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到蘇北鄉下吃大席,現場的變化出乎我的意料!

蘇北人對家庭飯菜豐盛的常用語是“看看,這一桌子菜給吃大席的樣!”大席,是蘇魯豫皖交界處的群眾對結婚、生子和其它隆重場合酒席的統稱,喪事上的宴席是叫喝雜菜湯,若是遇到熟人打招呼,對方說是去喝雜菜湯了,那就是參加喪事。

多年以後到蘇北鄉下吃大席,現場的變化出乎我的意料!

五一假期,人們的生活秩序從疫情之下漸漸恢復正常,但對婚慶的酒席還是有所限制的。接到鄉下親戚的通知,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去參加。

至於為什麼要猶豫,說來話長,那還是七八年前曾去這個村莊吃過一次大席,對酒席之上一些婦女搶菜的瘋狂舉動進行了抨擊。打那以後,再也沒去吃過大席,遇到事,就讓人捎禮過去,禮到人不怪嘛!當時酒席上的情形記憶猶新,也讓我增長了“見識”:

為了能搶到一包香菸,席口成為了理想的位置,有幾位老太太早早地把每個桌這個位置佔據了; 每當好一點的菜上桌,轉眼間就端到自己的面前,馬時就向早已準備好的塑料袋中倒;

稍微注意形象的人總是把好菜夾到自己面前的盤子裡,散席後把堆積如小山的菜,折菜打包帶走。

多年以後到蘇北鄉下吃大席,現場的變化出乎我的意料!

左手邊的一位素不相識的老太,極為客氣地把菜夾到我的面前,直到後來才發現,她的真正目的是把這些菜打包帶走,頗有心計啊,兩位中年女性為了爭一條紅燒魚,撕開臉皮吵了起來,差一點就大打出手……

每每想到前些年來鄉村吃大席的情形,心窩裡猶如塞了一把稻草。這一家親戚的生活條件在鄉下屬於一般,但不例外的蓋上了氣派的樓房,雖然簡單,可傢俱家電一應俱全,新娘的家相距不遠,十幾里路的樣子,迎親的車隊很快返回,前來賀喜的親屬早已等候在院子裡,婚禮慶典過程也很簡單,僅僅是三鞠躬而已。

在婚慶舉行之時,第一排等候吃飯的人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坐滿,由於疫情的原因,只能一次擺十多桌。菜餚加工就在門前的空地上搭的棚子,廚師是本村的,他們是一個承接大席下鄉的小團隊,炊具餐具一應俱全,各自分工明確,有條不紊,忙而不亂。

三位主刀的廚藝相當的高超,一排溜幾十個盤子轉眼間就裝上了菜,而且還進行了美化和造型,裝進盤子的整齊的排放在案板上,這時是拍照的好時機,鮮豔的色澤,合理的搭配,讓人垂涎欲滴。這不得不讓人驚歎了,鄉下百姓的普通大席竟也上了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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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席上的菜餚質量值得一提,十涼四炒六大菜二個湯,滿滿當當一桌子,只見盤子不見桌子面,紅燒鯉魚,豬蹄胖,整個的燒雞,羊肉白菜,牛肉豆腐……讓我驚歎的不只是菜餚的豐盛,而是大席菜的價格,據事主說,僅僅只是360元!再一個驚歎是席桌上風氣的變化。

不管是涼菜上桌還是大菜端上來,人們都是相互謙讓著,以前那種失散的瘋狂場景似乎煙消雲散,似乎從根本上不是發生在這裡,似乎成為了很遙遠的過去。本打算悄悄地拍下那些人搶菜的鏡頭,但我的拍攝計劃落空了。

在大席上特意留心觀察了一下,許多熟悉的面孔都沒有出現,大老執說,疫情過後,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了,再就是很多人都是開車來,不敢喝酒,大席上就沒有了熱鬧勁上,有的青年人通過手機發個紅包,禮到人不怪。

席間與年過八旬的大老執對話,說起來大席上的變化,問及搶菜的風氣怎麼得到糾正的?大老執笑了,人們的日子越過越好,搶菜的風氣大家都知道不好,有損自己和村莊的形象,特別是近年來人們與外界交流增多,回鄉的年輕人把外地酒桌上好的風氣帶了回來,搶菜的不文明之風就漸漸消失了。“過去喜歡參加酒席的那幫人與我一樣都老了。”大老執嘆了一口氣說。

多年以後到蘇北鄉下吃大席,現場的變化出乎我的意料!

這些不為人注意的潛移默化的改變,有的形勢所迫,有的是時間所為,有的是風氣所逼,但這些都在鄉村振興的進程中,春風化雨,化風成俗,不斷提高著鄉村和村民的社會文明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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