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冷雨的業餘愛好|趙清川

業餘愛好

我一定是屬於多血質的人。

不然怎麼總有那麼一股子好奇心,對什麼都感興趣,新鮮事物對我的吸引力總是不可抗拒的。

小時候收集小石子、糖紙、煙紙,把作業本撕了疊飛機、輪船、花籃,但最喜歡的還是收集植物葉子。

散文|冷雨的業餘愛好|趙清川

在我眼裡,那奇形怪狀的葉子,每一片都是一個小小的美麗的圖畫。它們各有各的紋絡,有的紋絡纖細柔弱,似隱似現,象小孩子嬌嫩皮膚裡的筋脈,有的縱橫交錯象田野裡條條阡陌小路,紅得透明,鮮紅得似火,這一切彷彿使我置身一個童話的世界。

於是走到哪裡都要左顧右盼,每得到一片奇特的葉子,其興奮之狀不亞於一個乞丐拾到一張鈔票。就這樣課本、作業本都夾得滿滿的,直到有一天,媽媽勒令我全部扔掉,記得我是懷著黛玉葬花的悲痛,無奈的心情,將我童年美麗的夢,將那一片片葉子付與流水。

到了初中。班裡的同學一個個迷上了集郵。大家說集郵開闊眼界,陶冶情操,為了“熏熏”自己的情操,我又盲目地迷上了那一枚小小的圖畫,從此,爸爸單位傳達室的信件,常常莫明其妙地開了一方天窗。在看同學的郵票時,也常常會“飄”入袖口幾枚,有零花錢時,也買幾套。後來竟集了兩本。

散文|冷雨的業餘愛好|趙清川

班裡一位同學家住郵電局,她的妹妹也是此中道人,靠天時地理,十來歲竟集了厚厚四本,有幾套很珍貴,讓我羨慕得不得了。我看中了其中幾枚,但任我怎麼哄騙、央求,精明的小女孩就是不給,只答應跟我換。

一日,我從一本畫報的底版,發現印有許多色彩斑斕的郵票,就用剪刀沿著郵票的齒紋一點點仔細的剪下來,硬度竟如真的一樣。我靈機一動,何不用這冒牌貨去換那幾枚郵票呢!

事情竟很成功,我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那幾枚郵票。後來有一天在街上碰到了小女孩,她用一種非常惡毒、怨憤的目光盯著我,喊了一聲:“詐騙犯”。這麼一頂大帽子突然砸下來,令我手足無措,無地自容,集郵的興趣就這麼一下子給砸碎了。

後來又迷上過繪畫,但別人的評語是畫虎類貓、畫鶴似雞,活活扼殺了一位中國的“達芬奇”。

對藝術的追求走上了絕境,我又把目標對準娛樂界,二哥愛下象棋,經常有棋友來找,我和好友文竹沒事就在一旁觀敵了陣,日久天長,竟也懂得了馬別腿。於是我倆開始初次交鋒,二哥一聲不吭坐在一邊觀看。我倆調兵遣將,大顯身手,殺的驚心動魄,二哥終於忍不住笑的直不起腰,嘴裡直嚷:“真比看相聲還可笑,車在過河卒身邊,竟然不吃,已經將軍了,卻還不知道,你們倆位真夠友好的。”他笑他的,我們毅然樂此不倦,正是:技不在高,是對手則成趣。雖然水平臭,棋風卻相當好,不回棋,勝有勝的威風,敗有敗的風度。

下棋有了癮,三頓飯可省,五盤棋不能少,好景不長,文竹要到遠方學習兩年,這下害苦了我,知音難遇,棋友更難求。

散文|冷雨的業餘愛好|趙清川

心中悶悶不樂,抱起我心愛的吉他,剛發出幾聲憂傷的顫音,媽就心煩地喊:“別說評書了。”爸看我臉色不對,忙打圓場:“你不會欣賞,這哪裡是評書,是一人三重唱。”二哥則鬼頭鬼腦地站在門口說:“我站在這裡讓人看見,省的鄰居說我在打你。” 。

嗚呼哀哉!子期何在,我要摔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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