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怕女兒受委屈,他不肯再婚,女兒婚前送份大禮讓他驚喜落淚

故事:怕女兒受委屈,他不肯再婚,女兒婚前送份大禮讓他驚喜落淚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白條魚

那天,我正和五嬸孃在核對20幢的居民情況,一個頭發剃得很短,各兒高高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大大咧咧地說:“五嬸孃,我來看你來了。”

五嬸孃說:“光頭,你來了請坐。這是小娟主任,”五嬸指著表格:“他就是一單元501的趙光明。”

光頭掏出名片說:“五嬸孃,小娟主任,我現在在做殯葬一條龍服務,你們有事找我。”五嬸孃看我臉色都變了:“呸呸呸,死光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走走走。”推著光頭出去。

五嬸孃好像在為光頭解釋,說起了光頭的事情:“這光頭,家裡還有個女兒,養家餬口難,說話就沒個分寸了。”

光頭今年30歲。五年前,他在龍翔橋有個攤位,賣牛仔褲,賺了點錢,是巷子裡最早的萬元戶之一。這年他認識了一個經常來買東西的小姑娘,小姑娘那時候還不滿20歲,跟著親戚一起出來,在龍翔橋拉客倒賣進口的舊衣服。小姑娘閒著沒事的時候就來逛大市場裡面。

那時候的光頭才25歲,真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小姑娘長得水靈,一來二去,兩人就好上了。後來小姑娘就住進了光頭家裡了,光頭的父母自來是不樂意的,可是老兩口是厚道人,兒子又長得匹高匹大的,也就默認了。

好在光頭女兒出生不久,房子拆遷了,光頭一家三口剛好分個小中套,可以和父母分開,也落得眼不見為淨。

那天中午,光頭回房間去拿貨,聽到女兒婭婭在裡間哇哇大哭。他推門進去,看到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兄,女兒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光頭是練過武的人,這一頓打,把兩人都打進了醫院,他的小妻子,拿了錢,走了。據說,沒有回孃家,後來再無音訊。

大家都擔心,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奶娃娃怎麼過日子,幹嘛不讓娘帶走。

光頭說:“這要是個兒子就讓他媽帶走了。女兒的話就怕媽將來找男人,女兒要受苦。”

光頭攤位沒了,帶著孩子又不好找工作,就開始倒騰起人家不願做的殯葬服務,來錢也快又多。

聽了五嬸孃的話後,我從廢紙簍裡把名片撿了起來,拼湊了一下,在本子上寫下了光頭的名字和聯繫電話。

我們這兒是回遷小區,80歲以上的老人也有近百人,老人經不起折騰。這不,我們老牆門的張先生就黯然離世,享年82歲。

我代表社區送了花圈,張家子女雖多,父親的喪事誰也不願出頭。我把光頭的電話給了他們,光頭倒是個做事利落的人,殯儀館,花圈店,唸佛老太,車輛,安排得妥妥的。

做這事的人靠的是口口相傳,找光頭的人也多了起來。看他日子也漸漸地好起來了。

幾年後,光頭來找我,讓我幫他找份工作做做。我說:“上次,讓你做小區保安,你不是嫌錢少。”

他支支吾吾地說:“小娟主任,我最近處了個對象,人家是幼兒園老師,愛乾淨。”

一個月後,光頭就在絲綢市場運貨了,半年後,他就在市場裡跑業務了。他的對象方老師,是在做白事的時候認識的。

那年,方老師的丈夫意外去世,後事就委託給了光頭。這天,光頭帶了花圈店師傅一起上門,搭了靈堂。親戚陸續上門來了,肇事單位也派人送了花圈。結果,親戚們看到肇事單位的人,就圍著大罵,這也是情理之中。

罵著罵著,就變味了,原來親戚是對賠償金不滿。肇事單位說,已經和家屬談好了。親戚們嚷嚷著說,我們也是家屬,為啥不和我們說,我們是幫著80多的死者老母親來說,老母親悲傷過度,病在床上。

鬧著鬧著,親戚們要把靈堂拆了,說要把屍體抬到單位。方老師的兒子還在上幼兒園,小男孩嚇得,哭都不敢哭,渾身發抖在母親懷裡。方老師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只是緊緊地抱著兒子。

光頭扶著靈堂,不讓他們動,大聲說:“東家委託我來做白事,東家沒發話,你們不能拆,這是我的活計。”他舉起長條凳說:“你們誰敢過來,你們拆靈堂,不怕做噩夢。”

親戚們楞了下,他的夥計就把方老師扶到隔壁去。親戚們還想找光頭鬧事,肇事單位已經報警,這事情也以親戚們都離場告終。

光頭看著空空的靈堂,留下的也都是女人,就主動守夜。方老師說:“要不,按照他們說的賠償金給一半。”

光頭說:“你有兒子要養,這不是你的錢,沒權利給他們。”

光頭不放心孤兒寡母,也時常去看看。親戚們自然不滿的,就問光頭是啥人。光頭說:“我是她對象。”

光頭怕方老師生氣,有點尷尬。方老師倒沒提起。就這樣,兩個苦命人,同病相憐,也有點意思了。

光頭那時跑業務,就把女兒託給方老師。方老師的兒子陽陽比婭婭大三歲,放學後,兩個小孩一起玩,方老師就忙碌著做飯。

那天,陽陽和往常一樣帶著婭婭在玩,婭婭看到一隻蝴蝶,就追到了馬路上。陽陽把婭婭拉回來,兩人爭執中,陽陽把婭婭推倒在地,婭婭哭了起來。陽陽又氣又怕,就揮著拳頭威脅著:“別哭,你再哭,再哭,我就再打你。”

這一幕剛好給來接女兒的光頭看見了。他心疼地抱起女兒,看到婭婭用髒兮兮的小手擦著眼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強忍著怒火沒有打男孩,對陽陽說:“回去告訴媽媽,我把婭婭接走了。”

方老師解釋說:“男孩子的心思就是這樣的,他們不會表達喜歡,有時就會表現出欺負女孩。其實陽陽特別喜歡婭婭,好東西都會讓著她,他們現在也和好如初。”

五嬸孃也說:“8-9歲的男孩,狗討厭,打架打鬥是常事,你何必上心。方老師這樣好的人,你過了這村沒有那店,人家都不嫌你,你倒要分手。”

光頭說:“我難免會對自己的孩子偏心,如果成了一家人,就會有矛盾,還是等婭婭長大點再說。”

都說父親疼女兒,光頭疼女兒成了社區的佳話。他雖然是個大男人,對女兒可夠細心的。給女兒梳辮子穿新衣,每天婭婭都是光鮮亮麗地上學去。家長會,班委會,學校的活動,他都是積極分子。

他幫著婭婭做的手工作業,都比得上店裡買的,常常在學校裡面展出。婭婭小學六年,他擦了六年教室窗戶,他說小孩子不能爬高。婭婭也每年都被評上三好學生。

婭婭小學畢業的那年,光頭開始了新戀情。對象是他小學同學的妹妹,也是白事上認識的。光頭有了工作後,不再做白事了,無奈也有找上門來的,光頭看不了他們悽慘的樣子,也就幫幫忙。小學同學長久沒來往了,他母親去世,找光頭做事。

光頭聯繫完後,就一起守夜。守夜中,同學說:“家裡有個老妹子,都30好幾了,還沒出閣,老母親就放心不下她,死都不瞑目。我妹子覺得你人很好,我妹子,你也見過,長得周正。”

姑娘倒不嫌棄他帶了女兒,只覺得一個大男人對女兒好,將來對老婆,對孩子都會好,收入也不錯。姑娘聽說婭婭要上中學,建議去讀寄宿制的民辦初中,老師管得好。

光頭一聽有道理,自己雖說高中畢業,女兒的小學作業都輔導不了,何況中學了。他帶女兒去看了幾個民辦中學,學校在近郊,環境,硬件都不錯,婭婭選中了西溪的綠城華美中學,學費一萬一年,相當於當時一個普通工薪的年收入,光頭認了。

等到要交報名表的時候,女兒不願去了,任憑光頭和老師怎麼說都沒用。原來,婭婭不知道從哪兒聽說,這是爸爸對象的主意,就是為了把她趕走,過兩人生活。

婭婭進了直升初中,這段才開始的戀情也告吹了。

婭婭高中畢業,考上了上海不錯的大學。光頭很開心,女兒讀大學去後,人家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是做家政的,比他大三歲。

中年人的愛情,馬上就提到實際。光頭想,兩居室的房子也可以住,就是舊了,再裝修下。女方說,房子太小了,兒子一家要過來沒地方住。光頭也不是沒錢,但是他這錢留著給婭婭做嫁妝的,輕易不想動。他說:“兒子要過來,就邊上住酒店,你也可以一起住,費用我來出。”

女人不幹了,走了。

幸福的日子過得快,婭婭大學畢業後,回來找了不錯的工作,又找了不錯的男友,就要談婚論嫁了。光頭拿出一筆錢,給女兒買房,女兒只收了三分之一的首付錢,說自己付按揭。

看女兒快樂地忙碌著,光頭插不上手,有點小失落。他突然覺得,原來女兒出嫁,父親的感覺真的不假,即開心,又心酸。

婚禮的前一天,婭婭請爸爸去酒店,看完佈置,她帶爸爸去小包廂吃飯,說要給爸爸一個禮物。光頭看著婭婭空空的雙手,笑著說:“看樣子是個大禮呢。”

婭婭讓爸爸坐下,然後出門去。門開了,光頭站起來,驚訝得長大嘴,眼睛溼潤了。婭婭和陽陽挽著方老師進來。怕女兒受委屈,他不肯再婚,女兒婚前送份大禮讓他驚喜落淚。

婭婭笑著說:“爸爸,這就是明天的神秘嘉賓,這個大禮重不重。”

光頭說:“婭婭,你這那是驚喜,簡直是驚嚇。”

婭婭說:“爸,驚嚇啥,你和方阿姨一直在來往,別當我不知道。”

陽陽說:“趙叔叔,我向你發誓,那事後,我從來沒有欺負過婭婭,只有她欺負我的份。”

光頭對陽陽慈愛地說:“陽陽,你這校友加學長一直照顧方方,我也放心了,謝謝你。”

婭婭說:“爸爸,陽陽下月結婚,新娘子是幼兒園老師,方阿姨看中的。我可不想讓他們搶在我前頭,我要讓他們做伴娘伴郎呢。”

方老師一直插不上嘴,這時才說:“婭婭,你都要做新娘的人,別鬧,文靜點。”

婭婭說:“方阿姨,我不知道做新娘子啥樣,你幫我示範下。”她突然伏在方老師身上動情地說,“方阿姨,我從小就沒叫過一聲媽,我明天能不能叫您媽媽。”

婚禮是在西湖邊的大酒店舉行,設計師的新郎和新娘把婚禮現場佈置得典雅又別緻。光頭挽著婭婭的手,款款地走上紅毯,方老師一襲紫色的手工旗袍,拱形邊上等著,新郎新娘和新人家長們穿過拱形門,走上舞臺。

臺下的賓客都不由得發出讚歎,新娘媽媽好漂亮,簡直是姐妹花,年輕氣質真好。像!像!像!這對母女是在太像了。賓客們紛紛拿起手機。

光頭和方老師相視一笑,在司儀的提示下,和婭婭擁抱一起。婭婭含著淚說:“爸爸,媽媽,謝謝您們。”

方老師低聲提醒婭婭:“不能掉淚,妝要花的。”自己眼淚卻流了下來。

就在今天上午,光頭和方老師趁著空隙,去領了結婚證。(作品名:《入殮師光頭的羅曼史》,作者:白條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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