心一笑,感到舒服的那種表達。《三槐集》的語言,無喧賓奪主之嫌,無以辭害意之偏,有的就如戈帆同學一直以來在做人做事方面表現的周正、周全、周密以及讓人舒服的修為。

《三槐集》像一顆顆明珠的集成,但感覺還缺少了一根串起這些明珠的絲線。形成獨特的風格、體系,成為從古豳大地走出來的影響更為廣泛深刻的大家,仍有相當長的路要走。但我仍為戈帆在文學事業上的起步而喜悅,更有理由對其文學之路的行走充滿期待。

庚子秋於羊城

張超民,男,1965年出生,陝西旬邑人,高級政工師,現就職於中鐵某集團公司紀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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