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耳聽都不一定為實,如何才能做到“知言”?

眼見耳聽都不一定為實,如何才能做到“知言”?

“每個人都急著講話,每個人都沒把話講完。”——蔣勳

“何謂知言?”

曰:“詖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生於其心,害於其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聖人復起,必從吾言矣。”——《孟子》


眼見耳聽都不一定為實,如何才能做到“知言”?

言語從心造,一個人的言語可以映射出心中的慾望與目的。偏頗之詞,會把正確的道理遮蔽;引欲之詞,會洩露出慾望;惡見之詞,是在故意否定傳統道德價值的言論,使聽者離正偏邪;隱匿之詞,是因為怯懦與閉塞,不敢說出實話,而使謊言如影隨形。這些言語的出現,是因為心生邪見,是因為在個人利益的面前,一批又一批的人選擇最大程度的利慾。


當一個人的眼裡盡是審視,真誠如何升起?

當一個人心中盡是怨憤,謙卑如何升起?

當一個人不信任身邊的人,尊重又如何升起?

當生命被瑣碎矇蔽,該如何脫身?

黑暗的深淵伸出爪牙,將你的善良抵押給揣測,人們捧著熱乎乎的慾望,走在無盡索取的路上。多少人成為了言語的囚徒?

心靈的封閉,使生命只能在巧舌如簧的辯駁中期望得到憐憫與同情,其實時間早已如刀刃,在每個人的功德簿上,刻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言語的所顯露的,也是思維的貧瘠。


眼見耳聽都不一定為實,如何才能做到“知言”?

法國荒誕派作家尤內斯庫創作震驚一時的荒誕派戲劇《頭兒》,講的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沒有頭的,而突然有一天一個帶著帽子的人出現,他們以為他是唯一一個有頭的,便認他為老大,事事模仿他,無論言語還是行為。終有一天,這個人的帽子不小心掉了,眾人才恍然發現,他也沒有腦袋。這部劇,就是批判現代人失去自我的悲哀,失去了獨立思考的悲哀,當人們失去了自我意識,喪失了思考能力和辨別能力,在不知不覺中便會成為隨波逐流的人,而那一直被盲目追逐的所謂的領袖,他的存在也是荒誕且可悲的。


因為言語是存在無奈的,每個人的閱歷與見聞不同,理解這個世界便有差異。而越多的語言就容易產生越多的誤解,越多的語言就會產生越多的偏見,越多的語言就容易越糾纏不清。這個時候我們需要一種力量,蔣勳所說的:沉澱的力量,孤獨使人沉澱,沉澱令人清明,而智慧自清明中升起。智慧的升起,會闊開胸襟眼界;智慧的升起,會使瑣碎的言語沉澱為有條不紊的思考;智慧的升起,是使心靈在每一個念頭上不偏倚於慾望。


為什麼李煜能在丟了城池,淪為俘虜時寫出:“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為什麼蘇軾能在被貶黃州時寫出:“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

為什麼孫中山在面對三方政府的壓力下,堅持革命,用血脈揮筆寫下四個大字:“天下為公”?


眼見耳聽都不一定為實,如何才能做到“知言”?

因為在萬物變化的種種坎坷中,其實生命仍有其永恆價值的人生哲理。獨立思考的能力,就是堅持自己的道德底線與精神理想。而言語則使這種不可忽視的影響力延續至今,使後人好似目睹他們的慷慨,從而生出澎湃與浩然。


再回到前面所言的言語所透露出的慾望,在唯利是圖的社會,使自我利益的追逐的每一個人都好似受害者,這種追求也並非錯事,錯就錯在不該傷人。為什麼有那麼多網絡噴子,在窺探人們隱私的同時,還要吐吐口水,因為許多人覺得不過是幾句話而已,不過是罵罵人而已,而且又不用負責任。其實大部分人,低估了語言的殺傷力。


看似飯後閒談一樣八卦著張三李四,毫無下限與羞恥;看似人人如此的以訛傳訛,不分青紅皂白地栽贓陷害。這些,都是言語的侮辱,這些,是他人隱私的偷窺者、他人清白的施暴者。


流量當先,信息碎片化的時代,自我的認識和獨立的思考是人生能夠昇華的關鍵,使言語似流風迴雪,生命如暗室逢燈。允執厥中才知,“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

原創來源:杜保瑞教授國學經典私塾碩博班

文:COCO-NUT

整理:澤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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