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出自西漢名將陳湯給漢元帝的奏疏中。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氣吞萬里如虎

漢初,匈奴強而漢弱,匈奴肆虐於邊境,動輒欺辱漢室。漢朝懼於白登之圍,忍辱負重,對外和親退守,對內臥薪嚐膽。經文景之治,國力巨升,終在武帝一朝,揚眉吐氣。大將軍衛青、霍去病飲馬天山、封狼居胥,馳揚漢室威名,西域諸國鹹服,皆與漢朝結為同盟。武帝設西域都護府,專事西域諸邦,保古絲綢之路暢通無阻。

其後,匈奴一分為二,南匈奴呼韓邪單于為尋求漢室庇護,臣服於漢室。漢宣帝在甘泉宮親自接見他,寵際殊禮,位在諸侯王上,賜單于冠帶衣裳,黃金璽印,佩刀弓矢,錦繡綺谷雜帛。 北匈奴在郅支單于的率領下禍亂西域,兼併匈奴支部,又擊破烏孫、烏揭、堅昆、丁零等國,並定都於堅昆故城。郅支單于自恃兵力強盛,距離漢地又遙遠,同時又與康居國結為姻親,開始對漢朝態度不恭敬,常常藉故困辱漢朝使臣。

漢元帝初元四年(前45年),漢朝派遣使臣谷吉等人出使北匈奴,迢迢千里把郅支太子送回國都。郅支單于不僅不領情,反而因為朝廷厚待南匈奴的原因,一怒之下把谷吉等人殺掉。漢朝三次派使臣向郅支單于索取谷吉等人屍骨,郅支不肯,並且困辱使者,百般欺罵。同時,北匈奴攪得西域諸國雞犬不寧,絲綢之路狼煙四起,商旅駝隊人人自危。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茫茫絲綢古道

建昭三年(前36年),朝廷以甘延壽為西域都護,陳湯就從西域副校尉的身份一同去往邊塞。 陳湯為人深沉智勇,“多策謀,喜奇功”,一路上每經過城邑山川,都要登高望遠,觀察地形。到西域都護治所以後,陳湯對甘延壽說:“夷狄之人畏服強者是他們的天性。郅支單于威名遠聞,不時侵陵烏孫、大宛等國,又常常為康居國出主意四出劫掠,假設他哪天滅掉烏孫和大宛,挾眾四處擴張,數年之間那些向漢朝進貢的城郭國家肯定都會被他滅掉。而且郅支單于為人剽悍兇猛,喜好征伐,屢戰屢勝,長久姑息,以後必為西域大患。郅支單于雖然所在絕遠,但匈奴傳統上沒有堅城勁弩的守備,如果我們調發屯田兵士,加上烏孫國士兵,出其不意直攻其城,他跑也沒地方去,守城也不足自保,千載之功,一朝可成。”

甘延壽依言,與陳湯一起部勒行陣,增加揚威、白虎、合騎三個縱隊,統軍四萬直取北匈奴。同時,他們上書自劾矯制出兵的情狀,即日出兵。 四萬大軍分為六隊,三隊從南道越過蔥嶺直向大宛,另外三隊從北道入赤谷,經過烏孫,到達康居國境。大軍所至,嚴禁軍人搶掠當地人,並與當地的首領飲酒為盟,諭以威信。出於對郅支單于殘暴的怨恨,西域百姓對漢軍的到來夾道歡迎,大軍勢如破竹,直到單于城六十里才停軍立營。

甘延壽、陳湯先禮後兵,對郅支單于恩威並施。單于一意孤行,對漢軍主動挑釁。二人遂親自擊鼓,諸軍立時齊向前衝,直撲城下,穿塹攻城。次日,城破,單于腦袋為漢兵杜勳一刀割下。此次戰役,共斬單于閼氏、太子、名王以下一千五百多級,生俘一百四十五人,投降的匈奴有一千多人。

大勝之後,甘延壽、陳湯給漢元帝發去那封流傳千古、揚眉吐氣的疏奏: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逼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槁於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霍去病雕像

此雄辭壯語,千載之後,慨然讀之,胸中仍激盪著“氣吞萬里如虎”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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