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親戚(二)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我大伯,甚至我都不覺得我爺爺的那六個孩子都是正常,當然也包括我爸。彷彿我爺爺奶奶身上的缺點他們都遺傳到了,我爺爺脾氣是真的差,我奶奶也受了我爺爺幾十年的氣了。我奶奶非常的封建迷信,甚至她的六個子女和她一樣迷信。我其實不是很懂,為什麼封建迷信都能遺傳呢!

講到我二伯這個人,我真的很討厭他,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甚至帶有恨意。我二伯排行老四,生性多疑,他們一家人都非常多疑,果然物以類聚。我二伯有兩個孩子,都比我小,我堂妹跟我相差只有五個月。上小學到高中(除了初三那一年)基本上我二伯都要安排我堂妹和我同班(小學)且同校,因怕我堂妹沒人照顧。我二伯超疼我堂妹,在我堂弟還沒有出來前,我堂妹基本上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我堂弟出來之後,我堂妹沒那麼得意了,但是我二伯孃也很疼她這個女兒。我還蠻羨慕我堂妹的,有這麼好的爸媽。

在我初二之前,他們家還沒有搬到縣城,他們家就跟我家隔幾條街。而且在我四歲之前,我和我爸媽,我爺爺、我奶奶都是住我二伯的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二伯開始對我爸產生恨意,從而攻擊我們一家。我8歲之前,都只是隱隱約約的記憶。那時他們對我的攻擊還算是輕的,所以在8歲之前還是比較喜歡去他們家玩。唯一記得的是,有次二伯孃不知道因為什麼事要我當著面問我爺爺奶奶,問我二伯是不是親生,她的理由是我二伯和我爺爺奶奶長得不像。結果我真的跑去問了,我爺爺奶奶也只是笑了笑沒回答。我有一段時間真的相信了,後來我長大了我才懂其中的道理,原來他們是覺得我爺爺奶奶偏心我爸,心裡存在嫉妒。

四歲之後搬的家是我爺爺出錢建的房子,我爸確實沒用也沒有錢,在初三的時候,我爸才出去打工。在之前都是我媽在市場賣魚賺錢。我媽賺的錢並不多,況且我還有兩個殘疾的弟弟,基本上錢都給我弟弟拿去做康復治療用了。第一個跟我相差兩歲的弟弟,在我六歲的時候去世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病。可能是我那時候太小了,記不起他的存在,只記得我媽在他去世前一天,拼命拜神的場景。還有我在醫院見到他插著管只能吃流食的場景,那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印象中他和我第二個弟弟長得很像。那時搬家估計是我二伯他們一家不肯我們再住下去吧,畢竟我二伯孃不是省油的燈。依稀記得我奶奶說過,有次他們家買條很貴的魚,他們怕我吃他家的魚,他們就自己偷偷的吃。那時我奶奶看不過去就自己出錢買了條一模一樣的給我吃。

這點我倒是知道的,我二伯只要有好東西都是會自己偷偷藏起來自己吃。

到了我十歲的時候,我開始好像懂的人情世故這些東西了。不知道為什麼,在一次去我二伯家玩的時候,他突然當著我的面一直說我父母的不好,說我爸媽是在裝窮,還把租金給吞了,沒有還錢什麼的。那時我哭了,我說我爸媽不是這樣子的人,看到我哭,我二伯才開始停止謾罵,還說不要把這件事說給你爸媽聽,當時我還蠻聽話的,我回去之後沒有跟我爸媽說。但是在那之後,我二伯對我爸媽的指責越來越多,還有開始對我人身攻擊。甚至我堂妹也開始附和他爸媽,由於小學都是和我堂妹同班。我堂妹就會當同學的面說我爸媽的不好,有意無意的說我爸不是男人,不去上班。這其實是我心裡的一根刺,我自己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爸為了照顧我弟是沒辦法上班的。但我二伯一家也知道,他們非要這樣說我家的原因,我猜是因為當年我爺爺賣掉深圳那套房子的錢給了我爸。他們覺得不公平,我現在看來,確實是不公平。我爺爺那時估計也沒想那麼多,畢竟我爺爺只是想給他孫子治病。但這不能成為他們攻擊我的理由。我當時只是個小孩,一直在我面前說我爸老是跟我爺爺伸手要錢,我媽明明有錢,缺很摳門等等。我當時只是聽聽沒講話,任由他生氣謾罵。但我永遠都會記得他那謾罵的表情。

漸漸地,我二伯開始覺得對我一個人說沒什麼意思。他開始只要有親戚朋友在,剛好我又在現場,他又會開始說我爸媽,但是從來不會當我爸媽面說,永遠把氣往我身上撒。他們還老愛把我和他們的女兒進行比較,我永遠都只有差的一面。甚至我堂妹會有一種炫耀的心理,我家有的他們家都要有,還要更好的那種。幸好上天是公平的,有一樣東西我堂妹從來不會跟我炫耀,那就是成績。

我還記得小時候有次去他們家玩,我二伯竟然說,要是我堂妹長大後考上清華北大,我二伯就算賣房子都要供我堂妹去讀。我小時候並沒有什麼概念,以為讀大學要到賣房子的程度。甚至還有長大後不想讀的念頭。他還跟我堂妹講就算天塌下來由他頂,他都會做堅強的後盾。順道還指著我說,你看她以後多慘,她爸都沒什麼用的,只能靠她媽。我二伯孃再旁邊用那種輕蔑的態度說了下,要是她能考上大學,我頭給你砍下當凳坐。回想起這些內容時,我覺得很好笑。而如今的我考上了大學,我堂妹卻連一個大專都上不了。

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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