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處,自有屬於你的歸途

前方的路好像沒有盡頭,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奔向未知的遠方。

棒棒糖的味道蔓延舌尖,調皮的在味蕾上秀著舞步。我可憐的舌頭,你暫時委屈一下吧!如果沒有它,我的小腦和胃就會受罪了。

我在以每分很多很多米的速度向前奔。

人生何處,自有屬於你的歸途


我的微薄的物理知識告訴我,我現在是和全速前進的車子擁有一樣的速度的。

思緒是緊繃的弦,情緒溢滿,懸掛在上面,一撥。

超過一輛裝大白豬的敞篷貨車。可憐的二師兄,你們是要被拿去做火腿了麼?不知道八戒看到了會不會扛著九齒釘耙攜雷霆萬鈞之怒來拯救你們。

分作兩半的大公路,那邊——車子行來,這邊——車子行去。中間間隔的一排排整齊的被削成平頭的矮矮植株,是豎立起來的北方老面大饅頭。綠色的。

白楊你怎麼能長得這麼直線呢?難道咆哮的風從來都沒有讓你有改變一下形態的想法?呼嘯的我路過靜立的你,想著也許你要是彎著或許會更好看。也許吧。可那還是你麼?你就不是白楊了呀!你的長在頂上的幾根稀疏的毛毛告訴我,你喜歡現在的你。

人生何處,自有屬於你的歸途


嗯!我想說我也是,我喜歡這樣筆直的你。

灰霧霧的前方,不斷超越與被超越,這樣疲於行走的我,卻還是不得不堅持我的堅持,哪怕這樣的堅守讓我絕望讓我痛。

看不到盡頭的盡頭,屏障一樣的水墨畫,山就在觸手可及的前方,看得到的,感覺得到的,卻無可觸及的前方。單調的旅程,獨行的我,還有酸酸的棒棒糖。

突然。就溼了眼眶。

琴絃持續震顫著。一隻可愛的兔子,他軟軟的爪子拍拍我的發頂。他說,如果你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麼,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你,還是會覺得孤單吧!他說,不要走得太快,花會凋謝的,也不要走得太慢,那樣,花還沒有開。他說,親愛的,你要學會長大。他說,你好,我是安東尼。

尼尼,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對我說的。你要學會長大。

我要學會長大。

尼尼要走了,我握著他柔軟的爪子和他告別,我不好意思告訴他,其實我好想捏捏他漂亮的擁有雪一樣美麗顏色的大耳朵。

人生何處,自有屬於你的歸途


最後他給了我一個擁抱。我的眼淚更加氾濫。心底柔軟成一片果凍樣地物質,光線可以不必折射的從這一頭穿越到那一頭。尼尼,其實我好想和你一起去旅行,真的好想好想。

模糊的眼裡,小路蜿蜒,一茬茬的稻子莖稈矗立在田間,水塘裡的殘影就這樣入了心房。

我還是會喜歡你,不管季節如何變遷。哪怕你的顏色不復碧綠,哪怕你一生守護的花兒已然消逝,哪怕你只剩下滄桑孤立的深褐色莖稈——荷葉。

噢!原來,在不經意的瞬間,我已經駛入鄉間。這些曾經深刻到骨子裡的景物,選擇在這樣的時刻冒出頭來,變成眼前真實的存在,我置身其中,感覺卻如此的不真實。

只是小時候經常和我嬉鬧的小牛犢,你現在在哪裡,你過得好嗎?我好想你,我想對你說,其實你要被賣掉的時候,我不敢在家裡,我躲起來了。我捨不得你!可是我卻無力阻止,我無法挽留你,對不起,是我的錯,請原諒我的無能。

夜幕低垂,我沒有燈,我的燈早就丟了,我不知道它在哪裡!司機叔叔也吝嗇的不肯開燈。冷風從窗隙爬了進來,颼颼的從脖子裡鑽進去。冷。公路邊上的人家,零星的散佈著,昏黃的燈光從裡面洩露出來,隱隱可見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吃飯還是在烤火,溫馨幸福的味道蒸騰,瀰漫在鼻尖,暗香浮動。

兩個小時前,他給我打電話,到家了沒?

一個小時前,他給我打電話,說,怎麼還沒到家?

我微微勾起嘴角,想象下車的時候,他的樣子。

那個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那個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依然揹著我滿山跑的男人,那個能夠讓我毫無心防的撒嬌胡鬧的男人,那個不管我多少歲都依然叫我潔寶的男人,那個能夠讓我永遠不必長大永遠是個孩子的男人。他靜靜的佇立在馬路對面,看到我,他很高興的向我揮手,咧開嘴笑得像個孩子,我走上前去,對他說,老頭,你家女兒回來啦!於是,他會像每次因為忘記在約定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而被我責備說“哼哼,還記得有個女兒在等你電話呀!”的那個時候,尷尬的嘿嘿傻笑兩聲,然後接過我手裡的行李,說,走,回家。


人生何處,自有屬於你的歸途


我拖著行李走下車,街燈昏暗,入眼一片模糊。我的每分很多很多米的速度已經消失,我以媲美烏龜的速度,悠悠的把車站周圍晃盪了一圈。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好吧!老爸,我承認我太幼稚太戲劇化了,生活又不是演戲,哪來那麼多矯情又感人的段子。於是,我拖著行李,穿梭過雜亂無章亂行駛的車輛,向那個地方行去。

我看到玻璃門裡射出來的明亮的光,我看到他的身影,不高大,卻是我見過的最偉岸的存在,他的旁邊坐著世界上最偉大最漂亮的女人。

自來也說,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歸宿。(注:自來也是一個動漫人物)

我的旅途孤單一人,可是在路的盡頭,思念等待我的人,就是我的歸屬。

什麼時候,我也會變成你的歸屬?成為那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只屬於你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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