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部穿透式檢查藥企背後:去潛規則,樹明規則

我們在潛規則下生活了很久,偉大的時代讓我們從此擁有陽光.......

6月4日,財政部按照“雙隨機、一公開”的要求,隨機抽取了77戶醫藥企業檢查名單。名單中包含恆瑞醫藥、復星醫藥、步長製藥、華潤三九等多家上市公司。重點檢查銷售費用列支是否有充分依據、是否真實發生,是否存在通過專家諮詢費、研發費、宣傳費等方式向醫務人員支付回扣等等。檢查可延伸至關聯方企業和相關銷售、代理、廣告、諮詢等機構,必要時可延伸檢查醫療機構。上述政策發佈後,6月5日,A股生物醫藥行業267家公司股價應聲下跌,28家跌幅超5%,收盤時295家上市公司總市值約35105億元;6月6日,207家公司股價下跌,15家公司股價跌幅超5%,收盤時295家公司總市值約34423億元。兩天內這295家公司總市值縮水近700億元。

財政部穿透式檢查藥企背後:去潛規則,樹明規則

一次看上去很正常的財務檢查,到底牽動了誰的心?動了誰家的奶酪?為什麼波及面如此之廣?順著銷售費用這個脈絡,我們再將與銷售費用有關的參與者關聯起來,就可以看出哪些人在操什麼心了。但能如此牽動大眾的心,快速反應到股市價格上去,說明藥品銷售費用背後的潛規則已經被大眾所熟知,儼然已經不是什麼行業秘密了。我們深度思考一下哪些參與者:

參與者01:醫生

目前醫生工作強度大,需要承擔的風險高,符合規範的收入水平已經完全不能真實體現其勞動價值。很多場合下,醫生代言人或者行政官員在公共場合下總是說,拿紅包、吃回扣、掙提成這些隱性項目是個別醫生的行為,是不符合規定的。若真是個別醫生行為,怎麼可能引發大眾如此熟悉呢?

既然已經成為現實,醫生的灰色收入來源渠道就是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引爆點。醫生收入中不正當的收入,主要是來自藥品和耗材“回扣”。這些回扣不會憑空產生,自然會以一種合法的外衣呈現在藥品或耗材企業的銷售費用中,所以銷售費用的審查,醫生應當首先開始緊張。這些費用是以什麼明目在企業裡走帳,然後又以什麼名義到了醫生口袋,這個穿透式檢查應該是醫生無法平靜的原因了。

參與者02:醫藥代表

中國的醫藥代表,極少數代表著產品價值。通過他們的工作,醫生可以獲得該產品的全面指導和信息。給醫生在使用該產品的過程中,提供快捷的信息服務,可稱為"醫生專業幫手"。

除了這些級少數的“醫生專業幫手”,其他的大部分醫藥代表幾乎沒有令人心動的工作內容,這些醫藥代表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純粹的社交活動。每天,他們進出於各個醫院尋找自己的目標客戶,除了在初次見面時自我介紹中簡單介紹一下自己銷售的產品,他們以後的主要工作就是通過各種社交活動與醫生建立合作關係,儘可能的滿足醫生的業餘生活需要,以換取醫生對其產品的處方。客戶從他們這裡獲得的更多的是個人利益的滿足,並不計較真正向他們提供服務的企業是誰。

除了這些枯燥、無尊嚴的重複性活動,醫藥代表還承擔著ATM機功能。這臺ATM機上的資金來源都是藥品生產企業,這些資金總會以一個合理的方式從藥品生產企業流轉到這臺ATM機。這些資金都是流入到醫藥代表手裡,由他們通過地下活動轉交處方醫生。這種合理自然是表面性的,是經不起推敲的,一旦進入穿透式核實檢查,馬腳自然就會露出,所以,此時,大部分醫藥代表估計已經睡不著覺了吧。

參與者03:醫院管理者

達摩克利斯是公元前4世紀意大利敘拉古的僭主狄奧尼修斯二世的朝臣,他非常喜歡奉承狄奧尼修斯。他奉承道:作為一個擁有權力和威信的偉人,狄奧尼修斯實在很幸運。狄奧尼修斯提議與他交換一天的身份,那他就可以嘗試到首領的命運。在晚上舉行的宴會里,達摩克利斯非常享受成為國王的感覺。當晚餐快結束的時候,他抬頭才注意到王位上方僅用一根馬鬃懸掛著的利劍。他立即失去了對美食和美女的興趣,並請求僭主放過他,他再也不想得到這樣的幸運。

藥品從藥企進入醫院,都是大量社會關係平衡或利益公關的結果,進醫院後的產品銷售競爭中,藥企為了讓藥品的渠道控制者--醫院能關照自己,自然就會形成利益輸送,這種輸送從財務管理的角度就是在藥企形成合理性支出,然後通過大量孫悟空的72變,化身為各種光鮮或地下手段,在無聲息中完成彼此的利益交換。

此次財政部的穿透式檢查,就是對醫院管理者亮了一次達摩克利斯利劍。這劍下去,會浮現多少利益輸送的醫院管理者,估計當事者也未必能預估後果。與首次被檢查的77家企業有業務關係的醫院管理者,可能正在開始進行各種準備了吧。

財政部穿透式檢查藥企背後:去潛規則,樹明規則

總結

時代召喚新的商業模型,宣御醫共享中醫平臺進行了有益探索,並投入巨資進行了模式構造。首次提出醫生經紀人,協助醫生多點執業,賺陽光的錢。成就的是醫生和醫藥代表,同時輸出中醫生集團與醫院合作模式,幫助醫院管理者擺脫灰色困擾,與很多醫生在交流醫生收入來源需要轉型時,醫生都是很贊成的;很多醫藥代表已經知道自身職業的風險,但是若告訴他如何轉型時卻一臉茫然;此次,財政部的銷售費用大檢查,應該僅僅是一個開始,意味著針對潛規則的劫殺已然開始,在藥品利益鏈條上的所有參與者必須清晰意識到,一個明規則的時代已經到來,一個潛規則的時代已然過去。在藥企的詞典裡,合規不再是一個形式,更是一場顛覆藥品營銷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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