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醫生攜子跳樓:生命有多輕,就會有多重

湖北宜昌一名參加過新冠抗疫的醫生,帶著年僅六歲的兒子跳樓身亡,網上議論紛紛。有的扼腕嘆息,都親眼見證了活著的不易,為什麼還不珍視生命?有的將指責的矛頭對準了他的妻子,認為妻子的不夠溫柔、體貼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無論我們怎麼指責和討論,都挽不回兩條鮮活的生命,那個年幼的孩子便隨著父親,以生命的褪去方式永久告別。那一刻,也許他還是懵懂的,對父親的行為來不及解讀。

不知道他們家庭發生了什麼,但可肯定,每一個逝去的生命背後,必然都會有一段沉重故事。

人,會講故事;而人生,卻是真實地演繹著故事。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不需要劇本就能精彩紛呈。我們享受得了生活的快樂,也得接受它的挑戰。

弘一大師臨終絕筆:悲欣交集。用簡單的四個字就道盡了人的一生。

又想起了餘華的《活著》,福貴從殷實的地主家兒子淪為底層貧農,先後失去妻子、兒子、女兒、女婿,最後連唯一的親人,外孫苦根也因為吃豆子而噎死了。最後陪伴他的,只有一頭老黃牛,也被他呼喚“福貴”。他日復一日地延續著和老黃牛相依為命的生活,但他以極其平淡的口吻向作者講述了自己的一生,對人間的悲苦沉重早已經釋然。

生命是一道命題,它可以很大,談理想和壯志,談責任與道義;也可以化作很小,僅僅就是活著本身。

從年前新冠肺炎到現在,無數條生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疫情下的病人和醫生,受疫情波及來不及治療的其他病患,還有許許多多身負重壓走上極端的人。生命太重,因為責任、義務、道德、情感等是生而為人不得不負重的;生命太輕,因為它隨時可能就消失了,飄乎乎地可以不留一點痕跡。

米蘭昆德拉有一本書《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輕》,“最沉重的負擔壓迫著我們,讓我們屈服它,把我們壓到地上。但在歷代的愛情詩中,女人總渴望承受一個男人身體的重量。於是,最沉重的負擔同時也成了最強盛的生命力的象徵。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實。

相反,當負擔完全缺失,人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就會飄起來,就會遠離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個半真的存在,其他運動也會變得自由而沒有意義。

所以,活著就得要熱氣騰騰。不管他人如何議論,不管明天的太陽幾點鐘升起來。反正,活著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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