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三十年戰爭系列②」 法荷戰爭 (中)

「後三十年戰爭系列②」 法荷戰爭 (中)

封面圖:荷蘭軍隊軍攻克庫福爾登

1672年路易十四提出了尼德蘭人民不能接受的條款,人民的愛國主義熱情被徹底激發。6月21日,大議長德維特在一次失敗的暗殺中受傷,再也不能履行職務,國家進一步陷入群龍無首的地步。於是在7月4日,荷蘭省決定啟用奧蘭治親王威廉三世,5天之後,威廉正式宣誓就任海軍與陸軍統帥兼荷蘭省與澤蘭省執政(僅存的未淪陷省份)。法王路易十四與英王查理二世派出了白金漢公爵前去勸降,希望共和國接受法國之前的條款,並且保證如果簽訂條約保證如果威廉接受,則可以成為真正的荷蘭國王。然而威廉堅決地拒絕了勸告。白金漢公爵最後無說到:“親王殿下,難道你沒有看出你的國家已經失敗了嗎?”,威廉三世堅定的答覆:“我的國家是很危險,但是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失敗,因為我會戰死在聯合省的最後一條壕溝裡!” 在面對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民眾中蔓延的恐慌,威廉努力使民眾保持鎮定。當恐慌的民眾聚集在荷屬東印度公司的門口,想要拋售票據的時候,威廉命令侍衛打開銀行地窖,向民眾展示原封不動的金銀,穩定了投資者的情緒,使得荷蘭的金融命脈得以繼續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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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治親王威廉三世

於此同時,內部其他陰謀也在醞釀。8月20日的海牙,大議長 約翰.德.維特 前去拜訪早些被誣陷入獄的弟弟,科內利斯.德.維特(Cornelis de Witt )。這時,憤怒的人民開始聚集上來。在兩位奧蘭治親王的支持者,海軍中將科內利斯.特普朗 (Cornelis Tromp)和 鹿特丹市長約翰.齊威 (Johan Kievit) 的策劃下,德維特的護衛騎兵被以“追捕劫匪”為由被調走。隨後當地民兵衝上前,殺死了兄弟二人並將屍體懸於鬧市。而無數普通民眾一擁而上,或將屍體開膛破肚,或投擲石頭臭雞蛋來表達自己對於這位前領導人的不滿。德維特一生試圖制衡各大國遏制法國來確保尼德蘭的安全,卻沒想到他的做法導致了國家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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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畫家簡.德.巴恩的作品:《德維特兄弟的屍體》

我們把視線轉回正面戰場。6月20日,羅什福爾子爵麾下的一隊騎兵,攻下了阿姆斯特丹的門戶梅登。然而法軍忽視了這個小鎮的重要性,並沒有進行足夠支援。很快梅登就被莫里斯親王率領的荷蘭軍隊奪回。無論是路易十四還是羅什福爾子爵都沒有意識到,這個看似不起眼小鎮的爭奪,是法軍最後一次對阿姆斯特丹形成威脅了。6月22日,荷蘭人民挖開了阿姆斯特丹附近的圍海堤。與300年後的常公不一樣,尼德蘭的低窪地形加上大水,有效阻礙了法軍的進一步推進。在滔天洪水面前,就算是太陽王也無法前行。這時,路易十四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他允許威廉贖回了2萬名俘虜。這2萬名的俘虜對於共和國無異於雪中送炭,威廉得以快速擴充了軍隊。這時冬天到來了,在17世紀,冬天意味著軍隊的作戰與補給受到極大的考驗,一般來說雙方都會在冬天停戰。然而冬天對於法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洪水結冰,法軍就能長驅直入。然而,面對惡劣的天氣和充分的準備,尤其是荷蘭軍隊得到了2萬生力軍的支援,法軍並未取得任何前進。孔代親王試圖進軍阿姆斯特丹,而盧森堡公爵則嘗試進軍列日和海牙,然而兩線的行動很快就以失敗告終。

於此同時,共和國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等到了支援。勃蘭登堡選帝侯和神聖羅馬帝國的援軍終於抵達,開始對法國形成壓力。72年夏天路易十四就已經回到凡爾賽,前線完全由蒂雷納元帥指揮。蒂雷納手下有2萬5千步兵與1萬8千騎兵,本來兵力已經不足,現在又要分兵前往萊茵河畔布放,無異於雪上加霜。蒂雷納和孔代親王都多次寫信給戰爭部長與路易十四本人,蒂雷納寫到“如果您在前線,就會知道繼續進攻這種想法是多麼可笑”。在蒂雷納的堅持下,雙方以僵持的態勢度過了72-73年的冬天。

73年春天到來了,路易十四把軍隊分成了3份。他親帥4萬人主力在默茲河部署,盧森堡公爵與大孔代親王則率領第二分隊在烏特勒支監視荷蘭軍隊動向,而蒂雷納則率領他的部隊在萊茵河與各德意志邦國軍隊對峙。隨後無法推進的法軍在大孔代親王的指揮下,向南行軍,開始威脅這次戰爭的真正目標:西班牙屬尼德蘭地區(今比利時)。在路易十四的命令下,1萬8千法軍在羅什福爾子爵的指揮下,進軍支持荷蘭的特利爾主教領,算是對神羅的最後挑釁。73年春天,海牙與維也納和馬德里分別締結了同盟條約,而被激怒的路易十四正式對神羅和西班牙宣戰,隨著奧地利、勃蘭登堡、西班牙等國的捲入,事情已經開始偏離路易十四當初的預想。

73年春冬之交,盧森堡公爵準備對海牙發動最後一次攻勢,然而冰雪突然解凍,冬天休戰期間招募的8萬荷蘭軍隊以絕對優勢兵力發起進攻,試圖包圍盧森堡公爵的軍隊,然而盧森堡公爵指揮軍隊迅速撤退,避免了被殲滅的結局。然而法軍至此無力繼續佔領尼德蘭。而73年底,在奧地利名將蒙特庫科利伯爵的支援下,威廉率領8萬荷蘭軍隊趁勢收復了重鎮伯恩,基本收復了尼德蘭的本土。整個1673年,法軍被迫不斷後退,而西屬尼德蘭的西班牙部隊也開始從背後發動進攻,使得法軍分身乏術。來年的1674年7月威廉率領6萬荷蘭軍隊,與1萬盟軍圍攻比利時南部城鎮赫拉弗,直接開始威脅法國本土。這時是孔代親王率領4萬5千援軍前來支援,兩軍開始互相逼近,雙方最終在塞納福相遇。佔據弱勢的法軍不斷進行小規模防守,最終8月11日威廉率軍進行總攻。法軍先派出500騎兵進行小規模騷擾,之後4萬餘法軍主力從兩側開始對聯軍進行包圍,試圖以少勝多吃掉聯軍。戰鬥中,孔代親王親自率軍衝鋒,法軍士兵看到了孔代親王的佩劍,頓時士氣大振,重創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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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中落馬的孔代親王

戰鬥結束後,法軍傷亡共計1萬人,而聯軍與1萬5千人陣亡或被俘,更有幾千人受傷。然而,這場勝利的代價對於法軍來說太過昂貴,且包圍聯軍的計劃失敗,本來已經不足的兵力越發捉襟見肘。不過法軍總算將聯軍阻擋在了本土意外,使得聯軍的攻勢從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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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四在巴黎迎接凱旋歸來的孔代親王

然而對於法國來說,事情並沒有那麼樂觀。就在1674年,法國的盟友英國單獨議和,退出了戰爭,戰爭的天平再一次向聯軍傾斜。

至於為什麼英國會退出戰爭,而法軍另一隻重要力量蒂雷納元帥的軍隊73-74年身處何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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