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於淫佚的鄭大車:出來混 遲早要還


滎陽鄭氏是北魏世家大族,如此高貴的出身,讓鄭大車姑娘的婚配完全符合當時社會對其家族的重視和想象。鄭大車嫁給了北魏元悌,那是先皇嫡子,皇帝親弟,嫁過去鄭大車就是正牌王妃。

大車的名字現在看起來奇怪,但是在當時很時髦,取自於《詩經》:

“大車檻(kan)檻,毳(cui)衣如菼(tan)。豈不爾思?畏子不敢”。翻譯為:大車上路聲坎坎,衣服綠的很好看。想勾搭你,問你敢不敢。

大車姑娘有可望而不可及的出身,又嫁給了皇室,如果一切不脫離正常軌道,史書裡的她或許是另一番高貴貞潔的模樣,但是在史書中她卻以一副淫蕩的面孔出現。當然,流於淫佚不全怪她,更多怪命數。

北魏末年的“河陰之變”大屠殺,是爾朱軍團針對北魏宗室、重臣的血腥滅絕計劃,意在改朝換代,重建中樞。大屠殺帶走了她的王爺老公,也粉碎了她的錦繡前程。

接著,國家被幾個軍閥拆的支離破碎,沒人記得一個末路王妃,事實上連皇帝也是被架空的傀儡。為了衣食,大車王妃只得重回孃家,依附哥哥鄭儼祖活命,過上了寄人籬下的日子。

亂世裡,選擇恩主就像賭徒搏命,要搭上全部身家、姓命,猜一場生死未知的賭局。鄭大車的哥哥鄭儼祖選對了高歡,高歡打下了北齊的江山,是相當有作為的明君聖主。哥哥鄭儼祖為攀附高歡遞交了很多投名狀,寡居的妹子鄭大車是高歡最鐘意的禮物。大車的貴族出身和曾為王妃的經歷,極大滿足了高歡的虛榮,實現了一個寒門王者對於貴族女人的征服欲。

亂世裡所有秩序和等級劃分都被打破,世家大族都要重新洗牌,誰來保障一個弱女子的婚配地位。二婚的大車,只能委屈成高歡的一個妾。

高歡老巢在晉陽,他四處征戰,一年倒有300天不在鄴城。在解決溫飽問題以後,丈夫不在身邊的寂寞是大車女士生活裡最美中不足的部分。

一次給高歡正室請安的路上,大車遇到了高歡的世子高澄。高澄才13、14歲,但為人老成,又是翩翩公子綠衣錦服的,煞是好看。高澄的眼睛也盯全了鄭大車的周身....,消失在轉彎處她仍能感覺到少年的火熱情慾。

沒人知道他倆是何時勾搭上的,只有大車的侍女知道,世子總是晚上來摸黑走。大車變得愈發意態穠遠,搖曳生姿,說話總是未語笑先聞,日子在後院裡一天天變得有趣。

然而,權貴們的性生活是標的物,是被別有用心的野心家覬覦和偷窺的財產。說的通俗點,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大車的貼身侍女突然向晉陽的高歡告密,說大車與世子通姦,侍女言之鑿鑿,還拉來了兩個證人。高歡氣瘋了,連夜奔回鄴城。一個是心尖美妾,一個是基業繼承人,後續如何處理?

高歡先杖責了高澄百棍,有了廢黜他的想法,立小妾爾朱英娥的兒子為世子。大車嚇壞了,她在放縱情慾,與高澄胡天胡地的時候,從未想過要付出代價。她不裝扮、不梳洗的縮在屋裡,日夜祈禱,祈禱神佛保佑她躲過這場滅頂之災。

她是真的走運,高歡老戰友伸出援手,替高澄擺平了麻煩,又逼得首告的侍女自殺,證人改言,一切被操作成一場誤會。當年一起背叛爾朱氏的老戰友們,他們向高歡暗示,是爾朱英娥為兒子上位而操作了這場誣告,是爾朱餘孽賊心不死的印證。那年正月十五打簇戲,爾朱英娥的弟弟意圖謀殺高歡彷彿坐實了這個傳言。

風波平息,一切又都像什麼也沒發生。

高澄被赦出,依舊是四處調花弄草的風流快活。他去強暴臣妻李昌儀,包養前朝公主元玉儀,又去調戲弟妹李祖娥,但他卻再沒敢染指老爹的女人,再沒將慾望伸到老爹後院裡,這讓美麗的庶母鄭大車徹底沒了指望。

強抑情慾的日子裡,沙門僧人也曾與她有過露水之歡,親兒子到了高澄當年偷情年紀,還與母親大車同榻而眠,被史官記錄下骯髒的一筆。曾經的世家閨秀,帝國王妃,權臣的寵妾鄭大車女士,自此陷入了聲名的至暗時刻,再未走出。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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