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歌兮,一去不復還

逝者如歌兮,一去不復還

歌聲也是會老的吧。一首歌的時間,有多少字在耳中活過又死去,有多少情升騰又幻滅。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剎那芳華了。愛上一首歌真的不需要理由吧。我們只是在聽見的那一瞬間就決定了。這是刻不容緩的決定,因為歌聲也在刻不容緩的老去。

歌是時光的藝術。時光是一去不還的。對歌的歡喜總有一種不自覺的悲壯,特別是在那沒有數碼技術的過去。那時,遇見一首好歌跟遇見一個絕世的美人是一樣難得的。“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難再得何止佳人,還有這樣一首絕唱。

所以,我很難喜歡流行音樂,甚至那些專業紛繁巧妙的演奏,而更願意聽一個瘋丫頭跑著吼上兩句野調,或者一個酒足飯飽的老頭滿意的哼上一曲鄉音。沒人記錄,也不希冀聽眾。這些歌多像一株野草的一生,說不上好聽,說不上難聽,也說不上獨特,但一開口就註定難以複製、難以回來。

還記得荊軻跨過易水嗎?他歌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不復還。不復還。這三字就足以淺唱低吟。我也願像河畔白衣白冠的王孫,長袖低垂,肅容鞠身,送一首歌獨自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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