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湯山戰“疫”一線】爸爸的事

從3月15日緊急來到北京小湯山定點醫院已經3周有餘,不禁感嘆光陰似箭。

三月上旬的時候,爸爸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很想念我,因為疫情的關係,各個村鎮封閉式管理,我也是在距離上一次離開孃家已經有一個月沒見到父母了。聽到他在電話裡說他總喘不上來氣,又伴著咳嗽(那個時候我沒有懷疑我爸爸會感染病毒,因為他沒有接觸史,且平谷區一直以來都沒有新冠病毒感染的病例報告),我想著怎麼也要回去一次,帶我爸爸去看病。因為媽媽也有腰疼的問題,便想我是學醫之人,由我帶著父母去檢查,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可是3月13日晚上因為我身體突然不適,一陣陣頭痛加畏寒,加之懷疑自身感染新冠病毒的憂慮,加之對回不去家而錯失帶父母去看病的內疚,手機全然忘記充電而耗電關機了,導致沒有接聽到很重要的電話……卻在早上充電開機後接到了來到北京小湯山定點醫院支援的通知。冥冥之中,一切總顯得那樣巧合,我終究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成功帶父母去做檢查。

3月15日,一天密集培訓,3月16日病房準備,17日便緊急開始收入境待篩查人員了,我們這裡是2-7病區,新建病區的主要工作就是對待篩查人員進行篩查,抽血、咽拭子、CT等。

【小湯山戰“疫”一線】爸爸的事

北京小湯山定點醫院新建病區2-7的積水潭護理同仁們

忙忙碌碌,懵懵懂懂,摸著石頭過河的兩週過後,我接到了我爸爸的電話。這次,爸爸的症狀依然沒好轉,還是自述喘不上氣,沒有力氣,咳嗽。我開始鄭重地告訴爸爸:“我現在特別想回去帶您看病,可是這個節骨眼兒肯定回不去的,趁著弟弟在家裡放假一週,明天讓他趕快帶您去看病!”其實打電話的時候我心裡極其不安,我很害怕他得的是不治之症—肺癌,因為爸爸他常年吸菸,又害怕他可能被診斷為心力衰竭,因為他的症狀太像了;五年前,爸爸意外從給人裝修的平房上失足跌落,被送入ICU病房監測,兩天後他終於轉危為安,進入神經外科普通病房,我們家裡人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出院之前我曾經仔細看過他的檢查報告,顯示他的心臟左心室肥大,但那個時候爸爸沒有任何不適與症狀。想到中老年都有或多或少的循環系統問題,便也沒有特在意。現在接到他的電話,我腦海裡突然閃現出那張心臟超聲報告單。很擔心,一宿沒睡好。

第二天,我弟弟帶爸爸去了醫院檢查,抽血以及做了心臟超聲,並且把報告拍給我看,以我所學的知識以及查閱資料,爸爸的心臟問題的確加重了,一切都指向心力衰竭,果真印證了我的猜測。而且那邊的接診醫生讓爸爸住院,爸爸因為平時就幹體力活能抗的原因,沒有覺得這很嚴重所以拒絕了。當晚是我值晚班,一邊心緒不定的值著班,一邊正在猶豫該怎麼辦?先說服我爸?先跟人反映一下目前的困難?最終我找到了醫院群裡的組長:王曦竹。

王曦竹是一名黨員,又是群裡的組長和生活委員,我曾經見識過她極負責任心又操心的一面。我跟她講明瞭我的處境,我很想在這裡戰鬥到最後一刻,因為當初我是懷著作為一名黨員的信仰主動來報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足以是我職業生涯永遠值得回憶的經歷。然而我爸爸的身體狀態……又是我難以逃避的困境,我害怕他突然出現併發症而可能失去生命,很怕因為我在這裡戰疫而見不到他,很怕春節時是我們全家的最後一次團聚。越想越怕,越想越急,眼淚也在眼睛裡打轉。曦竹聽完以後安慰了我,並且表示馬上報告給我們的組織。掛斷電話那一刻,我不寧的心終於開始稍稍平和了。我相信我的組織一定會幫我!

當晚,我在值班時接到了幹部病房主任田巍老師的電話,她向我瞭解了爸爸的情況以後,幫助我第一時間分析出了目前困境的解決方案,讓我不要過於擔心著急,會幫我想辦法,尋得了平谷區醫院工作的人士,儘快幫助我父親完成肺部CT篩查及住院手續。聽完這些話,我終於不再焦急,我想那個時刻的我就像一位迷途之中的旅人,在黑暗中終於識得一縷光,找到了方向吧。

第二天,在平谷區醫院的工會主席幫助下,我爸爸順利完成了肺CT篩查,萬幸,沒有異常!順利快速入住平谷醫院的心血管病區。同時,北京積水潭醫院院黨委、護理部和科室在得知情況後,第一時間到達平谷醫院對我爸爸進行了慰問。

至此,焦心的兩天終於度過。

這兩天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其他人有可能一生都未必遭遇這種進退兩難的境遇,那種心情之複雜足以讓時間凝結,為之漫長;可由於有溫暖的組織及北京積水潭醫院這個強大的後盾,各位朋友和領導老師對我的關心,平安順利地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難捱的兩天時光又轉瞬消逝。謝謝你們!

【小湯山戰“疫”一線】爸爸的事

麻醉科王庚主任、史曉萍護士長及手麻科總護士長郭榕晨 代表院黨委、護理部和科室送來溫暖的慰問。


文圖/北京積水潭醫院 秦雪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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