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人不應當害怕死亡,他所應害怕的是未曾真正地生活。——奧裡利厄斯

《獾的禮物》是一部講述死亡故事的圖畫書,這部豆瓣評分9.0的繪本,自出版以來就備受關注。繪本故事中,作者用簡練而精緻的筆法勾勒出獾的死亡過程,並用大篇幅的內容講述了森林中其他夥伴對獾的回憶和感懷,引起了兒童對於生與死的辯證理解。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在中國文化裡,“死亡”一直是一個比較忌諱的話題,作為父母,當孩子懷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來詢問死亡問題,不知如何解釋時,《獾的禮物》一書給了我們很好的答案。今天我們就從繪本作者、故事意蘊和死亡教育三個層面對《獾的禮物》進行深入解讀。

一、繪本作者蘇珊·華萊:青蔥歲月中的一鳴驚人,轟動學界的處女之作

故事的創造者蘇珊·華萊出生於英國的黑池,或許是天賦使然,從小她就熱衷於畫圖,後來又自然而然地進入曼徹斯特綜合技術學院學習插畫專業。而當年她在創作《獾的禮物》這部繪本的時候,還僅僅只是學院中的一名學生。

《獾的禮物》的出現,可以說在整個藝術界都是轟動一時的。憑藉著這部作品,蘇珊·華萊獲得了英國鵝媽媽新人獎、法國基金會獎、德國威廉·豪夫獎等數座獎項,僅在日本一國,銷量就超過了五十萬冊。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這部圖畫書曾被譽為“生命教育最好的讀本”,它沒有規避“每個人都必將走向死亡”的話題,而是以委婉的方式在一片溫馨的氛圍中直面死亡,幫助孩子正確看待死亡,並在死亡教育的基礎上,激發兒童對生命意義的思考。

二、冷暖色調的對沖,淡淡憂傷中對生命的感懷與敬意

1.冷色背景渲染出淡淡哀傷

面對“死亡”這一問題,作者並沒有運用壓抑的灰黑色調,而是選擇用大面積的藍白二色渲染故事背景,傳遞了死亡是一個自然而然的歸宿,應該理性看待的理念,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而在場景的選取上,作者選擇蕭條的秋冬季節來安排故事,滿地衰草在秋風中無力地傾倒著,暗示著主人公獾的年邁,即將走向生命的歸宿。憂鬱的藍天和蕭瑟卻不失溫暖的黃土地遠遠相接,使得整個故事的基調哀而不傷,反而有種清新自然之感。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2.暖色回憶中的銘記和祝福

年邁的獾離開了夥伴,夥伴們圍坐在一起,追憶起了和獾在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在土撥鼠的記憶裡,獾教他剪紙的畫面是溫暖的暖色調;在青蛙的記憶裡,獾教他溜冰的記憶畫面是明朗的;在狐狸的記憶裡,獾教他打領帶的畫面是有著一股萬物復甦的清翠氣息的……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獾雖然永遠離開了夥伴們,但是每一次回想,都會重溫當初的這一份溫暖,大量暖色調背景沖淡了死亡的陰霾,比傷痛更重要的,是夥伴們的銘記和祝福。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三、兒童哲學視角下,對兒童死亡教育的探討

1.好奇心驅使下,兒童對死亡和自我歸屬的哲學建構

哲學看似一個很高深的問題,很多人認為哲學與生活離得很遠,談起兒童哲學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柏拉圖說:哲學產生於驚異。這種驚異不是人們成熟之後出現的,而是在生命的初始階段就已經開始。兒童自其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時刻用那顆好奇的心觀察、探索著這個世界,形成對自我與周邊世界的認知,這就是兒童自己的哲學。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作為父母的我們,一天中不知道要應對孩子多少千奇百怪的問題:我是從哪裡來的?太陽為什麼會發光?而如果有一天,家裡的某個寵物死了,孩子必然會很疑惑,“它們去哪了?”“我還能看見他們麼?”“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了?那我該怎麼辦?”

我們可以發現,即便是五六歲的孩子,他們的腦海中也會對死亡有所思考,這是孩子自我意識發展的表現,是對自我同一性意識的建構。

2.把握髮展關鍵期,確立兒童對死亡的正確認知

近些年來,我們經常可以看到一些中小學生輕生或犯罪的新聞,當生活和學習的壓力向他們襲來的時候,有些孩子不堪重負,直接選擇走向死亡;當憤怒成為主觀意識中的猛獸吞噬他們理性思維的時候,有些孩子竟選擇侵害他人的生命權利……這一切悲劇的發生,來源於我們對於兒童死亡教育的缺失。

Nangy根據兒童的年齡特徵提出了兒童對死亡的認知模式:

3-5歲:“無所謂死亡”,以自我為中心,認為死亡是可逆的或是暫時的;

5-9歲:“死亡是一個人”,認識到死亡的永久性,認為死亡是可避免的;

9歲以上:“肉體生命的終止”,認識到死亡是永久的,不可避免的,普遍性的。

可見,隨著兒童年齡的逐步增加,對“死亡”的認知也越來越全面。作為父母,我們更應該把握兒童認知發展的關鍵期,給他們正確的引導,幫助他們樹立正確的認知。

首先,我們可以利用遊戲來緩解孩子對“死亡”的恐懼。孩子成長的過程是在不斷遊戲中進行的,這也體現了孩子的好奇心和求知慾。父母可以根據孩子的性格設計一些溫暖的遊戲活動,讓他們明白死亡只是一個自然而然的生命狀態,去除他們的焦慮和恐懼心理。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其次,我們還可以利用親子相處的時間,與孩子一起欣賞與死亡主題有關的文藝作品。在這之前,家長應該謹慎選擇優質的、和孩子生活密切相關的作品,在一起欣賞的過程中給予孩子一些必要的引導,讓他們能夠淡然地看待死亡。

村上春樹說: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我們對死亡的恐懼往往來自於對未知的恐懼,我們總是把死亡放在生命的對立面,其實,死亡只是開啟了另一段旅程,是和生存一樣最為普遍的事情,只有正確地看待死亡,才能更好地點綴生命。

3.發揮共情和榜樣的力量,確立兒童對生命意義的正確認知

卡曾斯說:死並不是人生最大的損失,雖生猶死才是。 

我們總是嚮往著美好的生活,害怕生命的終結,卻忘記了很多人從未擁有過生活,而只是按部就班地存在著。最可怕的並不是“死”,而是“雖生有死”。

繪本故事中的獾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但是森林中的夥伴們從未覺得獾離開過,他們回想著和獾一起度過的每一個畫面,被獾過往的幫助一遍又一遍的溫暖著,這一份回憶,是獾給他們的最美好的禮物,也將被他們終生紀念,不斷傳遞。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死亡教育的意義在於幫助孩子去除對死亡的恐懼,理解生命的真正意義。作為父母,我們怎樣幫助孩子建立正確的生命觀?

首先,利用角色扮演,培養孩子的共情能力。在孩子無法控制情緒,出現攻擊行為的時候,父母可以與孩子進行角色扮演的遊戲,幫助孩子學會換位思考,讓孩子能夠站在別人的角度上看問題,能夠想尊重自己的生命一樣尊重其他生命,能夠在看到別人陷入困境的時候,感同身受,並施以援手。

疫情出現以來,一句古文牢牢抓住了人們的眼球——“豈曰無衣,與子同裳”。一個地區的災難,牽動的是整個民族乃至世界的心腸,正是因為敬畏生命,才會湧現出大量的孩子,在懵懵懂懂的年紀,還要忍著心痛給前線的父母表達理解和支持,給遭遇肺炎的患者加油鼓勁。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其次,發揮榜樣的力量,幫助孩子正確認知生命意義。孩子是通過父母來觀察這個世界,要想讓孩子養成助人為樂、善良奉獻等美好品格,父母首先就要以身作則。

疫情中有著這樣一位警察,為了保證不去接觸自己的家人,他幾度過家門而不入,吃飯也要妻子用繩子吊到樓下。聽到爸爸的聲音,小兒子跑到窗前激動地反覆地喊著:爸爸,爸爸!警察爸爸只是回身向兒子行了一個莊嚴的隊禮,兒子也學著爸爸的樣子敬了個禮。一個敬禮,一份責任與擔當;一個回禮,一份驕傲與繼承。

《獾的禮物》:拆除死亡忌諱面具,建構生命的真實意義

死亡教育的意義在於讓孩子正確地認知死亡,在於讓孩子明確生命的意義,我們無法選擇生命的長短,但是可以增加生命的厚度。

寫在後面的話:

繪本《獾的禮物》用簡單的線條和簡潔的語言給我們描述了一個年邁的獾對死亡的平和超然,從森林夥伴們對獾的回憶中,我們看到了生命的真正意義和強大力量。

死亡不是結束,它只是換了一個形式延續著淡淡的美好,而這份美好賴以生存的土壤,正是對生命認真的態度,是對萬物的悲憫之心,是人性本真的善良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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