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座城市可像绍兴一样,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自古以来绍兴文风炽盛,文人辈出。

根据《绍兴县志资料》统计:从顺治元年(即公元1644年)至宣统三年(即公元1911年),绍兴学子中进士者636人,举人者竟达2361人。

绍兴文人的“生产率”十分平稳且输出质量高,一句“天下师爷出绍兴”就可见绍兴文人是能干大事的。

没有哪座城市可像绍兴一样,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绍兴周氏素为当地望族。明代嘉靖年间,周氏族人迁居绍兴城内保祐桥河沿,是为周恩来先祖。保祐桥周氏祖居原名曰“锡养堂”。如今的周氏祖居旁有周恩来纪念馆,厅内矗立着身着戎装的周恩来汉白玉雕像,楹柱上悬挂着“为国为民孺子牛,任劳任怨绝代尹”的对联,高度概括了伟人一生。

蔡元培也是绍兴人,其故居堂门上高悬一块“翰林”匾额,因为蔡元培26岁考中进士被清廷授予翰林院编修,原匾为清廷所赐。

讲绍兴文人绕不开鲁迅,鲁迅在周家新台门内度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这儿留下了许多耐人寻味的踪迹。鲁迅讲到的“三味书屋”蕴含文人产生的家风条件,这就是“三味”的含义:“布衣暖,菜根香,诗书滋味长。”

没有哪座城市可像绍兴一样,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绍兴大街上写着广告词“书圣故里”,王羲之《兰亭集序》顾后且瞻前,惆怅而眷恋。该序以蚕茧纸、鼠须笔书写,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尽美尽善。据说,其真迹被唐太宗陪葬于昭陵,传世者皆为摹本。

绍兴城中,王羲之将旧居捐出建成的“戒珠寺”内,陈列着一系列王羲之的名帖,显示出历史上南渡后纷乱时代里文人身心的疲顿和不快。

其后的陆游、王阳明、徐渭、张岱、鲁迅等等山阴文人,也是一样的与笔作伴,与不愉快作伴,人世命运就这样时暖时寒。

陆游没有照片,后人只能依据《剑南诗稿》等文本来描绘其肖像:嶙峋如会稽山,孤寒如山阴雪。其实呢,陆游还是“山阴情种”,沈园里充满了“错、错、错”“莫、莫、莫’’和“难、难、难”“瞒、瞒、瞒”的爱,飘荡着他撕心裂肺的断肠声。

没有哪座城市可像绍兴一样,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最好的句子并非关于山阴梦中幻象,而在于结尾处痛心疾首:“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一个惆怅的诗人在呐喊。

绍兴的张岱,是明末清初史学家、文学家,号古剑老人,一个同样任诞、简傲、排调之人,一直在诗歌和想象中寻求灵魂的自救。至今,绍兴还有他的“快园”。

把绍兴的地域文化拉长了看,自杭州钱塘江启程,经山阴、剡溪、天姥山、临海、天台山,终结于东海,简直就是一条“唐诗之路”。李白、杜甫、孟浩然等等四百余位唐代诗人,在这长约一百八十公里的水路山路上,乘舟、骑驴、步行,写下约一千六百余首诗篇。

这条唐诗之路,吸引无数后世文人骚客,奔向山阴吴越。

如今的山阴路上,四面葱茏,一路题满诗句,署名为谢灵运、李白、杜甫、孟浩然、韦应物、朱庆余、王勃、贺知章、许浑、宋之问、杜牧、苏东坡、陆经、林逋、李渔、郁达夫……历代诗人打破时间界限,在此欢聚一堂。

没有哪座城市可像绍兴一样,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绍兴可不仅是诗词歌赋,笔墨文章,这里也是血性肝胆、豪气干云,此处可谓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以前的有勾践、陆游、徐渭,后来的是徐锡麟、秋瑾、鲁迅,他们或者在古越大地上驰骋,或者在书本素纸上彷徨,目的都是报仇雪耻。

会稽山以南,龙泉,就是中国铸剑业肇始之地。《越绝书》记载,越王勾践曾特请龙泉铸剑师欧冶子,铸造出五把名剑: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清湛的草庐,纯粹的力量,正义的胜利,微弱的柔肠,巨阔的城池……以剑名来言志、抒情,是不是比一支笔更有说服力呢。

没有哪座城市可像绍兴一样,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1203年,辛弃疾任职绍兴府,与陆游在这里惺惺相惜,一同写“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人梦来”、“自恨不如云际雁,南来犹得过中原”、“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绍兴草木旧,胸中波难平,两人“提刀独立顾八荒”——那嵌有黄金纹的金错刀啊!

1210年,85岁的陆游去世,临终绝笔:“但悲不见九州同。”

秋瑾,自号“鉴湖女侠”,是第一个为推翻数千年封建统治而牺牲的女英雄 ,1907年7月15日凌晨,秋瑾从容就义于绍兴轩亭口,年仅32岁。

天地悠悠,此地永远留下了她的足迹和身影、还有温暖的呼吸。“虽千万人,吾往矣”。

绍兴,就是笔与刀,笔尖墨、刀刃血。笔的伟大,成于刀的失败。

没有哪座城市可像绍兴一样,既是名人雅士之地,又是报仇雪耻之乡

绍兴文武兼备,如此卓越,与地方官员大儒密不可分。范文正公曾以吏部郎的身份于1038年出知越州,在此亲手浚通了一方枯泉,取名“清白泉”,并在旁边建造了“清白堂”,即“清白而有德义,为官师之规”之意。

明代南大吉任绍兴太守,心学大师王阳明为这个弟子写《亲民堂记》。其曰:“南子元善之治越也,过阳明子而问政焉。阳明子曰:政在亲民。”南大吉遂将府署莅政之堂命名为“亲民堂”,他说:“吾以亲民为职者也。吾务亲吾之民,以求明吾之明德也夫!”

于是此地,千年礼门庄重,安仁宅以衍生,子弟堂堂正正,映风流之万载。只有在绍兴,才切身悟出“白头夫妻三更月,碧血英雄一局棋。”

人生大戏,无非“爱”“恨”“情”“仇”四字。月落之江,绍兴千古!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