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專題:瑞典的火神山和雷神山,開門還是不開門?這是個問題~

位於斯德哥爾摩Älvsjö的瑞典“雷神山”雖然已經建好將近三個禮拜了,但至今依然沒有投入使用。而位於哥德堡的瑞典“火神山”從上個星期三就已經開始啟用了,現在已經有16名病人入住,卻引發了領導層和內部醫護人員近乎白熱化的矛盾。哥德堡郵報(GP)報道了這個矛盾的前因後果。


疫情專題:瑞典的火神山和雷神山,開門還是不開門?這是個問題~

三月底的時候,在瑞典軍隊的幫助下,哥德堡東方醫院(Östra sjukhus)外在幾天的時間裡迅速搭建起來了一個臨時戰地醫院帳篷(小編注:就暫且稱這個醫院為瑞典“火神山”吧)。幾天之後瑞典王子Carl Philip通過網絡連線“參觀”了這個醫院。王子感謝了“所有參與者的巨大貢獻”,醫院院長Ann-Marie Wennberg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與外部的光鮮形象完全不同的,是醫院內部因為這個臨時戰地醫院而發生的殘酷內部鬥爭。因為這個鬥爭,東方醫院的前重症科主任Jonna Lindeblad已經於上個星期二辭職了。但同時,很多其他的醫護人員依然繼續堅持跟醫院高層鬥爭。


因為新冠疫情的原因,哥德堡,乃至瑞典全國的重症監護床位問題成了一個全民關注的話題。而在疫情發生之前,哥德堡的重症監護科就早已不堪重負了(小編注:瑞典疫情前的人均重症監護床位在歐洲墊底,僅每十萬人5.2的床位,而德國有29.2,法國11.6)。但在疫情開始流行後,醫院還是通過資源重新分配,成功的增加了床位、儀器和醫護人員。哥德堡地區的很多醫院的重症監護容量都增加了很多倍。因為停止了一切非緊急的手術治療,很多病房現在甚至都空著。


但醫院的高層領導卻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個臨時的帳篷醫院上。醫院的醫護人員認為高層領導為了自己的政績,不管病人的死活,強行要求他們把病人送進帳篷醫院,卻不管病人在帳篷裡所接受的醫療的質量

疫情專題:瑞典的火神山和雷神山,開門還是不開門?這是個問題~

為了能夠讓瑞典“火神山”儘快開始運營,高層領導們把醫院病房的儀器都挪到了帳篷裡。但最重要的問題是,很多醫院大樓內的病區原本是可以改成重症監護床位的,但他們的醫護人員卻都被調到了帳篷裡工作。


很多醫院的高年資醫生都認為目前根本沒有使用帳篷的必要,因為醫院大樓裡有很多空著的病床。其中一個表示:“一些領導只是想顯示出他們對疫情的重視,他們根本不管病人得到的醫療質量。”另一個醫生表示:“帳篷醫院是在戰爭或者自然災害的情況下才需要的,我們現在還遠遠沒到哪個時候。這是在拿病人的安全,醫療的質量和醫護人員的健康做試驗。”


第三個醫生表示:“對於高層領導來說,帳篷醫院成了某符號。這很奇怪,但帳篷醫院似乎對他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這些醫生還指出了

瑞典“火神山”的很多問題,比如通風不足,沒有自來水,沒有下水道,燈光太暗,防火安全設施不足,空間太小。瑞典“火神山”配備的呼吸機也都是老型號的,和醫院內目前使用的新型號的呼吸機不同。另外,很多重症監護的護士被迫跟其他之前不認識的醫生和護士一起工作,還是一個全新的工作環境,這讓合作效率變得很低。因為空間的狹小,醫護人員被傳染新冠的概率也大大的增加。


一名高年資醫生向記者表示:“重症監護對準確度要求特別高,我們不喜歡猜謎。帳篷裡的床和呼吸機都不好,這如同讓一個外科醫生蒙著眼睛用一個鈍的手術刀來給病人做手術。”


但是負責的領導卻多次對外表示病人在瑞典“火神山”得到的醫療的質量是跟在醫院大樓內沒有區別的。


這名高年資醫生表示:“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說,但我認為這就是撒謊。”另一個醫生表示:“如果這是真的話,我們還蓋醫院大樓幹什麼?平時也可以都在帳篷搭的醫院裡工作,這樣多省錢。”


不過所有的人都同意,當醫院的病床都住滿了人的時候,帳篷醫院是被需要的。但醫院的醫護人員認為目前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東方醫院的院長Ann-Mari Wennberg表示:“儘量不在Sahlgrenska醫院大樓內治療新冠病人是全省的一個戰略方向。因為Sahlgrenska醫院裡面還有很多其他的病人。我們不想跟墨爾本一樣,因為院內發生醫護人員感染問題而被迫讓大量的醫護回家,比如那些負責給癌症病人治療的醫護。”


而與此同時,位於斯德哥爾摩南部會展中心的“雷神山”卻因為至今還沒有投入使用而遭到了醫護人員的強烈批判


斯德哥爾摩的數家大醫院的氧氣目前都不夠用,而同時,氧氣供應充足的瑞典“雷神山”卻至今不投入使用。重症監護醫生Kajsa Giesecke參與了瑞典“雷神山”的建設,她也不理解為什麼至今不啟用這個已經建好的臨時醫院:“我的重症監護醫護同事們反應現在成為很緊張,他們被迫對病人進行優先級的劃分,來決定哪些病人能得到重症監護醫療。”(見:阿文有話說:瑞典是不是真的放棄了80歲以上的患者?)她表示:“

那些進不了重症監護室的病人可以來會展中心治療啊。新冠治療的重要部分是氧氣治療,而這裡的氧氣很充足。”(小編注:斯德哥爾摩的“雷神山”和哥德堡的“火神山”不同,這裡雖然是在室內,理論上說條件更好,但卻不接重症監護病人。)


疫情專題:瑞典的火神山和雷神山,開門還是不開門?這是個問題~


但是斯德哥爾摩省的領導認為目前還沒有啟用瑞典“雷神山”的必要,因為他們成功的在多家大醫院開放了更多的床位。斯德哥爾摩省的醫療負責人Björn Eriksson對瑞典電視臺(SVT)的記者說:“我們在最近的2周時間裡成功的增加了整個醫療系統的容量,所以我們並不需要會展中心的那些床位。”同時他向記者表示會努力解決斯德哥爾摩醫院的氧氣供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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