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論語》中的《侍坐》?

用戶2921634356701


我們從多個方面來分析並理解

1.四子排序的依據是什麼?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載,顏回字子淵,少孔子三十歲;冉求字子有,少孔子二十九歲;仲由字子路,少孔子九歲;曾參字子輿,少孔子四十六歲,參父曾點字皙,沒有年齒的記載;公西赤字子華,少孔子四十二歲。

清朝人金鍔認為,公西華少孔子三十二歲為合理。

錢穆先生推斷髮生在魯定公十一年(前519年)前後,孔子擔任魯國中都宰時期,“時孔子年五十三,子路年四十四,曾皙年當三十,冉有年二十四,則子華年二十一也。”

2.孔子期盼怎樣的回答?

徐英《論語會箋》:蓋誘之盡言,以觀其志,而聖人和氣謙德於此亦可見矣。

孔子是問弟子想做什麼什麼?做到什麼地步?能把國家治理到怎樣的境地?並且要弟子們暢所欲言,不要因為孔子在場而有所顧忌。

3.從子路“率爾而對”能看出什麼?

子路第一個回答問題,這是他性格使然。《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陵暴孔子。”

“率爾”是一個評價性詞彙,並非客觀性詞彙。是誰對子路的評價呢?從文本中可知,夫子喟然而嘆後三名弟子都離開,曾皙與夫子間的問答,應該只有他們二人得聞。自唐柳宗元以來,許多學者多疑心《論語》是由曾參的學生所編定,因為《論語》記錄曾參的言行特別多,而且凡提到曾參必稱曾子。

柳宗元《論語辨》:“且是書載弟子必以字,獨曾子、有子不然。由是言之,弟子之號之也……卒成其書者,曾氏之徒也。”

所以“率爾而對”很可能是曾皙或曾參對子路的評價。

4.四子之志是一個連貫的治國方略。

子路、冉有、公西華的志向都是治國。強兵、富國、外交當然也很重要,但治國為了什麼?國家的盛衰最後體現在哪裡?曾皙比前三人高明之處在於他的目光投到了國家發展的根本目的上。但曾皙的志向想要實現,必然要經過子路、冉有、公西華的鋪墊。

5.孔子否定了子路、冉有、公西華的志向嗎?

孔子認為,子路可以做千乘之國的三軍統帥,冉求可以做一個千室之邑規模的國家的行政首長或百乘那樣規模的大家族的總管,公西赤錦袍玉帶立於朝堂,風度翩翩,善於迎來送往,接待貴賓,有外交之才。


吾乃李先生0


  • 用現代理念解析《論語》中的巜侍坐》。
  • “侍坐”“侍”者,站在一旁陪伴長者之意。“侍坐”則是陪伴長者,與長者一起坐的意思。
  • 從巜論語》中《侍坐》一章,孔子所用的教學方法和各位弟子的表現對當代教育者有所啟示。巜侍坐》章中孔子及眾位弟子所持的政治主張有很重要的意義。《侍坐》章中孔子和四位弟子的言語、性格特徵有著很深的社會意義。
  • 巜侍坐》章的教育學意義。
  • 孔子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教育家,所謂“弟子三千,七十二賢”之稱。孔子的教育思想即是通過巜論語》中的隻言片語表現出來的。巜侍坐》章記敘的實際是一次以政治理想為主題的討論。其中孔子使用的教育方法,對於今天的教育者有很大的啟發。巜侍坐》章中,孔子的言行起到了激發學生主觀能動性、使學生積極主動地進行學習。開篇語:“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之也,如或之爾,則何以哉?。”這段話起到了兩個方面的作用。一,放鬆了學生的精神,給學生營造了一個寬鬆的談話氛圍;不要因為我年齡比你們大,在你們面前,你們就有壓力,有什麼話儘可以暢所欲言。二,提出談論的主題:你們平常總說沒有人賞識,如果有人重用你們的話,你們會怎麼做?果然,在孔子的鼓勵下,幾個學生相繼開始談論自己的政治理想。
  • 孔子用啟發式的教學方式,教師對於學生的適時引導也非常重要。這種引導關乎學習是否可以進行下去,體現了教師的主導作用。
  • 孔子巜侍坐》中的政治學意義。
  • 孔子教授弟子們的四門學科,分別是“德行”、“言語”、“政事”、“文學”。其中“政事”是非常重要的一門。古人有“半部巜論語》治天下”之說,可見巜論語》的政治學意義。

巜侍坐》章的中心內容,是孔子引導學生談論各自的政治理想。子路是從強兵和“禮治”方面著手的,“一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夾在大國之間,常受外國軍隊侵犯,加上內部又有饑荒,讓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功夫,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戰,而且還懂得做人的道理”。冉有是從社會經濟生活方面著手的:“一個縱橫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國家,讓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來。至於修明禮樂,那就只得另請高明瞭。”公西華是從制禮作樂方面著手的:“我不敢說能夠做到,只是願意學習。在宗廟祭祀的工作中,或者在同別國的會盟中,我願意穿著禮服,戴著禮帽,做一個小小的贊禮人。”

  • 通過文中對話,無論是子路、冉有、還是公西華,都是正面闡釋自己的治國方略的,雖然在各自的長處不同,但本意上並無不同。
  • 巜侍坐》章的社會學意義
  • 從言語中看見孔子和四位弟子的性格和特徵。
  • “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一句話打消了弟子們的思想顧慮,態度親切,平易謙和,循循善誘,老師也很嚴格素質是很高的。孔子作為兩千多年前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但孔子和我們今人有許多共同之處,其中的許多思想是當代人的精神和楷模,說明古代的思想家與我們今天的思想非常接近。巜論語》體現了孔子儒家思想的經典,包含著多方面的意蘊,貫穿了教育學、政治學、社會學方面值得我們借鑑和深入研究。

冷雨似箭


《論語》中的“侍坐”一則是一個有頭有尾的完整故事,這在《論語》當中是比較少見的,而對它的理解卻很有爭議。

表面來看,就是孔子和四個弟子之間的一次閒聊,孔子讓大家說說自己的理想,然後他進行了簡單點評而已。

但如果瞭解當時的文化背景,就能知道,這幾個弟子之間的志向在根本上是有很大差別的,也就能更好地理解為什麼孔子會“喟然而嘆”,說“吾與點也”了。

“侍坐”到底講了一件什麼事兒?

話說有一天,孔子和四個弟子閒聊。這四個弟子都是孔子的得意門生,分別是子路、冉有、公西華和曾皙。

孔子說,我只不過是比你們大一點罷了,可能有所謂的代溝。平時你們可能認為我並不能很好地瞭解你們,那麼今天大家就暢所欲言,講講各人的志向。

孔子話音剛落,子路就應聲回答:

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什麼意思呢?

子路做了一個假設,就是說一箇中等國家,外有大國壓迫,內有饑荒災害,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境地。但是,子路表示,如果讓他來治理,不出三年,就可以讓這個國家的民眾變得更為勇敢,並且還能遵守秩序。

子路一向如此莽撞,正是因為他沒有太多的思考,所以也表現出他所講的是真心話。

孔子聽了之後的反應很有意思,有點嘲笑子路的感覺,大概就是表達果然就是這樣的含義,子路的反應應該是孔子意料之內的。

於是,孔子問:“冉有,你來講講。”

冉有知道子路犯了莽撞和不懂謙讓的毛病,夫子不太喜歡,於是就這樣講:

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

冉有的意思是,既然子路犯了“自大”的毛病,那我就小一點,說一個小國,方圓六七十里的那種,我只可以在這樣的國家進行治理。但是隻能達到百姓富足的程度,至於恢復禮樂,那就等更有能耐的人來完成吧。

說得很謙虛了吧,孔子聽後沒有反應,直接又問公西華。

公西華一看,子路是有點草率,那冉有都夠謙虛了吧,怎麼夫子還是不太高興啊,於是他就更謙虛了一點:

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

公西華說,我也沒什麼本事,就想在實踐當中多學習學習,宗廟祭祀、君主會面等等場面,我就做個打雜的開開眼界就行了。

孔子聽了同樣沒有表示,直接問曾皙。

結果曾皙想了一下,知道孔子為何不高興了,但是又不好得罪同門,就說自己和大家的志向不太一樣。

孔子也明白了,曾皙是真的懂得自己的意願了,於是就讓他說一說,不用考慮太多。

於是曾皙就說出了那句讓後世有誤解的話: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這句話乍一聽起來是不是感覺很瀟灑?其實一點也不瀟灑。

如果能知道曾皙在描述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做什麼樣的事,就能知道曾皙為什麼說自己和其他三人不一樣了。

孔子的態度為何如此鮮明:嘲笑子路,無視冉有、公西華,贊同曾皙

四個弟子,說了四種志向,其中兩個人說了真話,兩個人說了假話。

子路說的是真話,孔子認為其草率,並且治國的思路不對,子路雖然是這樣想的,也認為自己能做到,但孔子卻認為他做不到,給他的評價是:

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

意思是說,治國要靠“禮”來教化百姓,但子路呢只是追求讓民眾變得勇敢,守規矩,這是不對的,他的表現也是缺乏謙讓的品質。但這也是符合子路這個人的性格,所以孔子也就是一如既往地嘲笑了一下,並沒有太生氣。

但是,冉有和公西華的志向,孔子直接就無視了,為什麼呢?要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人才。

冉有,在孔門四科中屬於“政事”,其處理國家事務的能力是非常強的,他在述說自己志向的時候,過於謙虛了;

公西華,“嫻於辭令”,他說自己在這些場面中只能當個打雜的,這更顯得虛偽了一點。

孔子對自己這些弟子很瞭解,他們一開口,孔子就知道這些人沒說實話,一味地謙虛。所以不予置評。

那麼,曾皙到底在說什麼事兒呢?

表面來看,曾皙說自己只是想在暮春時節,大家穿上“盛裝”,和五六“冠者”,六七“童子”,一同去參與了一個儀式。

這個儀式叫做“舞雩”。

幹什麼的呢?求雨。

曾皙說的很明確,服飾有要求,人數有要求,地點有要求,知道那個年代的背景就應該知道,這是求雨的儀式,在漢代依然盛行。

王充《論衡》當中對這一條進行過解釋:

暮者,晚也。春,謂四月也。春服既成,謂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樂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龍之從水中出也。風乎舞雩,風,歌也。詠而饋,詠歌饋祭也,歌詠而祭也。

這樣一來就明白,為什麼孔子贊同曾皙的志向了。在這一階段求雨,是為了讓百姓豐收。曾皙的志向才是最大的,也是最為符合儒家觀念的。

孔子的欣慰:曾皙與其他三人的立足點是不同的

四個人說完自己的志向,就要出去了,曾皙留了下來,問孔子如何來看待這三個人的說法。

孔子的點評是:

  1. 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

  2. 唯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3. 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嘲笑子路,是因為他不懂謙讓,但是冉有和公西華又有什麼不同呢?

冉有的方圓小國,公西華的祭祀會晤,這些事情在他們口中都以為是小事,那什麼是大事?這是在說這兩個人的不誠實。

更為讓孔子不高興的是,子路、冉有、公西華三個人的立足點都在於邦國,也就是他們都想著為統治者做事,而沒有像曾皙那樣,真正地為普通百姓來考慮。

這也是為什麼孔子非常贊同曾皙的觀念。

諸子百家的學說雖然都為貴族學說,都希望通過對於上層社會的改變來使得亂世得以終結,但儒家等學說,對於普通百姓的生活尤為看重。

那麼,子路等人的志向沒有從這一點出發,只有曾皙明白了儒家的真意,所以其志向看似只是一個儀式而已,遠遠不如其他三人那麼遠大、崇高,但是其所蘊含的一顆“仁義”之心,卻是尤為難能可貴的。

孔子為何認同曾皙的理想,其原因就在於他沒有忘記儒家的初衷。


未來在黑夜隱匿,於此靜待曉光。我是待曉兒,專注於文化的科普與解讀,歡迎關注與交流。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