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的臉色在瞬間冷了下來,看著江濤遠就要說話,但就在這時,張秋芸再次尖叫了起來。
“窩囊廢啊窩囊廢,嫁給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既然你不敢動手,那老孃自己去。”
說著,張秋芸就不顧一切張牙舞爪的衝向了江濤遠。
江濤遠看到張秋芸衝過來,臉色也是一冷,直接一把撕扯住張秋芸頭髮,劈頭蓋臉就開始了狂呼。
想到昨天的屈辱,想到陳東的毆打和威脅,想到副總位置的被拿下,他就只感覺怒火在胸口瘋狂的蔓延。
他只想惡狠狠發洩。
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響亮的巴掌落在張秋芸臉上,張秋芸的雙臉瞬間就腫脹了起來,慘無人樣。
“畜生,我跟你拼了!”江光耀看到老婆被這樣打,又哪裡還忍受的住,爬起來就不顧一切衝了上去。
“滾!”江濤遠見江光耀衝過來,直接一腳將張秋芸踢開,反手就一拳轟向了江光耀。
“嘭!”
江濤遠拳頭落在江光耀臉上,鮮血頓時四濺。
“拼?你拿什麼跟老子拼?王八玩意,老子弄死你!”
江濤遠也是徹底的紅了眼,一邊猙獰的吼著,一邊抓著江光耀腦袋就狠狠撞上了側面牆壁。
“嘭!”
又是一聲巨響,觸目驚心的碰撞,濺射出了無數的血花。
江光耀只感覺腦袋一陣暈眩,軟綿綿向地下倒去。
“王八蛋,王八蛋。”江柔的眼睛也是紅了起來,一邊怒罵,一邊就要衝向江濤遠。
她實在是無法眼睜睜看著,父母在自己面前這樣被打。
看著父母的慘狀,她感覺心都在滴血。
只是不等他衝出去,陳東就先一步衝了出去。
陳東心中的怒火,也是已然滔天。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猶豫了那麼片刻,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哪怕他對江光耀和張秋芸沒有多少好感,但看到二老的慘狀,他依然是怒火滔天。
陳東一個箭步,瞬間就已經衝至江濤遠面前。
他從後面一把拎住江濤遠脖子往後面一提,隨後就朝著牆壁狠狠砸了過去。
轟!
一道炸響,牆壁都在震顫。
江濤遠的腦袋直接開花,鮮血都在四濺。
轟!轟!轟!
接下來,陳東又是一連撞擊三下,江濤遠只感覺天旋地轉。
“畜生,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啊,竟然連我岳父岳母都敢打,誰給你的狗膽?”
只是陳東根本就不等他緩過氣,一聲怒喝,反手往回一旋,直接讓江濤遠的臉對向自己。
他沒有半分猶豫,甩手十數個耳光就抽了過去。
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更加響亮的巴掌聲落下,碎牙和著鮮血從江濤遠嘴裡往外噴濺,狼狽不堪。
江濤遠甚至就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陳東依舊沒有停,他一把拉起江濤遠左臂,“怎麼,打人是不是很爽啊,剛才你就是用的這條手臂打的我丈母孃吧?”
“你,你要幹什麼?”江濤遠看著陳東那可怕的表情,口齒模糊,聲音發顫。
“幹什麼?”陳東咧嘴一笑,一隻手拉直江濤遠手臂,另一隻拳頭毫不留情砸下。
“不要啊!”江濤嚇的大叫——
“咔嚓!”
一聲震撼人魄的脆響,江濤遠手臂寸斷。
他再也忍不住,發出了悽慘至極的慘叫,痛的全身都在發顫。
但即便是這樣,陳東都依舊沒有停手,他又拉直了江濤遠另外一條手臂。
“陳東不要!”
“夠了!”
“不要再打了!”
江柔、張秋芸、江光耀三人,都是愣愣的看著這一幕,直到現在才一個機靈回過神來,趕緊大叫著阻止。
太可怕了!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們簡直都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會是在他家窩囊了一年的陳東。
陳東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毫不留情,右拳惡狠狠砸落!
“咔嚓!”
江濤遠另外一條手臂也跟著斷掉,慘叫連連。
“滾!”陳東一字喝出,然後抬腿一腳踢在江濤遠肚子上。
嗖。
江濤遠直接沿著敞開的別墅大門飛了出去,外面又傳來一聲淒厲慘叫。
直到這時,慢半拍的老太太才回過神來。
她一臉憤怒看著陳東,全身都在發顫,“反了,反了,你竟然敢打我孫子,我打死你!”
她怒叫著,舉起柺杖就惡狠狠砸向了陳東。
陳東一聲冷笑,手一抬——
“啪!”
柺杖穩穩被他抓在手中。
他冷冷看著老太太,“打死我?你算什麼東西?”
說著,他右手猛然用力,一拉一扯,然後往膝蓋上狠狠一磕。
“咔嚓!”
柺杖瞬間斷裂成兩半!
江柔父母三人看著這一幕,臉色一片死寂駭然。
老太太更是被拉的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你,你。”她顫抖的伸出手,指著陳東鼻子說出兩個你字,隨後就看向了江光耀三人,“反了,你們都反了,不孝啊,真是不孝啊!”
“江柔,江家養你這麼多年,你吃江家的,穿江家的,用江家的。可你倒好,現在竟然慫恿你那窩囊廢丈夫造反。”
“濤遠說的對啊,你翅膀硬了,就不把我這老骨頭放在眼裡了,我江家哪怕是養一條狗,也不會造出今天的孽啊。”
江柔聽到老太太的話,嬌軀忍不住一顫,內心一片冰涼。
她委屈,委屈的只想哭。
陳東抓著兩截斷裂的柺杖,內心再次掀起了憤怒的火焰。
他冷冷的看向江柳棠,“老東西,別把話說的那麼好聽,更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你不配!”
“江柔身為江氏副總,她為江家付出了多少,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她又得到了多少?”
“就連江濤遠那種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都穿著上萬的衣服,開著幾十萬的豪車。”
“江柔身為副總,卻只是每個月拿著七八千塊錢死工資,甚至出門上班還得打車。”
“你問問你的良心,你對的起江柔嗎,你對的起她的付出嗎?你也有臉說這種話,你哪兒來的資格?”
陳東指向江柳棠鼻子,“不過你有一句話倒是沒有說錯,江柔就算是養一條狗,也不會造出今天的孽。”
“你們靠她賺錢,靠她瀟灑,靠她養著你們一群人。可你們倒好,卻反過來要咬她,簡直是連狗都不如。”
陳東是當真很憤怒,這老傢伙雖說是江柔奶奶,可卻也太不是東西了點兒。
江柔忌憚江柳棠奶奶的長輩身份,有些話不敢說出來,但他陳東可沒有半點顧忌。
更何況,這老東西不是還親口說過,他陳東只是外人,不配叫她奶奶的嗎?既然如此,那他還顧忌個屁啊!
江柔聽到陳東的話,只感覺內心狠狠的被觸動一下,剎那間淚如泉湧。
她沒有想到,這個一年來一直被她看不起的窩囊廢丈夫,竟然會如此的懂她。
她的所有心酸,所有委屈,彷彿都伴隨著陳東的一席話,在淚水中得到了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