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寫給孩子的家書:愛在最深切的關頭》,萬金難抵如影父愛

中國有句老話:"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在父母眼裡,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心裡,孩子始終是孩子,想給孩子遮風擋雨;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牽掛擔憂他,恨不得替孩子掃除人生所有障礙。

天下大多父母莫不如此。

而天下人無有無父母的,世人也多是為人父母后,方知道其父母當日之用心。天下人雖都有父母,但父母畢竟與父母不同,因性格所限、表達所限,父母之對於孩子示愛千途萬路。

有那麼一些父母,頗不愛表達,雖然他們心裡對孩子的愛一點也不比別的父母差。他們也不會把那種愛公之於眾,變成一種“教材”,讓天下父母仿效其賢。但有一種父母,卻天生的具有一種表達愛的能力,他們的愛,不但私下裡一點沒少,也付諸物,付諸文字。

比如傅雷。

傅雷的家書,在中國可算是家喻戶曉。

《傅雷寫給孩子的家書:愛在最深切的關頭》,萬金難抵如影父愛

傅雷是我國著名翻譯家、作家、教育家、美術評論家,翻譯了大量的法國名著。他的藝術造詣極為深厚,對古今中外的文學、繪畫、音樂各個領域都有極淵博的知識。共有兩子傅聰和傅敏,大兒子傅聰是世界範圍內享有盛譽的鋼琴家,傅敏為英語教師。

傅雷家書,是傅雷夫婦在1954年到1966年5月期間,寫給自己大兒子傅聰和兒媳彌拉的家信。大兒子傅聰在1954年留學波蘭,於是傅雷夫婦與大兒子就開始了靠書信傳達信息的12年,後來這些信件被整理並出版,這就是著名的《傅雷家書》。

傅雷對傅聰的人生教導,與他文化藝術上的交流探討,使得《傅雷家書》成為文化和教育的經典。

而《傅雷寫給孩子的家書:愛在最深切的關頭》,則是首次將這些信件按人生、藝術、修養、感情四個主題重新編撰出版。

傅雷對傅聰,拋卻了傳統的”嚴父“形象,更化身為”慈母“,還是傅聰做人做事,文化創作的”良師益友“。

《傅雷寫給孩子的家書:愛在最深切的關頭》,萬金難抵如影父愛

覺醒的父愛

傅雷4歲喪父,由母親獨自一人撫養長大,對他管教頗嚴,也養成了為人做事極端剛烈認真的性格。

也許因為他的成長經歷裡,缺失了父親的呵護,加上母親的嚴厲管教,使得傅雷既想好好教養孩子,卻不知從何處著手,所以對自己孩子的管教也頗為嚴厲,也有些粗暴。但是後來傅雷又醒悟過來,覺得對孩子太過於冷酷,併為此深深愧疚。

傅雷在給傅聰的第一封信上就寫道:

可憐過了四十五歲,父性才真正覺醒。跟你痛苦的童年一齊過去的,是我不懂做爸爸的藝術的壯年。幸虧你得天獨厚,任憑如何打擊都摧毀不了你,因而減少了我一部分罪過,可是結果是一回事,當年的事實又是一回事:儘管我埋葬了自己的過去,卻始終埋葬不了自己的錯誤。

從字裡行間,能感受到傅雷深深地愧疚,更難得的是能對孩子坦承自己的錯誤。

在中國父為子綱的傳統裡,因為父親的尊嚴,父親一般不會給兒子直言道歉,更不會對自己的孩子,親手寫下愧疚和道歉的書信。這是極其難得的事。

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在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在中國的家庭裡,父母給孩子鄭重道歉也是很少見的。

由此傅雷的為人可見一斑。坦蕩直率,這既是傅雷的一貫為人,也是愛子之心,更是做人做事的言傳身教。

《傅雷寫給孩子的家書:愛在最深切的關頭》,萬金難抵如影父愛

“嘮叨”的父愛

通常中國的父親跟孩子之間,都是少言寡語的,與孩子交流溝通的是母親。

但是在這一封封的書信裡,事無鉅細叮囑孩子的是傅雷,承擔“嘮叨”這一角色的也是傅雷,只在後來因病痛無法握筆的時候,由傅聰母親書寫。

信的開頭必是“親愛的孩子”或“親愛的聰”,從衣食住行,到拜師交友,生活打理到與家庭的安排,信件裡無一不問,無一不細細交代,而且信件的頻次還比較密,傅雷完全打破了“嚴父”的形象。

有人覺得這樣對孩子是管得太多了,但世間父母對孩子,就是這樣的“囉嗦”,恨不得能24小時在孩子身邊,為他排憂解難,付出所有。

別怕我責備,也別怕引起我心煩,爸爸不為兒子煩心,為誰煩心?爸爸不幫助孩子,誰幫助孩子?兒子苦悶不向爸爸求救,向誰求救?你這種顧慮也是一種短視的溫情主義,要不得!

尤其父母與孩子彼此遠隔千山萬水,對獨在異鄉的孩子的掛念,對孩子成長的擔憂,只能在這細細碎碎的家長裡短裡“囉嗦”出來。

蘇東坡曾做《洗兒》詩:“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蘇東坡真的不願孩子聰明,憨笨魯鈍嗎,並不是如此,而是與孩子聰明但人生多困擾相比,倒寧願孩子不聰明,只要平安健康,一生無災無難才是。

這與傅雷夫婦對孩子的關愛之心是一致的,天下父母也是如此,都希望孩子的路走得平坦順利才好。所以這家書,傅雷才會細細密密,從頭“管”到腳,不厭其煩地交待。拋開傅雷藝術家的身份,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父親,實在放不下獨身在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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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師亦友的父愛

傅雷對傅聰說:“我們教育你的信條:'先為人,次為藝術家,再為音樂家,終為鋼琴家'。”

學會做人,是傅雷始終強調的一點 ,這也是他對傅聰品德教育的核心,同時也不忘教導傅聰家國民族之情,而對傅聰人格和品德的重視,幾乎在每封信裡都能看到。

傅雷給兒子的信裡,除了生活的問候,始終關注傅聰的思想,及時和他溝通。而且這教導,並不是空話,傅雷將它們都落在實處,落在具體的日常事務裡,從一人一事教導傅聰的為人處事。

只有事實才能證明你的心意,只有行動才能表明你的心情。……一切做人的道理,你心裡無不明白,吃虧的是沒有事實表現;希望你從今以後,一輩子記住這一點。大小事都要對人家有交代。

有信中,提醒傅聰注意儀態,不要雙手插兜,要“正衣冠”;提醒傅聰要尊師重教,感謝老師的教導;與友人的交往,要把握分寸……傅雷對傅聰的諄諄教誨,一片良苦用心。

在藝術上,傅雷對傅聰的要求也不放鬆。會探討藝術見解,藝術和文學之間的關係,培養藝術的情操和修養。

傅雷深厚的文學和藝術基礎,與傅聰在外接觸的新思想新文化,彼此溝通和交流,互相都有進益。這一點,傅雷與傅聰更像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傅雷寫給孩子的家書:愛在最深切的關頭》,萬金難抵如影父愛

如影父愛

我做父親的只想做你的影子,既要隨時隨地幫助你保護你,又要不讓你對這個影子覺得厭煩。

傅雷把自己定義為影子的角色,只想默默守護孩子前行,這就是父愛的厚重,父愛的深沉。都說”家書抵萬金“,但是傅雷這影子式的父愛,是萬金也難抵的

對孩子牽掛和擔憂聚合的愛,都藏在天下父母的心中。唯獨傅雷的筆,把它化成如水般細細的文字,緩緩地流淌於時光,流淌於天下父母之心田,也流淌於天下為人子女之心田。

傅雷夫婦與傅聰,除了傅聰的童年時期,其餘時間聚少離多,傅聰在外成家立業生子,彼此靠書信交流居多,可想而知傅雷夫婦對兒子的思念和牽掛加倍沉重。

可惜傅雷夫婦,最後沒有等來與兒子一家的相聚,反而雙雙離去。這百多封信件,帶著父母對自己孩子的殷殷叮囑,承載著傅雷夫婦對兒子的情感和掛念,還帶給傅聰“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和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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