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走到了老輩人說的陰陽路這邊。兩排茂密的大樹,整整齊齊豎立在道路的兩邊。路邊兩排樹,枝葉相互交融為這條路打上了天然的保護傘,鋪滿了整條街道。路邊安置的路燈正孤零零立在樹木之間,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撒下了點點光輝。在道路的盡頭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高樓大廈。
這陰陽路在我們村裡有一點邪門。聽說走過這條道路的人,有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吊死在了這片樹林裡;有的人雖然走出去了,但是也變成了瘋瘋癲癲的模樣,還總是喜歡跑到這路邊;還有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什麼傷口都找不到。曾經小天的一個表叔就走過這個道路,雖然走出來了,但是還是瘋了,還經常跑到這條路上,對著一棵樹,跪著喊“我錯了”。不過他前幾年就死了,小天還跟著爺爺去參加了他的葬禮。
村裡老一輩的人就說這些人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鬼魂來找她們索命了。同時也告誡我們不要走這條路,不然會出不去的。小天疑惑的搖搖頭,心裡想著,我怎麼想到這麼遙遠的傳說了,這還是小時候爺爺給我講的。想到爺爺,小天心裡一痛,腳也不住的踏上了這條道路。“小天,不要進來,不要進來啊……”,耳邊好像隱隱飄來了爺爺的聲音。
還不等小天細想,突然一陣瓢潑大雨下了下來。小天慌忙跑到在大樹庇護下的路上躲雨,又想到這樣可能會增加被雷擊中的概率,又打算出去,但是看著那好似要把路砸出坑的大雨,小天還是挪挪腳步躲在這片樹蔭下。
這雨很奇怪,忽然下了一陣,現在立馬就停了,可能是枝葉太過繁茂,路面都沒有留下什麼水漬。小天就抬起腳步往裡走,想著,進都進來了,我又沒做過虧心事,我不怕。雖然這麼想,小天還是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耳邊傳來女人淒厲的叫聲,還有小孩子掙扎的哭泣,聲音越來越響,好似要刺破我的耳膜。我受不住的捂住耳朵。前面那個樹下,我看見兩個白影在晃動,那兩個白影慢慢顯現,變成了一男一女,那個女人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孩子。我看見那個男人掄起棍子朝著那個女人和孩子狠狠的打了過去,女人死命抱著孩子,不停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男人紅著眼,拼命掄著棍子打在女人身上。
我想過去阻止,抬起腳步都動不了,只能這麼無力的看著。看著男人朝那女人的頭顱打了過去,嘴裡還罵著“吵死了,勞資喝個酒還在旁邊嘰嘰歪歪!賤人,你去死吧!”那一棍子下去,我看見女人腦漿都泵出來了,好像濺在了我的臉上,還有絲絲涼意。女人眼珠怔怔的看著男人的方向,無力的躺在了地上,只剩下孩子的哭泣聲。男人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打在了孩子身上。小小的身體沒有幾下就停止了反抗。男人罵罵咧咧的躺在了地上,嘴裡還說著“勞資終於可以睡個安省覺了!”我就那麼看見那個人男人還隨意踢了踢那個女人和孩子的屍體,“給勞資滾開點!”小天看著這個人的面容,感覺好像他的那個表叔。
“不要打我,我錯了……”男人的叫聲瞬間讓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彷彿剛才看見的都是錯覺。小天看見一個男人對著那棵樹不斷磕頭。男人好像發現小天注視著他,他轉過頭,對著小天說,“小天,你和他們說說,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個男人讓小天覺得有點熟悉,小天有點愣愣的看著他。
“我不應該喝酒的,老婆我錯了”
“對,對,對,你怎麼可能有我這麼個禽獸不如的老公……”
看到男人嘴角的一條疤,小天突然想起來他是誰了。小時候每次小天被表叔抱的時候都會很恐懼,就因為他嘴角的一條疤。但是表叔不是已經死了嗎?小天看著眼前的男人,伸出手顫顫巍巍想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
就在小天要觸碰到時,男人突然轉過頭,眼睛登著小天,笑著對小天說,“你也想打我,你也想打勞資!”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突然男人身形一變,手裡不知道為什麼多了一根棍子,“你這個小娘們,被老子買回來了還想跑,還想帶著勞資的種跑,勞資打斷你的腿,看你還往哪跑”男人掄起棍子就劈頭蓋臉向小天打過來,小天驚恐的偏了偏頭,奇怪的是那個棍子穿過了小天的身體,後面一聲悶響。小天轉過頭,看見剛才的女人雙腿癱倒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小孩。
“賤女人,一天不打都不行,整天想著跑……”男人像拖死豬一樣把女人拖回了屋裡,又拿起了旁邊桌子上的酒,慢慢喝著,嘴裡還不停罵罵咧咧著。“哇,哇,哇……”這時小孩子的哭聲突然響起,女人焦急的哄著。男人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掄起棍子就是打了下去。剛才的一番景象又在小天的面前重演一遍。還是隻能那麼無力的看著,看著女人,小孩死去,看著男人發出豬一般的聲音。
男人有慢悠悠的轉醒,睜眼看見旁邊以後幹了的血跡和那發青了的屍首。男人出現一刻的慌亂,突然好像想到什麼一樣,又鎮定下來。看著他拿出刀一步一步分解,東挑西揀的拿出一塊,嘴裡還挑挑撿撿的說著“勞資今天嚐嚐這人肉是啥滋味”,看著那鍋裡發出的“呲呲”聲,小天只感覺胃裡一片翻滾。小天想到小時候表叔說的話,他說他的老婆帶著孩子和其他的男人跑了,原來真相是這樣嗎?
男人轉頭看著小天,“你也想嚐嚐嗎?”小天驚恐的看著拿著鍋鏟的男人,“你就是那個拐走我老婆的小白臉吧,嘿嘿……”男人奸笑著,又拿起了一把刀走向小天。“今天,讓我嚐嚐男人肉和女人肉有啥不一樣,嘿嘿……”小天看著男人一步一步走進,身體去挪動不了一下,看著那尖銳的到一點一點劃開自己的衣服,又看著刀片一點一點扎入身體,劃下一片肉片。男人嘴裡還唸叨著,“看著勞資肉片切得多麼美,肯定很美味”。
小天恐慌的看著男人拿起到。“小天,小天……”,小天聽見爺爺的聲音。畫面一轉,小天到了路的盡頭,前面就是一條寬闊的路,陽光正烤著路面的小草。“小天,爺爺就送你到這了,你從這裡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爺爺慈愛的話還響在耳邊。小天看看四周,看著路邊茂密的草地,看著頭頂那火辣辣的太陽,心裡不斷問自己,剛才是做夢嗎。小天回頭看了看那陰陽路,好似還看到表叔拿著刀,和那個砧板上的自己。小天趕緊加快步伐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