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婆婆和官婆婆今年都九十歲了。七十年前，他們是同一年加到這個村的。這兩個家庭相隔不遠，所以村民們經常比較他們。
當年，他們都很年輕，莊婆婆嫁過來半年不到，就懷上了寶寶。大家都稱讚她公婆的命好，她進出出也昂著頭，很是風光，四五個月後生了一個胖男孩，更是全家同賀。但官婆婆就沒那麼幸運了，肚子一直沒動靜。七年後，莊婆婆已經是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的母親，官婆婆卻還是沒懷上。
她和丈夫也去了醫院，不知道醫生說了什麼，他們沮喪來一段時間，然後和以前一樣繼續過日子，卻再也沒有去過醫院。有傳言說他們沒有生育能力，但不確定是誰。大家傳了一陣子就罷了。
生活依舊不緊不慢，雖然官婆婆沒有孩子，但她脾氣好，心眼好，家裡經常有孩子過來玩。她也喜歡孩子，做出美味的食物，給孩子們吃。家長們沒有時間讓孩子放學後去她家做作業，她也熱情歡迎。至於哪個淘氣的孩子在田裡摘瓜，她最多隻是笑著罵：“這些淘氣蛋。”所以她在村裡很受歡迎。因為她對公婆孝順，對丈夫的關懷，即使她沒有孩子，每個人都說她的丈夫是幸福的。
莊婆婆的家更熱鬧。三個兒子，像三隻小老虎一樣，經常惹麻煩。這個男孩調皮是很常見的，但是莊婆婆的態度卻令人匪夷所思。她兒子又打了別人的孩子，當他們來到她家門口時，她數著對方的過錯，為自己的孩子辯護，或者乾脆罵走別人。自己的孩子從鄰居家偷了桃子，她讚揚了孩子的有能力。別人的便宜佔一點是一點。至於他們的家，一點虧都不吃。漸漸地，她在村子裡的名聲很差。可莊婆婆卻無所謂。她說：“我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怕什麼？”
她的三個兒子都長大了，一個比另一個更霸道，兄弟不友好，不尊重，對父母更是粗暴的對待。莊婆婆原以為她兇狠專橫可以壓制兒子，可孩子長大了，不提供她的了。無論如何，兩個老人家掏空了家，終於給三個兒子都娶上了媳婦。小媳婦進門不到一個月，三兄弟就分家了，不管怎麼分，他們都覺得不公平，三兄弟打架流了血。終於還是分好了家，老兩口最終被迫搬進了破舊的老房子居住，不久，老伴去世了，只留下了莊婆婆一個。
這時候，官婆婆的老伴也去世了，官婆婆成了一個孤獨的老人。雖然她沒有兒子，但她心裡卻很溫暖，村裡的人來幫她處理老伴的後事，非常隆重。
孩子們一代一代地長大，他們卻都在變老。
雖然官婆婆沒有孩子，但以前在她家裡玩耍和吃過的孩子都長大了。他們仍然願意來官婆婆家裡玩耍，有時還帶著自己的孩子來。來的時候還會幫忙做家務，擔水、砍柴、做飯，官婆婆一出事，村裡的任何人知道了都會來幫忙。所以，官婆婆一個人生活的日子也還算順遂。
而莊婆婆，雖然已經四代同堂了，卻沒人願意來探望她，兒子的不孝，孫子也似乎被兒子感染了，他們寧願跑到官婆婆家去玩，也不願在自己婆婆面前玩。“她很兇，總是罵人。”最小的孫女用一種擔心受怕的聲音說。
其實莊婆婆不想兇的，但她的子孫太讓她失望了，她只能兇狠，但是越兇狠，就越沒有人在意她。她的小院子裡一片荒蕪，偶爾她又哭又罵。
水缸沒水了，最後的柴火也用完了。這個月負責照顧她生活的長子也好幾天沒來，其他孩子就更不會來了。莊婆婆坐在門口，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