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20歲,卻死於“過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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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20歲,卻死於“過勞”

換屆大會被取消。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們揹著書包開心地走出會場,有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差點撞到我身上,我下意識閃躲,卻又忽然間意識到根本不需要這一動作。

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這一次是連再見都沒有說出口,我就這樣突然地走了。

我才20歲,卻死於“過勞”



我今年20歲。

就在本省考了一所普普通通的二本大學,現在大二,我已經是學長了。或許是因為學校本身過於平凡,或許是我被上天眷顧,再或許,這是我努力得到的回報——我被選為了下一屆學弟學妹們的代理班主任,也即將成為學生會的部長。

可是我高興的好像太早了,我太忙了,忙到沒有時間“照顧”躺在我手機裡的遊戲。

早晨六點起床,陪著學弟學妹們軍訓,照顧他們。中午也幾乎沒什麼休息時間,到了晚上,一整天的工作學習就這樣結束,還不來一局緊張刺激的王者榮耀?

凌晨兩點,我心滿意足地看到遊戲界面的勝利標誌後倒在床上,四個小時後再開啟新的一天。

“熬夜冠軍非我莫屬。”



軍訓結束了,我終於鬆了一大口氣。迴歸正常生活的我安心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卻突然睡不著了。

生物鐘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遊戲是漫漫黑夜的最佳伴侶。

剛進大學的學弟學妹們似乎有很多想要問我的問題,我也理所應當的輾轉於各種飯局。

那晚十一點半我剛回到宿舍,酒精讓我有些思緒混亂,可它畢竟不是安眠藥。

今晚,又會在幾點睡著呢?

凌晨三點,前一秒還在安靜看手機的我後一秒竟快要窒息。那是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像是有幾百萬人站在我的胸口上,肋骨快要斷裂,心臟也不再受控制,肺好像被人捏得稀碎。我開始掙扎,我知道我可能面臨著什麼。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的力氣已經無法支撐我舉起我的胳膊,嘴裡發出的聲音只有強烈的喘息聲。我多希望某一個室友可以聽見我的聲音,可結果只是我掉進絕望的黑洞裡。

整個過程不足30秒。

我才20歲,卻死於“過勞”



我坐在我的身體旁直到天亮。

我嘗試再回到身體裡,可是一切都是徒勞。我想,或許每一個不甘願死去的人都會這樣做吧。

宿舍的燈亮了,該上課了。室友走到我的床邊推了推我。

“算了,讓他睡吧,天天怪累的。”

我很希望我可以馬上起床跟他們一起走。我還沒告訴他們昨天晚上學妹們問了什麼可愛的問題,昨天我看到了什麼搞笑的段子。還有……昨天,我是怎麼掙扎的。

可現在,我只能坐在一旁等啊,等啊……

終於,中午回來的他們終於發現了異樣。

那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發硬,嘴唇也是紫色的。我坐在床上看著他們把我的屍體抬走,也聽到了警車的響聲。我看到面色凝重的班主任,也看到瑟瑟發抖的室友。

今天本是我上臺演講的換屆大會。

而我依舊坐在我的床邊。我聽著室友們說,

“他每天都熬夜到那麼晚,身體怎麼受得住。我上次半夜三點起來看他還在打遊戲。”

“而且他還總去喝酒。”

“真是不能仗著年輕,就任性糟蹋自己的身體。”

我才20歲,卻死於“過勞”



關於我的離去大家眾說紛紜,以前不認識我的人也突然認識了我,並參與了激烈的討論。

也有人小心翼翼不敢再提起我的名字,也有人在陽臺大哭了一場。

有人說我吃了頭孢又喝酒,又有人說我打架鬥毆受了內傷;有人因為我的離去開始早睡,也有人徹夜不敢入眠;有人把我當做和別人聊天的話題,也有人在我已經封鎖的寢室門口留下千紙鶴;有人退掉了有我在的群聊,有人依舊留著手機裡我在元旦晚會唱歌的視頻。

我離開的理由很簡單,微不足道卻日積月累。

曾經我從不認為,熬夜會讓我的身體垮掉;我也從不覺得,酒精會麻痺我的神經;我也沒想過,平日裡覺得不足為道的壞習慣加在一起竟然爆發如此可怕的後果。

死亡,本身就是那麼恐懼。

我20歲,我還有許多沒有看過的風景,沒吃過的美食,甚至沒有過一段很長久的戀愛,我更沒來得及孝敬我的父母。我不會說這個世界不公平,比我更加不幸的大有人在,可是我現在的這一切結果,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

只是我現在,沒有了任何反抗的餘地。

我才20歲,卻死於“過勞”

作者簡介:斧頭殭屍,00年北方姑娘 ,現湖南上大學,德雲女孩,神經大條,喜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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