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是一場盛大的過錯(下)

晴子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的傾訴,她一定是憋了很久,我知道她的心裡堵了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喘不上氣,可是秦皓的痛絕對是她的雙倍,我似乎可以想象的到他愁眉苦臉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後來經過一年的協調和糾纏,他們徹底分手了,期間,我無數次被拎出來各種調解,晴子的決絕讓我相信她是真的愛了,一發而不可收拾,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辭,獨留秦皓一身傷痕的淡出她的生活。

這件轟動了雙方家庭長達一年的分手事件,終於在半年後晴子與那個男人走到了一起,一天,晴子帶著他約我見面,高高的個子,膚色較白,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卻有著自來熟的秉性,一開口就是各種寒暄的話,滔滔不絕的嘴上功夫真讓我驚訝,似乎可以想象到晴子是怎樣的被吸引,秦皓就從來沒有這樣的“魅力”,對於我這個話癆,竟然全程只有呆聽的份兒,看著坐在他一旁的晴子,無限崇拜的眼神,一看就是沒得救了。

沒過多久他們就結婚了,還記得當時我不可置信的拉長了下巴,“你們才認識多久就結婚?太草率了吧?你和秦……”後面的話還沒出口,立刻閉嘴,不想哪壺不開提哪壺,“愛了,就想結婚了”她一臉認真的說“……”我還能說什麼,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這麼衝動過,真愛果然有著神奇地衝昏頭腦的魔力。

她婚後的三年間,我們很少見面,一是我和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建立起向秦皓一樣的情意,二是他們家距離我比較遠,堵車加上並不寬裕的時間,使見面生出諸多不便,只能偶爾去個電話相互嘮兩句,她的口中也盡是關於那個男人的種種好,雖然我對她和秦皓分手心存芥蒂,但瞧她過的好也就釋然了。

我和秦皓倒是常見,離得近又熟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浸在分手的陰影中出不來,每次見他都灰頭土臉,不修邊幅,次次憔悴,每一次的話題都是圍繞晴子,一開始,他有太多的懷疑,不相信晴子是真的不愛了,不相信晴子能真的離開……他甚至懷疑是別人為了錢採用的勒索手段,晴子也是迫不得已做出的決定,還讓我幫他調查,直到得知晴子結婚的消息時,晴天一聲霹靂,終於將他震醒,他痛苦的幾近奔潰,說她太狠心,說她一點都不在乎這麼多年的感情,看著他日漸消沉的樣子,我所有苦口婆心的勸說都顯得蒼白無力,不得不違心答應他去找晴子談,承諾的次數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晴子已經結婚,我什麼都不能再說,也沒有說的意義,只能胡編亂造一通安撫他。

漸漸地,他打聽晴子的次數慢慢變少,也逐漸能夠接受晴子結婚的事實,有一天,我們倆約在常見面的那家餐廳,看得出這一次出門前,他一定特意收拾過自己,精神面貌也好了很多,閒聊了一些工作上的瑣事後,他很平淡的告訴我:“我相親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就訂婚”,我張大了嘴:“這麼快?你別衝動啊……”,他相親我不驚奇,他馬上要訂婚我太吃驚,不亞於當初得知晴子結婚時一樣的震驚,晴子好歹是為了愛,他呢?我不信也是為了愛,於是追問:“如果你是因為愛她而結婚,我會由衷的為你開心,但如若不是,任何不以愛為基礎的婚姻就是不負責任,對己也對他人,你考慮清楚了?”他訥訥的望著我,眼睛是迷離的不聚焦,似乎望著的不是我,然後他低下了頭,雙手撐著腦袋,沉思片刻抬起頭說了句:“年齡也不小了,家裡催的急,和誰結都一樣,我會努力做個好丈夫”,他這樣講著,話裡充滿了心酸,我很能理解家人催婚有多可怕,就像我自己一樣,相對無言,我們都沉默了……

秦皓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結婚了,新娘很漂亮,是個很可愛的愛笑的姑娘,比我們小兩歲,看得出她很愛秦皓,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充盈著愛意,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莫名覺得她有治癒功能,秦皓是幸福的,婚後生活很和諧,他在試圖敞開心扉,我們的聯絡也少了起來。

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被偏愛的那一方總是有恃無恐,付出多的另一方則小心翼翼,一個仗著被愛而肆無忌憚,一個生怕失去而極力珍惜,如果不能做到相互愛慕,如果沒有與子偕老的打算,註定是一次錯過,一步錯過,一生遺憾,這無疑是生命中一場盛大的過錯。

錯過是一場盛大的過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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