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進化史第8章美麗的醫生

市人民醫院搶救室。醫生和護士正在忙碌於一臺救人於危亡之際的手術。傷者不是別人,正是被失控車輛差點給撞死的梅溪橋。此刻,他正處於深度昏迷之中,離鬼門關只有一步之遙。但是,醫術高超的醫生們和技術嫻熟的護士們正在拼命地搶救,不讓任何一個人輕易的死去是他們的神聖職責。終於,經過五個小時的緊張手術,梅溪橋的小命總算保住了。

手術後的第二天上午,梅溪橋就醒了。畢竟是年輕人,身體恢復得很快。他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嘆自己竟然沒有死。他記得當時那輛汽車斜刺裡殺將出來,沒有給他超過一秒的躲閃時間,讓他幾乎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撞上了。看那汽車來勢洶洶,自己非傷即殘,當時就心如死灰,乃至萬念俱灰,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不要死得太難看。

“先生,你家人呢?把他們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們醫院好聯繫他們。畢竟,你的醫藥費,還沒有著落呢。”護士頗為調皮,連催繳醫藥費的事都說得那麼和氣,讓人聽了有種強烈地交錢慾望。

“看來,我沒有死嘍?”梅溪橋忍著疼痛,故作開心。

“不管死活,我們總得是要收費的。”護士繼續著她的調皮。

“美女,錢的事好說。我的上衣口袋裡有個錢包,裡面有張銀行卡,卡里面有幾萬塊錢。雖然不多,但撐個三五八天,總可以吧?”

小護士沒搭理梅溪橋,白了他一眼後,就離開了。梅溪橋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根本不在意她的反應。剛從死亡邊緣走到安全線裡的人,似乎對世界的爭名奪利、爾虞我詐都漠不關心。他現在回味著“連死都不怕、我會怕你”、“死過一回、還有什麼好害怕的”等等“大話”,似乎頗有同感。

正當梅溪橋思來想去的時候,一位女大夫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塑料板,上面夾著兩張片子和幾張表格。梅溪橋聽到走路的腳步聲,吃力地扭過頭來,猜測是不是剛才的那個小護士又來了。

相信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是一見鍾情,但是所有人都曾有過一見鍾情的感覺,那剎那間電光火石般的情投意合,擊穿全身上下的肌肉,撥弄全身上下的神經。不信嗎?你坐公交車的時候偶爾一撇的鄰座女孩,你逛商場時不經意間看到的樓下的美麗倩影,你在大學校園裡擦肩而過時觸碰到的夢中女神,那些瞬間都曾讓你無法自拔,也曾讓她對你念念不忘。當梅溪橋看到那位女大夫的時候,他再次對一見鍾情有了新的感觸。

那位女大夫身材勻稱高挑,1.70米的個頭,目測120斤左右。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一條條地散落在肩膀上。皮膚雖然算不上白皙,但白裡透紅,給人一種非常健康的感覺。壓在塑料板下面的右手,手指細長,和身高的比例搭配得剛剛好。肉嘟嘟胖乎乎的,絕非骨瘦如柴的乾巴美女可比。梅溪橋看得入木三分,多年研究動物的功夫確實非同小可,一般人不可能如此仔細。

那位女大夫似乎對他也有好感,竟然下意識地微笑起來。梅溪橋頓時舒暢許多。不管是禮節性的,還是其他原因,這笑容的確讓人沉醉著迷。

“梅溪橋?”女大夫帶著疑問看著他。好像是在質疑這個名字的合理合法性。

梅溪橋點頭困難,說話也不清楚,便幅度很小地點頭、聲音很小地說話,生怕一種表達方式對方不能全部理解似的。

“名字很有詩意。”女大夫的腔調聽不出是褒義還是貶義,又或者僅僅是隨口一說並無意義。

梅溪橋嘴角一撇,勉強地笑了笑。這麼詩意的名字,得感謝自己的老爸。他對唐詩宋詞不是一星半點的喜歡,每天都是吟詩作對,否則就像炒菜不放鹽、洗澡不澆水一樣。自己出生那會,他正對宋詞有著無限的好感,自己的名字就來自於“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歐陽修的《踏莎行》: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搖徵轡。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闌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你是?”梅溪橋聲音細微沙啞地問。表面上看,他是出於禮貌禮節,實際上他是在拉近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他隱約感到,這個女大夫和他應該是緣分不淺,今後可能會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呵呵。我的名字和你名字的風格差不多,都是詩情畫意型的。我叫樓心月。考考你,知道出自哪首詩詞嗎?”

梅溪橋好像沒有聽到,眨巴著眼睛。

“樓,小樓昨夜又東風的樓;心,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月,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樓心月說話也很調皮,對此梅溪橋十分納悶,難道這家醫院的醫護人員都是一個學校、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嗎?

梅溪橋心裡默唸“樓心月、樓心月”,沒幾秒鐘就想到了,這個名字應該是出自晏幾道《鷓鴣天》: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晏幾道……鷓鴣天……”梅溪橋吃力地說著,越怕樓心月聽不到,就越想大點聲,結果越是說不清。

樓心月雖然沒聽清楚,但差不多也知道梅溪橋猜對了,嘖嘖稱讚,同時伸出大拇指。

“很厲害嘛,有兩把刷子。是不是人家嫉妒你的才華,故意開車撞得你?”樓心月似乎頗有開玩笑的好心情,接二連三地打趣。

梅溪橋顯得十分無奈。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誰撞得他,又是為什麼要撞他。但是,絕對不會因為他的這點才華。如果這點雕蟲小技都值得一撞的話,唐朝的詩人、宋朝的詞人恐怕大多數都不得善終了。

“好了,不說笑了。給你介紹一下目前你的身體狀況。雖然你差點那個了,但是,在我們的努力下,你最終沒有那個。而且,你也沒落下什麼殘疾,比如缺胳膊斷腿、少根筋啥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再加上你身體條件比較好,生命力頑強,恢復應該是很快的。相信不出半個月,你就可以健步如飛了。”

“謝謝,謝謝。”梅溪橋發自肺腑地真誠感謝,畢竟是人家把自己救回來的。救死扶傷是他們的天職不假,但口號性的東西變成了拯救自己的偉大行動,怎能不讓人感激涕零。更何況,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大夫。

“救人是我們的職責。不管是誰,我們都會全力以赴。”樓心月說得斬釘截鐵,一視同仁的原則和標準,使得梅溪橋感覺自己與其他傷者並無二致,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為減輕自己的失落感,他朝樓心月釋放了一個假心假意的微笑。

“記得要好好休息,每天我都會來一次。出現什麼意外或緊急情況,護士會告訴我的。我休班的時候,也會有其他大夫值班的。祝你早點康復喲。那麼,明天見了。”樓心月說完就走了。

梅溪橋的眼神像聚光燈一樣盯著樓心月的背影,少看一點都覺得吃虧。直到樓心月推門而出,消失在走廊裡,他才稍微放鬆了一些,轉而陷入了想入非非的窘境之中。

“這是老天刻意安排給我的女神嗎?Oh My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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